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biubiu~ 你被晋江小防盗挡住啦
然后就被班主任抓个正着, 两个男生都进去了, 一巴掌挥在谭佑背上道:“喜欢面壁吗!喜欢就给我站着!”

就这么站了很久, 连厕所都没去过一趟。

中午放学铃响的时候,谭佑觉得她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块中通外硬的石头, 中通是因为肚子饿, 外硬是因为她已经僵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较劲,罚个站认真得不得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虽然背对着他们,谭佑还是可以感受到那些望过来的目光。

她倒是不在乎, 今天她能动手打王子奇,这点目光算得了什么。

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有些人可能蹲在墙角里哭。

谭佑突然想, 早上幸嘉心藏着哭的墙角,是不是她现在站的这一个。

等同学走得差不多了, 谭佑终于转了身,她准备去看看幸嘉心还在不在教室。

以这人的性格, 平时大概会留到最后再回家,就像是每天她都是最早到学校一样。

今天要是故意放了谭佑鸽子,呵呵, 谭佑心里升起无数小恶魔的想法,那她以后可就倒霉了……

刚走了两步,无数酸麻突然从脚尖蹿起, 电击一般, 让她停住了步子。

这感觉太酸爽了, 密密麻麻,就像是身体里有虫子在爬、在咬,从脚尖开始,一路向上,蔓延速度极快地跑完了大半个身子。

连头皮都在发麻,谭佑杵在原地,表情扭曲地等麻劲过去。

教室里好像已经没有人了,从她现在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清静的角落。

门却突然Duang地被打开了,毫无征兆也没有脚步声,吓了谭佑一跳。

一只脚迈出来,再另外一只,幸嘉心站在了距离她三大步远的地方,低着头。

呦,居然没跑,胆没有她想得那么小嘛!

谭佑突然很开心。

但她现在还不能动,但她不能输了早上刚打过架的大佬的气势。

于是她还是那样僵直地站在原地,控制了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漠又冷酷。

她不动幸嘉心不动,两人就跟被定住了一般,在寂寥的校园里上演一场寂寥的对峙。

是谭佑的肚子打破了这沉默,“咕咕……咕~~~~”叫得响亮又有节奏。

谭佑控制得了表情,控制得了动作,控制不了肚子饥饿的尖叫。

幸嘉心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然后突然把身上的书包拉到了身前。

她从书包里掏出了张百元大钞,递到了谭佑面前。

谭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喊道:“谁要你的钱了?!”

幸嘉心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但手还支棱着。

谭佑一抬手,打到了她手上:“拿回去!”

幸嘉心拿回去了,这下不低头了,直直地盯着谭佑。

“你等我会!”谭佑满肚子都是火气,每句话都是用喊的。

幸嘉心没反应,继续盯着她。

这也算是等了吧,谭佑在心底安慰自己道。

身上的麻劲终于过去了,谭佑龇牙咧嘴地甩甩胳膊甩甩腿,然后大刀阔斧往前走:“跟我来。”

结果她都走到楼梯上面准备下了,一回头,幸嘉心还站在原地,只是转了个身而已。

嘿,这个傻子。

谭佑跑回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外拖。

幸嘉心又开始有些发抖,脚步踉跄,下楼的时候差点摔到谭佑身上。

谭佑没管她,就这样一直拉着她到了学校门口的标兵栏前。

标兵栏上贴的那张纸还在,被人花花绿绿地加了不少笔,看着十分刺眼。

谭佑松开了攥着幸嘉心的手,对她道:“去撕。”

幸嘉心愣愣的,她没有看标兵栏,她看的谭佑。

谭佑望见那双眼睛,明明一个十分聪明的女生,谭佑搞不懂为什么她可以把自己弄得跟个傻子一样。

“撕!”她又吼了一声。

女生肉眼可见地浑身抖了一下,还是没动。

“我让你撕掉你听见没?”谭佑的火上了头,“你他妈早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撕掉?!你指望别人帮你撕?我告诉你……”

谭佑抬手指着她的鼻尖,骂得惊天动地:“人他妈要是被欺负自己都不知道反抗,那就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谁都靠不住!谁都靠不住你听见了吗!”

女生皱起了眉,谭佑抬手想呼她脑袋一巴掌,不会使劲,就像平时呼自己弟弟那样,就是个等得不耐烦催促的意思。

但幸嘉心躲开了,幸嘉心偏了下脑袋,还真是又快又精准。

“我草……”谭佑很惊奇,“你他妈这是被人打多了练出来身体反应了?!”

幸嘉心没说话,她转身,抬手撕掉了那张纸。

谭佑:“早撕了多好,人就要靠自己。”

幸嘉心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但是他们还会再贴上去。”

“再贴上去你再撕啊!”谭佑喊,“你还要给他们省纸吗?”

