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清和覃五落都离开宝一观门口,两人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曲香灵从观旁的墙角出来,分别向覃五落和慕韶清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腾腾跑进观内,对正在殿内打坐的曲香音说道:“姐,你还在这儿坐着啊,你怎么不到外面去看看?”
曲香音不胜其烦,睁开眼睛说道:“香灵,好好的你不在家里呆着,总往观里跑什么,整天在外面这样逛,二叔和二婶也能放心你。”

曲香灵说道:“姐,我常来这里,不也是为你好么,我是在帮人看着覃大哥啊!你不知道,那个曲香来,好像看中覃大哥了,竟然主动来找他,刚才两人还在门口说话呢,我让你出去看,就是看他们的!”

曲香音微怔,说道:“怎么,曲香来来见师兄?怎么会,昨天晚上师兄还和我们一起去找他麻烦来着!”

曲香灵说道:“姐,你怎么不相信呢,刚才他们真见面来着,说了半天话,覃大走的时候还很舍不得的样子,曲香来要走,覃大哥还把她叫住说话呢。”

曲香音不淡定了,这两天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曲香来、曲香来,这个从前自己连正眼都不愿意瞧的丫头,怎么就成自己的心病了。

可是她的身份与别人不同,心中的不痛快不能明确表示出来,要忍着,可是忍得不又不甘心,憋气之下,把怒气撒到曲香灵身上,朝她叫道:“你管他们见不见,就是见也是曲香来纠缠的师兄,师兄又不会真正看上她,你操的什么闲心!这么大的丫头了,不在家里好好和你娘学做女红家务,过两年嫁了人什么都不会,你就不怕被夫家嫌弃!”

曲香灵被她说愣了,在她眼里,曲香音一直很好脾气,无论她怎样说什么,曲香音都不会生气,她还以为,曲香音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真疼爱她呢,没想到今天竟然训斥她。

她愣了半天问道:“姐,你怎么也训我!和奶奶一样!你是修道的,自己都不嫁人,还这样说我!”

曲香音说道:“我不嫁人是我的事,可是你不能!你以后就是要和其他女子一样出嫁,相夫教子!你不事女红,好吃懒做,以后怎么能侍候得好丈夫和公婆,怎么教养孩子?你是想以后到夫家被人讨厌么!”

曲香灵彻底被她骂傻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叫道:“你骂我!你说我讨厌?你要是讨厌我直说就好了,干什么人搬出一大堆人来,又是公婆又是丈夫的!我以后才不要嫁到人家去当黄脸婆!才不要像我娘一样被奶奶和你娘欺负!”

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

曲香音坐在那里看着她出去,本来没想去追,闭上眼睛打算继续修炼,可是坐了半天也静不下心来,转念一想,曲香灵要是哭着回家,说自己骂了她,二叔和二婶肯定会对自己不满,看来自己还是得回家去看看。

没办法她又起身,出了道观向家中走去。

再说慕韶清,一边走一边沮丧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暗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穿越过来不是应该很幸运的么,既然这时有修炼这回事,自己就应该是个天才才对,即便不是绝世天才,也有点灵根啊,让自己能像覃五落和曲香音一样修炼,自己不求成仙得道,飞升天界之类,只要能长生不老,不再受生死病痛的折磨也好,可是现在,自己只能用自己前世的办法强身健体了,当个普通人中的强者了……

想着她又来到昨天打柴处的山顶,到山顶先锻炼了一阵子,到累得不行的时候停下来休息。

坐下来之后,她又摸到腰间那个宝碗,忽然又振作起来,暗想不对,覃五落说自己没有灵根,可是为什么自己能进去这个空间呢?这地方应该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吧,不然这碗在曲家十多年,覃五落和曲香音看过,恐怕罗宝一道人坐化前也看过了,他们都没发现碗内有空间,却只有自己发出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比他们都强啊!

慕韶清又高兴起来,再次把宝碗取出,再次进到空间之中。

她已经进这个空间好几次了,却还是对这里不太了解,上次从进来的位置向前走了一段,只见到一片残墙,便再没能力向前了,这次她打算一直走到墙前面去,看清那里都是什么,所以进来之后便憋住一口气,飞快地向那里跑。

憋住气后不用吸进空间里的热气,只是身体外面热,忍耐的时间便可以更久一些,她走速度又快,很快来到那片断墙前。

空间环境和外面不一样,墙的材质也和外面不一样,虽然也都是砖头形状的东西砌起的,可是那却不是外面的砖,像是某种玉石。

慕韶清在这里做什么决定都要非常迅速,看到这砖的材质不一样之后,她拿手便去拿,打算抠下来一块,出到外面去研究,如果真是玉的话,那自己可发财了,以后再也不愁没银子花。

可是她接触到砖头之后却发现,这墙虽然是断的,砖头裸露在外,却粘合得异常结实,抠也抠不下来。

她以为是曲香来这具身体力气太小了,便两手一起用力,相要掰下来一块。

她正咬牙切齿地使劲儿,却听旁边有人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我家墙砖?”

慕韶清差点没吓死,憋着的一口气也喷了出来,惊讶地转头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另一堵断墙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

这童子十分奇怪,说他是一个人,不如说他是鬼,因为他的身体并不是实的,而是一类似影像的半透明体,既能看得到他的面容服饰,却也能透过他看到其他东西。

慕韶清的脑袋里嗡嗡直响,暗想这下可麻烦了,原来这空间里竟然是有人的!虽然这个童子未必真是人,可是毕竟是有主人的。

想着她结巴着回答道:“我、我是、外面来的,你、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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