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庄里出来,秦墨的心情并不差,好歹自己没有多遭什么损失。
“姐姐,你买了布,我们是不是就有衣服穿了——!”

秦墨一边走一边牵着香香手,其实秦墨一开始的打算是将这些布匹在县城里再找一家裁缝店,趁此机会将衣服裁了,但是,时间已经耽误的够多,而且县城太远,今天肯定这衣服不能取出来,隔天来取这路又太远,还不如在就近村子里找个会裁衣的人,给几十钱,又便宜,取来又方便。

手里抱着一大匹布,秦墨肚中早就饥肠辘辘,没有好的衣服也不能进去酒楼饭店,第一次来县城里赶集,却什么都吃不到,只看见旁边有卖面的小摊位,吆喝着,叫卖面的出两碗汤面。

味道一般,肯定对在现代吃惯了酸辣味,麻辣味,甚至海鲜,甜味的秦墨来说这里的食物味道的确不算好,有盐,加了一小撮葱花,最简单的阳春面。

能填肚子就很好了,比起这两天每天吃的清水煮野菜。

“姐姐,真好吃啊,姐姐,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香香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美味的东西——!”

秦墨给自己叫了一大碗,给香香又叫了一小碗,知道香香的食量,只是那个馒头是远远不够的。

小孩子嘛,而且都贪吃,尤其是对从来没有吃过真正一顿白面的香香,对她来说,这就是极品的人间美味。

所以香香两下并作三下就把一小碗面吃完,还边喝汤边砸吧着嘴称赞,脸上,宜然一副享受和满足的神情。

秦墨也边吃着边应了声,算是回答了香香。

而脑袋里已经在盘算,这接下来的这些钱该怎么用,钱并不多,坐吃山空,肯定就几下挥霍完,所以不能一下子都满足自己所想或者大手吃喝挥霍,这些钱既要用到点子上,最好还要计划接下来的一些必要开支。

比如做芦荟膏,总需要能装的东西吧。

这美容的东西,都是女人买,如果包装的不好看,一般的女人就不会喜欢。

秦墨脑袋里这些天一直在思虑这件事儿,用什么来装这个芦荟膏子才好。

产品要包装,包装好了才能光明长大的开业卖,所以,这些都是必须要想到的。

还有,现在这个家里,泥墙,顶上也不好,遮不了雨,挡不住风,还防不了贼,但是目前修房子的钱是没有,总还是要出点钱修整一下,既然是屋子,好歹也得装个门。

睡的地方,没有床,没有床单被套,只有干草,幸亏只是夏季,干草马虎可以取暖,还能坚持,虽然那草扎人,但是一旦到了秋天,只怕就不能了。

床单被套的需求也要列入计划。只是现在不赶。

所以,秦墨就打算,等这布买了,先拿一半的料做一床被单,虽然这布有足够长,却不够宽,所以要用去一半,剩余的六米多,她和香香身体都是又小又瘦,她身高不足四尺,而香香不足三尺,这剩下的六米多的布,能做两身衣裳。

这布就算都用得其所了。

其他的,做门,需要请木匠,要花钱;穿的鞋子,她心里有了打算,曾经在现代一点苦都不用吃的秦墨,现在也学会要精打细算,该省的省,该计划的要计划,鞋子她可以自己做,曾经在外婆家,她见过自己的曾外祖母亲自做鞋的情况,因为小时候的好奇,导致现在一些画面在脑袋里还犹然清晰,用毛竹竹笋上面的外壳,磨了上面的细毛,按照人脚脚底的大小形状剪下来,上下都裹了布,便用针穿了线,一针一针的订好,这大概就是老人们常说的纳鞋底了。而这些布料,并不需要从完整的布匹上剪,只不过拿着做床单衣服之后的边角料来使用就行了。如此,便省了去单独买鞋的钱。

这做门,找木匠,给工钱,买锁,还要给工人做饭,这前前后后得预计几百钱,买装芦荟膏的东西,需要预支一些钱。

而家里现在那灶不能用,锅也没有,油盐米面肉都需要,不想再整天去吃那个清水野菜,这些东西都必须买。

吃了饭,秦墨带了香香,去就近的市场,幸好古代的钱还值钱,一个馒头只要两文,两碗阳春面花去了五文,就这么着,减去买布的钱,这一吊钱也用了一半。

衣食住行。衣有了,然后就是食。

用了一个时辰去铸了一口大铁锅,家里的小罐子煮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必须要一口大铁锅,花了几百钱,秦墨知道,古代的金属东西都比较稀缺,所以值钱。

想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吃食,又拉着香香,去市场上买了几十斤白面,几斗斤米,也买了几斤好肉,油,盐,小菜想要买的都买了,又买了并在市场上选下一个大背篓,将这些东西都装在里面。

采集的差不多,花来花去,秦墨还以为一定会用很多钱。

只是古代的肉粮并不如想象的贵,猪肉才二十钱一斤,几十斤米也不过百钱,秦墨也有点讶异。

这七两银子用到现在,却还剩四两多。

香香从来没有吃过肉,自然不知道肉的滋味。而这次买了肉,就是要给她让她尝尝肉味。

为了回家不会太饿,秦墨又包了几个馒头,所有的一切,就都装在大背篓里。

终于,想了这么多天的东西,买下来了。

可是,秦墨突然想到这么远的路,现在怎么将这些东西带回去,这将近一百斤的东西,她一个七岁的孩子是肯定背不动的。

而且如此远的路,论谁带回去也是难事儿。

最后秦墨想到了,并且找了一位赶了骡子拉了车来城里的大爷,给了几十文钱,让他帮忙将把自己送到村口。

太阳已经偏西,而这大爷也热心,知道秦墨年小体弱,很利索将骡子车赶过来,上车的时候,见秦墨搬动几十斤东西吃力,还帮忙搭手。

最后,买的东西都搭上了骡子车,夕阳的凉风吹着,秦墨将临走时买的几个路上吃的白面馒头,又分给大爷一个,算是答谢这老大爷。

然后三个人,边吃着白馍边坐在木板车上,凉风悠悠,边吃边说笑,热热闹闹的,老大爷一手扬着赶骡子的马车,高兴起来了也吼起嗓子唱那么两嗓子。

骡马车慢悠悠的碾过那细沙黄泥的河边马路,想到今天—其实下午买馒头回来时秦墨眼尖的看见有一位老奶奶在摊位上买红头绳,还花了两文钱给香香扯了一根打的红亮亮的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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