幸嘉心揉了那张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

“哎,你不说点……”谭佑准备追上去,突然弯下了腰。

胃一阵绞痛,跟刀子剜似的,疼得她硬是没吸上一口气。

幸嘉心回头看了她一眼,谭佑觉得她刚才的举动至少能换来一句关心的话,但没有。

幸嘉心一个字都没给她,转身走了。

“哎,我去,白眼狼。”谭佑坐到地上,缓了很久。

她这是饿的,等疼劲过去之后,一块钱去门口小摊上买两个蒸馍夹菜,边走边吃,到教室门口就吃完了。

中午她不打算回家里去了,她妈昨晚刚吵完,今天肯定没做饭。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谭佑想起了幸嘉心。

切,怪不得没人和她玩,白眼狼。

今天天气好,还挺热的,谭佑脱了校服外套盖在身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等醒来的时候,口水淌了半个胳膊,脸上压得红印子跟被人打了似的。

她扯了张本子纸抹了下嘴,然后眯着眼睛扫视着教室。

来了挺多人了,但是幸嘉心的位子居然是空着的。

中午刺激受大发了?谭佑朝后重重地靠了下桌子。

后排的王子奇抬脚就踹到了她凳子上:“靠个屁。”

“草他妈再说一遍?”谭佑转头就是一个玩命的瞪眼。

王子奇翻了她个白眼,没再说话。谭佑转过身,挺畅快,就像罗威说的,莫名其妙地干过那一架之后,她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好像觉醒了一样,可以不找理由就去打架,不用考虑后果地放狠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谭佑突然这样想。

其后的日子里,她打架的技术突飞猛进,和王子奇又干了一架,跟着罗威跟外班的干过一架,很快把名声混了起来。

谭佑觉得这可能得益于她家里也越来越猛烈的争吵打架,有些东西是遗传的,有基因的,她爸能下去多大的手,她就能玩出去多大的命。

脸上挂彩的时候,她妈不会问,她爸也不会管,她弟倒是会傻逼地问她一句:“你怎么骑车又摔了?”

“摔个屁。”她回答道。

人堕落起来真快,谭佑觉得自己跟满嘴脏话的罗威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但很快,现实当头一棒,把她敲得四处晃悠。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放学,罗威约了一场普通的群架,不用真打,主要看谁叫的人多,手上拿的家伙看起来恐怖。

互相骂几句,推几把,用气势压死对方,吓他个屁滚尿流。

谭佑今天提的是她的新武器,学校组织活动修花坛时剩下的铁锨,她把头给卸了,就剩下个棍。

长棍,拿着特别有架势,跟孙悟空似的。

她提着棍跟在罗威身边,进了熟悉的黑巷子,就在学校旁边,极窄的路,两边房屋的居民总是紧闭着门。

还没到目的地,就听到了吵闹声。

谭佑仔细听了听,骂声是挺大的,但是动静不大,说明没几个人。

“就两三个?”谭佑皱着眉问罗威。

“他们这么小瞧我们吗?”罗威不可思议地撇撇嘴,笑着朝身后的人群挥手,“待会五个打一个啊,大家注意不要出人命啊!”

身后舞拖把的舞拖把,敲簸箕的敲簸箕,跟锣鼓队似的。

“我上去看一眼。”谭佑自发当了先锋,摆足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棍子扛在肩上,踱着外八字,拐过了弯。

然后她愣了。

在那个肮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打倒的角落里,幸嘉心挨着墙,紧紧地抱着手里的书包。

围着她的人有四个,一个正在扯她的书包,另一个边骂边挥手打在她胳膊上。

每打一下,幸嘉心就会抖一下,那种因为害怕不由自主的抖。

欺辱的笑声和骂声谭佑很熟悉,都是罗威的常用词和语调。

但不一样的是,罗威打架不为钱,也不会去打女生。

这群小杂碎,人身攻击一套一套,就是想抢幸嘉心包里的钱。

谭佑突然想起挺久前的那个中午,她的肚子叫了一声,幸嘉心随手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既然那时能给钱给得那么利索,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谭佑头皮一麻,这傻子不会是因为我跟她说了要反抗吧?!

卧槽啊……

谭佑觉得自己头上的圣母光辉万丈,感化了一个懦弱的人,让她在不该坚强的时候变得死倔。

就像那张贴在标兵栏上的纸,因为她前一晚没有撕,所以第二天幸嘉心的哭就杵在了她心上。

现在,因为她那一段励志的话,所有幸嘉心此刻受的苦,也杵在了她心上。

“靠!”谭佑大喊了一声,“你个傻逼!”

