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心中的疑惑和愤怒,拨通了萧言的电话,可却没有人接。
心思单纯的夏蓝此刻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被骗了!

可为什么骗她的人竟是萧言?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在她情窦初开,刚对爱情有了懵懂认知的时候,她就默默的将自己许给了他,期盼着自己快点成年。

客房服务这边行不通,萧言联系不上!

甚至她爸爸和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最后夏蓝实在没办法,打给了夏青,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有事吗?”不耐烦的语气,并没有妹妹一夜未归的关心或责备。

“你能来帝豪酒店接下我吗,房间门锁上了,我出不去。”夏蓝咬牙,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好像只有夏青。

然而,夏青一听便讥笑起来:“呵,刚成年就去开房,我还真小瞧你了。你不会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吗,我哪有时间管你……”

后面的话夏蓝没听见,电话便没电自动关机了。

夏蓝绝望了,没有一个人能帮她,电话又偏偏在这时候没电。

她在这个肮脏的房间坐了一天,早中晚都有服务生来给她送吃的,可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她这是……被禁锢了吗?

……

三天后,黄金地段一处办公大厦的顶楼,窗边站着一个背脊挺拔的男人,绰影灯辉下映着一张轮廓清冷却十分俊逸的脸,脖子处还有几道深刻的指甲抓痕清晰可见,正是三天前那个夜晚被抓伤的。

没有刻意的遮掩,衬衫领口的前两颗扣子甚至大大方方的敞开着,尽管有些狼狈,却不失他浑然天成的贵气。

“顾总。”

顾西爵转过身,罗颂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便是关于夏青的所有资料。

然而顾西爵没兴趣看,将文件随手扔在桌子上,冷冷的说:“挑重点说。”不重要的事,他绝不会浪费一分一秒。

罗颂立刻挑重点汇报:“夏青是建材商夏博庸的大女儿……”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后,又说道:“可惜的是,夏青小姐不能生育……”

“什么?”顾西爵立刻抓住重点问道。

“夏青小姐……没有生育能力,我在医院的健康档案里查到的,不会错。”罗颂生怕出一点差错不好交代,所以将医院的健康体检报告也打了一份出来。

顾西爵犀利的双眸微眯,似乎明白了为何本是夏青约他在3012,最后却换成了其他女人。

以为他喝醉了酒,又黑灯瞎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来,事情会变得很有趣。

“顾总……”罗颂叫了一声,还没汇报完呢,顾总这是生气了吗,因为夏青小姐没有生育能力?

“你先下班,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夏青。”顾西爵离开前特意嘱咐,知道了,可就不好玩了。

深夜,顾西爵发了条短信给夏青,内容很简单:3012,半小时后见。

半个小时足够她准备的。

当看着床上熟睡的小猫儿,顾西爵自信的勾起一边唇角,果然如他所料。

既然夏青打着此等如意算盘,他不将计就计岂不是太让她失望了。

迷糊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着夏蓝所有的感官,可就是睁不开眼,无法清醒一般,那一晚的噩梦再次重演,男人听不见她的求饶、她的叫喊,依然我行我素的在她身上寻找着快感。

连续一个月,每到深夜她都要承受一次这样的噩梦,渐渐的,她甚至怀疑这或许真的是个噩梦,只是她暂时还没办法醒过来而已?

一个月后,当男人不再出现,噩梦不再缠着她,她以为这一切终于过去时,她被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连夜带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结果是,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才十八岁,她还在上学,怎么可以怀孕。

她求饶:“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我不要生,你们放我离开好不好……”

她却只得到一个冰冷的回答:“这个孩子你必须生,生完后就会放你离开,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

夏蓝哭了,哭的很无助,谁说要钱了,谁说要孩子了,这都不是她要的!

面对她的哭闹,看管她的人没有丝毫动容。

就这样,夏蓝从被关在酒店禁锢,现在换到私人诊所被禁锢。

微凉的手指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只有生下这孩子,她才可以重见天日?

九个月后,检查室里。

“宝宝很健康,发育的很好,几天后就可以生产了。”

夏蓝看向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可以生了吗?

不知道是十月怀胎的原因,还是与生俱来的母性光辉,听到宝宝很健康,夏蓝的心里竟然感到很欣慰,高兴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小家伙像是有感觉一样,竟然踢了她一脚。

这九个月,她终于弄明白一件事,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代理孕母。

也就是说,她的任务就是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之后的一切便跟她再无关系。

可是,一想到生完这个孩子,便再也见不到,心里竟有些不舍,毕竟是她的骨肉,毕竟跟她朝夕相处了九个月。

她甚至不知道孩子要被带去哪,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是当事人,却也是局外人。

看管她的人也跟她朝夕相处了九个月,看她也怪可怜的,不忍多嘴劝道:“事后会给你一笔钱,拿了钱就走吧,其他别多问,对你没好处。”

一句话看似简单的话,却透露了许多信息,只是此时的夏蓝涉世未深,还没能明白其中深层的意思。

……

两天后的深夜,夏蓝被疼醒,医生发现她的羊水破了,马上将她推进产房,但她自小身子较弱,加上孕期贫血,歇斯底里叫了几个小时,孩子没生下来不说,她自己却晕了过去。

“母亲晕厥,孩子心跳减弱,准备剖腹手术。”医生检查了各项指标,评估了母亲和婴儿的身体状况,决定手术。

醒来时,睁开眼睛的刹那,夏蓝立刻去摸肚子,平了,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看到床边看管了她九个月的女人。

张了张嘴巴,她激动的问:“孩子几斤重?”睡了一觉身份就发生了变化,现在她是一个母亲了呢。

“我,我……”夏蓝的嘴巴张张合合几下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请求:“我可以看看他吗?”

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向夏蓝的大脑,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明明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可为什么这么疼呢,明明刀口在腹部,可为什么心这么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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