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仁那几名随从祭司则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她怎么做到的?”文高仁自己,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无论沐寒烟先前那生涩的手诀,还是最后所用的口诀,都显然是从他身上偷学而去,可是那手诀的种种变化之精妙,却根本不是他能比拟的,他甚至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这一套阵法手诀,竟然还能有如此变化。

回忆着沐寒烟先前所用的手诀,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八十余年来的阵法全白学了。

“文大师,可以开饭了。”凌宝宝的话打断了文高仁的思绪。

“什么,开什么饭?”文高仁茫然的看着凌宝宝。

“你刚才说过的,如果我家主祭大人能够修复这星雷神阵,你就把这些陨金全部吃下去的。”凌宝宝坏笑着说道。

文高仁脸色一红,那几名随从祭司也满脸羞惭的低下头去,想到刚才对沐寒烟的冷嘲热讽,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文大师你慢点吃,喝点茶,别噎着。”凌宝宝递了杯热茶上去,顺便还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些陨金现在都是我家主祭大人,你吃完以后记得要补上。”

文高仁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凌宝宝拉他的时候就该拒绝的,还不如就嵌在墙里算了,至少不用丢脸丢成这样。

花雨神殿一众祭司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就连安夏欣和司空清岚等人都不例外,不过笑了一阵,几人又不约而同的望向沐寒烟,目光中分明又多了几分敬畏之意。

很明显,文高仁也和龙无当一样,被沐寒烟坑了,无端端的输掉了这么多陨金。

这位主祭大人,真的很阴险,很卑鄙啊,不过,他们喜欢。

如果沐寒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少不了又要大喊冤枉了。老天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坑文高仁的念头,全是凌宝宝搞的鬼。先前故意激怒文高仁,让他无法静心参悟阵法,以至于连连失败,而后再伤口一把接一把的撒盐,激得他立下赌约。

真要说卑鄙无耻,也是凌宝宝卑鄙无耻。不过这样的凌宝宝,沐大小姐也是挺喜欢的。

“凌宝宝,不得对大师无礼。”不过,看到文高仁那胀红得跟猪肝一样的脸色,沐寒烟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文高仁虽然傲气了一点,也贪心了一点,但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沐寒烟也不想太伤他脸面。

凌宝宝本来就没想真跟文高仁过不去,挠了挠头退了回去。

“让文大师见笑了,这些天我一直翻看古籍,历代主祭大人留下的笔记手札也读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一直没找到修复阵法之法,刚才看到文大师的奇法妙术才冒险一试,没想到还真成功了,多谢大师授业之恩!”沐寒烟对文高仁鞠躬说道。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不是文高仁,单靠自己琢磨,还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悟透这星雷神阵,所以目光中也满是真诚,并无半点戏谑之意。

“主祭大人过谦了,这个礼我可受不得。”以文高仁的阅历,自然看出沐寒烟这话说得诚心诚意,连忙回礼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沐寒烟这么说是在帮他挽回颜面,或者说,根本就是在给他脸上贴金,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时候不早了,文大师今日就先在我们花雨神殿住下,司空大人,麻烦你准备一下酒宴。”沐寒烟对司空清岚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文高仁脸都丢尽了,哪还好意思留在花雨神殿,推辞着说道。

沐寒烟也没有勉强,她原本就是只是给文高仁留点面子罢了,可没真的想要准备什么酒宴。不是小气,也不是对文高仁怀恨在心,而是花雨神殿的余粮实在不多了,等那片农田收获还有好几个月,能省就省点吧。

唉,当主祭当到这份儿,沐寒烟自己都觉得悲哀。

“我们走吧。”文高仁对随从祭司说道。

那堆得跟小山丘一样的各类陨金他没提,沐寒烟当然也不说。留面子归留面子,赌注归赌注,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她又不是傻子。

“文高仁,给我滚出来!”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文高仁脸色微变,快步朝外走去。

沐寒烟和安夏欣几人奇怪的对视了一下,收起那堆陨金,也快步而出。

一到殿外,沐寒烟几人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只见两名年轻的护卫倒在殿门口,口吐鲜血,目光又是愤怒,又是惭愧,正是司空清岚的追随者燕青山和齐明。刚才一众祭司,包括不少百姓都跟着进殿看热闹,燕青山和齐明恪守职责还是守在外面,却没想到就在大殿门口被人打伤,看样子还伤得不轻。

十余名身穿黑色祭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外,嘻皮笑脸的看着走出殿外的众人,模样嚣张至极,显然,燕青山和齐明就是伤在他们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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