也不知道骂谁,反正成功地吸引了那四个小杂碎的注意力。

双方见面,谭佑一句走流程的狠话都不想放,提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啪!”棍子敲在人身上的脆响,惊天霹雳一般。

幸嘉心终于得以解脱。

而谭佑,被四个比她壮的男生围住,却蓦地觉得胸口的浊气一扫而空,汹涌着向上翻滚的,是除暴安良的骄傲和爽快。

她彻底地和这低俗的世界拉开了距离,和她愚蠢虚伪的父亲,和她傻逼懦弱的同学。

妈的,这个人我罩了。她在心底大声地喊。

尽管已经见怪不怪,但实验楼的门卫李大爷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小幸啊,今天没出去?”

“没去。”幸嘉心望过来道,“有实验没做完。”

在研究所里哪有做得完的实验,好久不见的明媚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好巧不巧就落在幸嘉心身上。姑娘身段苗条,衣服又穿得时尚讲究,脸颊粉粉嫩嫩的,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李大爷突然就多嘴了一句:“实验明天做来得及的,好天气明天就不一定有咯。”

幸嘉心只对他点了点头,便腰杆笔直地进了楼。

李大爷叹口气,觉得下次还是不要劝了,年轻人,倔得很。

实验楼里很安静,好几层都听不到任何响动。

幸嘉心没坐电梯,沿着楼梯上到五楼,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将灯打开。

这个时候,的确便是她自己的实验室了。没有人会来打扰她,甚至连路过的脚步声都没有。

幸嘉心真恨不得他们天天聚餐。

一进入到研究里面,世界都不存在了。

幸嘉心忘掉了这两天的纠结和懊恼,仔细地对比数据,观察模型,计算公式……

一遍又一遍,让人心安。

中午老时间,她迟迟地来到餐厅打了饭。

坐在角落里很快吃完,手机都不会看一眼,又往实验楼走去。

路上,有人叫住了她,蓝色的制服显示是库管的人。

“是6号楼的学生吗?”库管问她。

“是。”幸嘉心站在原地。

“有一批器材要入库,汪教授没在,让我找一个叫幸嘉心的学生。她电话打不通……”

“是我。”幸嘉心上前了两步。

“诶!打你好几遍!手机没带吗?”

手机就在兜里,幸嘉心没接话,问:“是要验收吗?”

“对,都是精密的东西,我们也不敢动。”库管唠叨着,带幸嘉心往仓库走,“你电话打不通,车停了挺久了,再耽搁下去,要给人家补运费了……”

幸嘉心过滤掉这些声音,视线放在夹道的树上,一棵又一棵。

仓库到了。

蓝色的箱型卡车就停在仓库门口,后厢门开着,里面有一个搬运工人,正坐在密封的木箱上玩手机。

“别坐。”幸嘉心走到跟前说。

工人吓了一跳,立马站起了身,望过来的眼神挺不满的:“等了这么久,要搬不搬的,我也没处坐去啊……”

幸嘉心没理他,对库管道:“卸下来吧。”

卡车就在阳光下,虽然冬天的太阳晒着很舒服,但幸嘉心还是走到了一旁的屋檐下,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卡车。

仓管和工人说了两句,工人跳下车去车头处敲了敲门。

这种大卡车的车头都极高,车门打开,看见的首先是两条细长的腿。

居然不踩踏板,就这么倏忽跳了下来。

阳光打在那人脸上,晃得幸嘉心眨了眨眼。

这次没有黑夜的背景,没有惊慌的情绪,没有遮了半张脸的帽檐,谭佑的模样清清楚楚地映进了幸嘉心的眼睛。

心脏“砰”地跳了一下,让幸嘉心感知到它的存在,而后“砰砰砰”,擂鼓一般,在幸嘉心的身体里奏起一支欢愉的歌。

自从那天晚上反应上来那个人是谭佑,幸嘉心抱着手机查了一晚上的联系方式。但她当初断得决绝,别说同学朋友,就连学校的官方账号都没留下一个。

在这个互联网信息发达的年代,竟然一无所获。

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幸嘉心都是极其倔强的人,没有解决的问题,会在她的大脑里来回转悠、转悠,转了两天,到了这一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幸嘉心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等她再抬起头时,谭佑和工人配合默契地在卸货。

工人在车厢里,谭佑在车外,一块宽木板斜搭着,慢慢地将大木箱滑下来。

幸嘉心看着谭佑的背影,看她弯腰时弓出的脊背弧度,举手时手臂撑出的肌肉线条,看她蹲下身就着木箱龙飞凤舞地划拉着字……

一遍又一遍,谭佑的额头上渗出亮晶晶的可以反射阳光的汗水,而幸嘉心的视线开始模糊,她闭了闭眼,没头没脑地选了个方向,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奔了过去。

