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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元明华仍然是不肯罢休,一双眸子里面隐隐透出了恶毒。

只要自己小心一些,谁又会知晓是自己在背后说了这个闲话呢?

她想传就传,元月砂不会有证据。

元明华就是要将元月砂给弄臭,让元月砂名声给毁了。

可元月砂却好似瞧透了元明华的心思,不觉含笑,冉冉说道:“大姐姐,那日你瞧见了我和豫王世子,无论你瞧见了什么,只盼望你别说出去。一旦我听到了什么,无论是不是传的,我一定能让豫王世子相信,是你毁他名声。”

元明华怒道:“你!”

怎么元月砂居然这么不讲理?

果真是个粗俗没教养的,打小没学过规矩,所以才这个样子。

却无视自己果真是被说中了狠毒的心思。

她心里面又怕又怒。

元月砂手指头轻轻一拢发丝,脸颊虽然有几许孱弱之意,可那一双眸子却也是灼灼生辉!

“大姐姐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自是知晓,如今豫王殿下几乎便是下任储君。那么豫王世子,说不定很快就是太子殿下。如果未来的太子殿下名声被毁,所指向是大姐姐所为,你以为你会如何?”

这一番锋锐无比的话语,更是将元明华内心之中最后一缕侥幸生生压下去了。当真是说得元明华连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

可那心尖尖,却更是将元月砂恨入骨。

“反倒是大姐姐,既然是姐妹一场,做妹妹也是有忠言相劝。”

元月砂拿捏住了元明华,抿唇微微一笑:“昨日大姐姐将我推出去,承受豫王府的怒火。做妹妹的,并没有怪罪姐姐。因为,月砂安然无恙,反而让云家上下看到你是何等恶毒和刻薄。难怪大伯母如今,对你姿态如此微妙。而且,大姐姐还没入京,已经是在豫王府跟前出乖露丑。”

字字句句,刺的正是元明华软弱之处,让元明华一双眸子好似好喷出火来了。

这确实是最扎元明华心了。

昨日元明华推出妹妹,这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她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不介意牺牲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如今,就连元家的下人,也是议论元明华的心狠。

到底是亲妹妹啊,居然就这样子推了。

亏得二小姐命大,方才能够安然无恙。

元明华自知自己出身有些瑕疵,故而也可谓是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却不料昨日一时心狠,这名声大损。

她也恨不得咬元月砂一口肉,却又顾忌豫王府这块硬骨头,投鼠忌器,有些不敢。

看着元月砂缓缓离去的背影,元明华心尖的恨意更不觉浓了几分了。

今日自己受制于元月砂,可是一旦有机会,她一定是会狠狠的咬下去,绝不会顾惜的。

元月砂走了几步路,觉得心中一阵子闷沉沉的。

她喘了几口气,自己这身子果真是受损极大。

元明华于她而言,不过是跳梁小丑。

那些个浅薄而狠辣的算计,不会对元月砂有用。

留下元明华,也是因为元明华有些用处。

侯府的填房,她不可能当真去做。可若元明华没了,元家全部的注意力都是会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到了京城,会有另外的法子,留在元家受教养。

至于侯府那边,还需得一个应付的。

当然,倘若不需要元月砂挡一挡,元月砂也不介意送元明华去死。

毕竟这位大姐姐,对她的算计也是毫不容情。

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到了百里冽的房门口。

如今豫王到来,服侍百里冽的人也多了许多了。

元月砂先让人通禀后,才被领入了房中。

百里冽也清醒了,靠着床头坐着。

而此刻,豫王世子百里昕也在这儿。

眼见元月砂进来,百里昕眼睛里面顿时流露出了不悦之色。

他是知晓元月砂救了百里冽的,可正因为如此,百里昕心里面才不痛快。

在百里昕想来,百里冽是何等尊贵的一个人?

元月砂偏生运气好,居然是救了百里冽。

如此一来,百里冽岂不是欠了这破落户女儿一个人情。

从第一次见到元月砂,百里昕的心里面就对元月砂生出了浓浓的不喜之情。而如今,他更不乐意百里冽跟元月砂有任何的牵扯。

只要想一想,百里昕内心就是会一阵子的泛堵。

他没有去寻思,若非元月砂相救,百里冽已经是死了。百里昕反而觉得,好似元月砂这样子破落户的女儿,一定是会抓住这个机会,死死的扒着百里冽不肯放。

百里昕皱眉,元月砂进来了,他也没理睬。

百里冽死里逃生,他头发因为烧焦,剪了好几络。

幸好瞧着剩余的头发还能盘起来,出门也不至于出丑。

如今百里冽伤口已经是处理得差不多了,甚至连干裂的唇瓣也是抹了一层药膏。

他似因备受摧残,话儿也不多。

一多半时候,也是在听百里昕说话。

至于元月砂进来了,百里冽只是点头示意,让元月砂坐在一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那双温润如春风般令人心醉的优雅眸子,却柔和的盯着百里昕。

百里昕邀功似的说道:“阿凛,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父王他当真可恶,为了宣州城那些贱民,竟然说不能去救你。可我不依,这全天下的人命,都没有你要紧。我告诉父王,若不去救你,我宁可自己去死了。”

百里冽幽幽的叹了口气,言语间透出了感激之意:“世子,这世上也只有你对我最是真心了。幸好,你我都是无事。不过殿下说的话都是对的,无论怎么样,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实在不该拿自己性命胡说。”

百里昕急切说道:“你若有事,别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自是只字不提昨晚自己的怯弱,并且还理直气壮。

父王的人,是不会说这些事情的。

百里冽不可能知道,既然他不会知道,百里昕也能真当做事情都没发生。

如今他只在百里冽面前邀功,说自己是如此的急切为他求情。

元月砂听了,她轻轻的垂下头,蓦然笑了笑。

正在这时候,下人传唤,只说豫王来了。

百里昕面色变了变,元月砂也是起身。

------题外话------

小侄子又开始作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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