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镜吓住了,脑子里却有些迷糊,怎么九公主居然起来了。
王珠轻轻一动,钗头飞出一枚银针,正好扎在了青镜身上,可巧看到青镜咚的一下倒下去。

一皱眉头,王珠再从自己的荷包之中掏出了一枚药,慢慢的塞入自己的唇瓣之中。

不错自己确实没想到暗处那个人是青镜,却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早知晓自己上辈子误服的是什么药,早将解药塞在了荷包里。这发钗之中的银针,更涂抹了迷药。

蓦然,王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干呕了几下,浑身泛起了恶心。

这一世,马鸣没有来得及碰她,可是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却仍然是挥之不去。

前世她不明白为何谢玄朗能对自己无情,可能一开始自己就那般污秽。

有些真相,王珠只盼望自己从来不知道。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如今的自己,应该是冷静、镇定,却不该忙着去恶心谁。

王珠在青镜身上摸索了一阵,很快就摸到了药囊。既然是青镜下的药,青镜身上必定是有备份的。旋即王珠眸光冷了冷,脱了青镜的外衣,撕烂了青镜的内衫,又在青镜身上抓烂了几道血痕。

如果这一世,青镜最后不肯让马鸣糟蹋自己,那么她会打发走青镜,却不会杀了她。

可是如今,王珠绝不会心慈手软了。她用发钗朝着青镜某个穴道刺入,前世她由一个单纯的公主变成深宫毒妇,也知晓了那么一些杀人不用见血的法子。比如刺入这个穴道,就会神智癫狂。

王珠再将从青镜身上搜出的药塞入青镜和马鸣嘴里面,方才慢有条理的换上青镜的衣服。

她说不出的冷静,说不出的淡定,又刺了两个人某个穴道,促使两个人苏醒。

如果自己没猜测错误,过上一阵,就会如前世一般发生所谓的抓奸。

那个时候马鸣已经跑掉了,所有的人都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床单上有那么一抹嫣红。

这一次,她仍然为幕后的人准备了一场活春宫。一想到自己前世所受到的侮辱,王珠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而这一辈子,自己一定是会让这些人彻彻底底的奉还!

她掏出了手帕,遮住了自己脸孔。就算附近有监视的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便算是青镜,也是会下意识遮挡住自己的脸孔。

等她合上门时候,苏醒的两个人已经被药性所迷了,王珠甚至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些很不堪的声音。

她没有什么羞涩,更不会面红耳赤,反而眼底泛起了阵阵冷漠光辉。

王珠甚至怀疑,这一辈子,恐怕自己也已经无法接近男人,也会彻彻底底厌恶这等男女之事了。

不会再喜欢什么人,也不会再爱什么人。

快步离开,王珠甚至不敢多看周围的人一眼。

等走得远了,王珠不觉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拿下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就在此时,王珠耳边却响起了娇滴滴的声音:“九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换了宫女的衣衫?”

王姝已经摘掉了面纱,露出了美丽的面容,眼里却有些好奇。

王珠顿时僵了僵,心里却也是忽而浮起了许多警惕,王姝出现在这里,也未免太巧合了。

更何况自己的酒虽然是青镜动了手脚,却也是不代表王姝那杯酒没动手脚。也许容太后为了以防万一,自然也是做了多手准备。更何况无论前世还是现在,王姝居然来得这样子的巧合。

王珠一瞬间心尖儿转过了许多念头,可是脸颊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只觉得那宫女衣服穿了真是好玩,你说是不是?”

随即王珠揉揉额头,露出了一股子迷茫之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晕沉沉的。”

王姝扶住了她,不觉说道:“我让随行御医来瞧瞧你。”

她盯着王珠头发上玉钗,脸上却也是不觉流露出贪婪之色,心忖待会儿可是要让王珠好生谢谢自己。

可是王姝走了没几步,似乎也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甩甩脑袋,顿时咚的栽倒下去。

王珠慢慢的将她拖入了一旁花丛之中,神色却阴晴不定。

看王姝领着自己去的方向,似乎真不知道这其中阴谋,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后楚美人得宠,惹得母后伤心,这总不是假的。

王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剩下的药粉都抹在手帕上,捂住了王姝的脸颊,让王姝睡得更沉。

捂住的瞬间,王珠眼底掠过了一丝幽暗,若是捂得久些,就能生生要了她的命了,可是到底却也还是住手了。

王珠伸手理了理王姝脸颊的发丝,自己这个五皇姐最是庸俗不堪,可是样儿却又是最漂亮的的。若不说话,就这样子躺着,倒是赏心悦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珠却听到花丛外边,有了一丝动静。

她略略张望,却只觉得一股子透骨的寒意顿时涌了过来。

谢玄朗和裴凰联袂而来,宛如璧人。

许是因为谢玄朗在华云宴上受辱了,面颊上浮起了一丝丝淡淡的恼色。

裴凰虽也是个美人儿,可只论容貌居然输给谢玄朗这个男人。

她痴迷的目光扫过了谢玄朗,蓦然垂下了脑袋,眼底隐隐流转几许幽润。

“阿朗,我当然也不想将你推给王珠这个草包,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两家与朝廷关系更需缓和,娶一个王珠,就是谢家一块挡箭牌。”

裴凰苦口婆心,平素宽容大方的脸颊上生生透出了几许嫉意!

“王珠虽是公主,等到了谢家,还不是任我们拿捏。你若不想理会,我裴家有个嬷嬷,可是会些手腕,保管让这皇家公主有苦说不出。”

裴凰这样子开口,眉宇间恨意生生化为锋锐狠色。

不但要拿王珠做谢家挡箭牌,并且还要折磨王珠出那心口一丝恶气,当然这却委屈了谢玄朗!

那等草包,就算只是个名分,又如何配?

花丛之中王珠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慢慢的理清了脉络。她倒高看自己几分,这种恶心的法子算计自己,却与谢玄朗不相干。

也不是谢玄朗不屑,而是谢玄朗彻底厌恶自己,根本不想要。

到最后,谢玄朗可能还觉得好生委屈吧。非得将个自己不喜欢的,而且被旁人破了身子的草包,迎入为正妻!

可是真真儿好委屈他!

真是迫不得已,才强忍恶心,利用自己一番。

王珠慢慢的,慢慢的,压下心里的不平与怒气。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泛起了深邃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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