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等杨父杨母落座后才开始缓缓动筷,他夹起就近的酥皮鸡轻轻咬了一口,举手投足头都透着说不出的矜贵,这种修养和气度绝非短时间内能模仿出来的。
杨父目光闪了闪,早年的季凉是被H市明家收养长大。

明启雄这家子他也是清楚的,在那种环境下,他们真能出栽培出这么根苗正红的潜力股?

杨峥是不信的,你看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明希影就知道,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明启雄管家的儿子。

想到这里,杨父眼神莫名地怜悯起来。

“皮酥肉嫩,咸鲜味香。”季凉眼眸微眯细品着口中的精致鲜美的佳肴,忽而温顺恭敬地浅浅一笑:“伯父伯母的手艺不差五星级名厨,我们家昭昭真有福气。”

范晓浠:……

卧槽卧槽,附近哪里有神婆,这个样子的季凉好可怕!!!

范晓浠瞪大眼惊恐地看着笑容灿烂的男人,连爱吃的鸡腿从筷子间滑落滚到桌上都不知觉。

她咽了两口唾沫,连忙戒备地把凳子朝外挪了挪。

季凉见范晓浠如避洪水猛兽般躲开自己,从新给她夹了一个放到碗里,柔柔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是吃错什么药,马屁精附体了吗?

这话范晓浠当然不敢当面讲,她扯了下嘴皮子埋头咬了口鸡腿,“谢谢啊……”

“这傻孩子,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啊,是吧老婆?”杨父说着,赶紧给杨母盛了碗香喷喷的滋补鸡汤,讨好道:“老婆,喝汤。”

“爸比,我还没跟季凉结婚呢……”范晓浠在桌下踢了踢杨峥的小腿,用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儿提醒他悠着点。

这大叔怎么跟她老爸老妈一样总担心自己闺女会嫁不出去,虽然她范晓浠不会做可口的饭菜,但熬的粥特别好喝呀,长得不是倾国倾城,可力气大能干活又勤快,这么好的姑娘哪里去找?

杨父吃痛地把脚挪到安全地带,怒目瞪过去,小兔崽子干嘛呢!

这对伪父女用眼神厮杀一阵,范晓浠刨了两口碗里的米饭泄愤,旁边的季凉眸光扫过她闷闷不郁的脸,忽然伸手将范晓浠唇角一颗晶莹剔透的饭粒拨开放进了自己嘴里,接着若无其事地吃菜。

……

全桌的被他这个极其自然亲昵的惊人举动震到,一时间静到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季凉优雅地将餐巾纸对折从薄唇两边往中间轻轻擦了擦,抬眸见所有人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无辜地眨了眨眼:“后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入宅会亲友出货财安门牧养和……开市立券。”

杨峥再一次让季凉正经的言辞给弄的哭笑不得,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咳咳咳,咳,女婿的意思是?”

“既然昭昭想要提前婚期,不如就改为后天吧。”季凉温和地望向范晓浠,漆黑明澈的眸子如沐春风:“今晚还麻烦两位长辈替我安排一间客房,我也好喝昭昭商量一下宴请名单跟蜜月旅行计划。”

范晓浠眼皮一跳,倏地转头睁大眼瞪着杨父,就怕他老人家脑抽说出‘要啥客房啊都是一家人就和我们蝉儿睡一间好啦~’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行行行,蝉儿旁边那间房我立马让人打扫出来,你们好好商量。”

杨父觉得还是他准女婿想得周到,大手耿直一挥,就迫不及待把范晓浠跟季凉撵上楼去探讨婚礼事宜。

杨昭蝉之前玩得好的那帮小姐妹能坐三四桌,外加双方认识的政客商界的企业家,可能要包下整层酒店才够。

“亲爱的,需不需要给明叔叔也发一张请柬?”

好歹是养父,况且现在还家破人散,就盼这个从小养大的儿子能顾及着点儿。

据小道消息,明启雄还去季氏集团蹲点想亲自给他道歉来着。

季凉筛选名单的手停了下来,笑着揉了揉她的秀发,嗓音轻柔低婉:“傻瓜,如果我给你的心刺上一刀,再给你缝起来,你会原谅我吗?”

“怎么可能。”范晓浠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被人在心口扎一刀那还不得归西,死都死了还怎么原谅你。”

季凉笑容一僵,你就说他干嘛要跟笨蛋做这种抽象的比喻来气自个儿,“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明家那边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操心。有这闲工夫,不如过来干正事。”

范晓浠闻言,下意识双手捂住胸退避三舍,“警告你,就算我貌若天仙沉鱼落雁赛过貂蝉美过杨贵妃,但现在我还不是你老婆,别想对我动歪脑筋!”

“昭昭的意思我不大懂,你这是在暗示我结婚后就能对你做些妙不可言的事情吗?”季凉认真的沉吟片刻,竟是在微微懊恼,“啧,早知道就把婚礼定在明天了。”

范晓浠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季总,你这曲解人意的功夫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别贫嘴了,你自己过来选喜欢的。”男人把电脑上某顶级设计师发来的新娘婚纱点开,让范晓浠去挑一套。

她磨蹭着坐到桌边拉动鼠标,隆重高雅清雅别致的、富丽华贵美艳灼人的、几乎各种类型都有。

云卷流逸的梦幻裙尾层层铺开缀着奢华闪耀的珍珠宝石,腰身设计简约流畅又不失线条的美,皆能很好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浪漫而华丽,贵气十足。

“好漂亮啊……”

范晓浠惊艳地感叹出声,真是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婚礼就特么献给任务目标了。

“喜欢就好。”

季凉爱不释手地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将定制的钻戒也一并给她过眼:“没有找到跟你那颗相同的紫钻,不过差不多同样大小的钻石还是有的。”

图片上美轮美奂的精致钻戒镶嵌在繁复花瓣纹路的戒身,格外光彩夺目令世人怦然倾心之美。

男人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儿,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你也只能戴它。”

范晓浠总感觉他对自己的那颗大紫钻耿耿于怀,因此缩着脖子任他动作不敢搭话。

开玩笑,这货万一问起杨昭蝉的父母她钻石哪来的,她找谁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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