仓库后面有个小花园,大冬天的,不可能有花,却栽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树。

幸嘉心找了一颗体积矮大的冬青,把自己藏在了树后面,慌张地抹一抹眼睛,然后慌张地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着画面里的自己。

睫毛有些湿的眼睛,抿着唇的嘴,最重要的是秀气挺翘的鼻子。

高直的鼻梁,窄小的鼻翼,完美的水滴形鼻孔。

幸嘉心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捏了下鼻子,轻微的凹陷,在她松开手后,恢复到正常。

幸嘉心再捏,这一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一点点,鼻子依然很快恢复。

她放下心来。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幸嘉心抬头挺胸,让自己走得优雅又利落,扎着低马尾的头发松开了皮筋,长卷发有一簇跳跃在胸前,可以修饰脸型,又能让气质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

她不停步地走回了仓库前,这一次站在了太阳下。

谭佑在数箱子,手上拿着发票夹,在幸嘉心站定的那一刻,突然回了头。

幸嘉心喉头滑动,逼迫自己直直地对上那双眼睛。

谭佑眯了眯眼,没有犹豫,两三步跨到了幸嘉心面前。

她微微低头看着幸嘉心,有两秒的停顿,然后突然笑起来。

果然是两尾小鱼,幸嘉心的心脏还在奏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一定笑得难看极了。

谭佑开了口:“是你啊。”

幸嘉心的心脏变成了交响音乐会。

“好巧啊。”谭佑又道。

音乐会瞬间拔到了高潮,激得幸嘉心的脸开始发热。

谭佑把手上的发票夹递了过去:“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幸嘉心连旁边的木箱看都没看一眼,兜里掏出只笔,就着谭佑的手,便在发票收件人的位置写上了汪琪的名字。

写完了她抬头看向谭佑,谭佑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撮,翻到了下一张票。

“还有好几张。”

幸嘉心低下头,唰唰唰,唰唰唰,一小沓单子很快签完。

笔帽和上,谭佑收回了夹子,撕票的动作利落干净,粉色的单据很快整齐地递到了幸嘉心手上。

“谢谢。”谭佑笑着对她说。

幸嘉心这次做好了准备,嘴角勾起,笑得很完美:“不客气。”

谭佑侧了身,幸嘉心的下一句话就绕在嘴边,立马要破口而出。

好久不见,你吃过饭了吗?

“你名字真好听。”谭佑抢了先。

“啊?”幸嘉心愣了愣。

“汪琪。”谭佑笑着道,“有一位大文学家,叫汪曾祺吧。”

“嗯。”幸嘉心呆呆地应了一声。

“能在这种地方工作,你一定也很厉害。”谭佑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地转了身,步履轻松地朝卡车走去。

刚才车上的工人已经关好了后车厢,谭佑走到他身边,两人一块走向了车头。车门打开,谭佑是驾驶位,轻盈地跳上了车。

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幸嘉心挥了挥:“再见。”

随着卡车的发动声,幸嘉心的交响乐渐渐走向萎靡,谭佑的倒车技术高超极了,蓝色的大卡车很快驶上了出库的路,两声喇叭后,便加速而去。

卡车扬起的灰都看不见了,幸嘉心的心脏终于平稳到没有了存在感。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笔,有些不敢相信。

谭佑居然没认出来她。

那个曾经上学在路口等她,放学又将她送回家,座位就在她斜后方的谭佑,竟然没认出来她。

幸嘉心掏出手机,登陆上那个老旧的qq号码,点进加密相册,将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不断放大。

很多年前的功能机拍的照片,像素模糊,在框掉了身边的人后,幸嘉心的脸只有离远了才能看清个大致的轮廓。

这张脸是她的噩梦,今天她把噩梦曝到了太阳下,拿着手机随便抓了位仓库的库管问:“这个人像我吗?”

库管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眯眼瞅了瞅,哈哈哈地笑起来:“不像,哪里像了啦。”

“真的不像吗?”幸嘉心把手机举到了自己脸旁,“您再仔细看看。”

大叔凑近了看,又离远了看,还是摇了摇头:“不像,你多漂亮啊……硬要说像,好像眼睛像一点,诶,也不像,你是双眼皮啊。”

幸嘉心收了手机:“谢谢。”

“谁说你和这个像啊,真是的。”大叔感叹了句,然后指了指她手里的粉色票据,“收据给我吧,这是我们要存档的。”

“稍等。”幸嘉心将票据握得极紧,她转身找了个平台,将票据一张张摊开。

因为是复印联,许多签名的地方都很模糊。幸嘉心挑了张最清晰的,用手机找到最好的光线拍下来,这才把票整理好给了库管大叔。

“你们做事真仔细。”大叔甩了甩票据,“货有什么不对,过来找我就行,票都收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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