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死也不愿意走的百姓倒了大片,陈伽年看得眼眶充血,“胡永明,再死一个人,我拿你是问!”
胡永明也是很生气,手底下越发狠,几乎是两三刀一个死士,死士很多,细数下来起码有三十多人,个个武功卓绝,若放在民间武林,起码都是二流以上高手。

“徐家,好的很,徐家给我等着!来人呐!”陈伽年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百姓,心如刀绞,他得知自己穿越便发誓要争一个流芳百世,一定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一定要让历史记住他的名字,浓墨重彩的书写他创造的辉煌。

这没什么毛病,大部分男穿越者都想这样让历史记住他。

但,他一个生在五星红旗下,受过和平教导的学者,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辉煌是建立在弱势群体之上。

“大人,学生在。”段西行帮躬身道,他第二次见老师这般生气,上次是陈曦遇刺。

“传我命令,徐家残害无辜百姓,无视王法,公然挑衅朝廷,罔顾皇恩,诛九族!抗旨不尊诛十族!”

段西行疑惑,九族他知道,分别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但第十族是什么?

“老师,这第十族是?”

陈伽年咬牙,语气里的寒意仿佛玄冬的冰雪,令人发抖,“徐家所有门生朋友。”

段西行震惊,眼中出现惧色,第一次他觉得原来老师可以如此的可怕,上次他去点兵,也只是不过是吓唬吓唬唐老先生,口里说要斩杀所有作弊考生,最后也只是罚款和禁考。

没想到这次却要诛十族,徐家是豪门大族,先不说那些门生朋友,就说九族内包括下人奴仆,嫡枝庶出,没有万人也有八千。

如果真诛十族,那将是空前绝后,历史会牢牢记住陈伽年这三个字。

“老师,是否过重?”段西行担心牵连太广出大事。

“哼,如果徐家愿意将门生朋友送上断头台,可见自私自利,这样的人,如果还有人愿意帮他,那么本相愿意背这千古凶名。”

“可老师,并无证据证明是徐家做的。”死士蒙着脸,确实当不得证据。

陈伽年冷笑,“没有证据,就给我查!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段西行吓得闭了嘴巴。

就在段西行忐忑不安,寻思着如何给徐家安大罪名的时候,一批精锐部队从房顶上飘下来。

这些,都是陈伽年那些年,刚入仕时,品级才七品的时候训练的精兵,只服从崇新帝,一共一百零八人,从大齐各地网罗来的人才,每人各有所长,有个阴冷的名字,叫游蛇。

当死士见到有人从房顶飘下,身上盔甲有皇族族徽的时候退却了,皇家也有死士,但这些人比皇家暗卫要恐怖百倍,他们每个人都擅长一个绝活。

徐雄樊看到那些人出现,闭上眼睛,完了,徐家彻底完了,就不该来劫法场!死他一个,徐家只被抄家,不牵连其他性命,这下好了,抄家是轻的。

人,不要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陈大人,下官护送您回府。”游蛇首领道,他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陈伽年怒视他,“为什么要让百姓死了大片才出来!”

“大人恕罪,皇命不可违。”一句言道尽所有。

陈伽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游蛇首领猎豹吩咐四个人护送陈伽年以及陈曦、李乐安回相府。

“将徐雄樊带回去,与徐家人一起处斩。”陈伽年吩咐,“让太医院过来,能救活一个是一个,所有伤亡百姓,均给予赔偿,银子从国库出,年轻人的子女,均一律免除念书的束脩,直到长大成人。”

“是……”补偿是不是过了?但没人敢反驳。

崇新帝得知陈伽年当场给出那样的承诺,他急忙去翻国库的账本,“疯了,陈伽年疯了,国库哪里有银子?”

“皇上,不是要抄徐家吗?”刘坚提醒。

“对对对,你亲自去,一定要给我抄干净,通州每年只给朝廷一百多万税银,朕看徐家是富得流油!”

莫名的,崇新帝打开了一扇新大门,脑子里想着,下一步抄谁家?世家累世积攒,多抄几家,国库不就满了?

这个想法很危险,但他不肯放弃,亲自来了北相府,陈伽年回到府上便在书房里写方案,陈曦默默磨墨,李乐安找杜若去了,说是不能做无能的女人,要学做买卖。

“曦儿觉得爹此举不妥?”陈伽年突然问,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同于常人,所以许多事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做,不然陈铎就不只是打板子发银子那么简单。

陈曦一愣,还未说话,陈伽年便道:“说,爹不会怪你。”

想起前世陈伽年斩杀两万多考生,陈曦更赞同拿徐家开刀,一来徐家在京城不如顾家、钟家、柴家之类的巨头势力深,是地方豪族,动起手来陈伽年占优势。

二来考生有许多是寒门弟子,陈伽年未来要靠寒门弟子丰满自己的班子,所以,寒门不可得罪,自然拿世家开刀再好不过。

尤其是,想要罪名,不用捏造,仔细找肯定有许多。

“爹,曦儿觉得爹做得对,那些人本来就该死,竟然杀那么多百姓,斩首是轻的了,还要将他们的脑袋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不错,那曦儿觉得爹不该和哪些人起冲突,该给哪些人点教训?”陈伽年觉得利用女儿的‘先知’做些打算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曦大惊,爹发现什么了吗?

然,陈伽年已低头写方案,并无异样,“爹只有你一个女儿,将你当儿子养,所以男儿会的,你也要会,这样爹和你娘不在了,你才能保护你自己。”

他没有给陈曦接话的机会,“你出生的时候,爹就得罪了很多人,退无可退,将来也没有退路,史记你也看过,许多大臣晚年都下场凄凉。”

“所以,说吧,说错了爹不怪你。”陈伽年抬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他没有逼迫陈曦说出自己的秘密,他自己也有秘密,所以懂得怎么给人空间。

陈曦松了口气,“女儿觉得丞相可以减两个,顾丞相也好,钟丞相也好,随便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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