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看着车里的装饰,从来没有坐过的这种德式马车,让我处处都觉着新奇。
随着一阵轻晃,马车慢慢走动了起来。

车里面透着大气和雅致,全部内壁包括车顶、车门是从两侧开的,内侧都被浅金色的缎子蒙罩包裹着。

在车门的两侧,各镶着两扇固定的玻璃窗,窗内垂着俄国的蕾丝白纱。透着光亮,却也遮挡了外来的视线。

车厢内,前后各有一榻,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榻下是两个可放置物品的抽屉,脚下是厚厚的灰色毛毡。

一路上我不停地掀开侧边的帘子向外看,现在,我终于从贝勒府出来了!

大格格似乎很是紧张,她不停地绞着手里的手绢儿,牙齿也时不时地轻咬着下嘴唇。

“大格格以前出府过吗?”好不容易出府来,一路上闷着挺无聊的,所以我找了个话茬,想让她跟我说说话。

她似乎没有听见我在和她说话,我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扯了个笑容,“没……没有过。”

其实她现在笑起来,脸上都是僵硬的。平时看她笑得挺好的,为什么今儿个这么不自然了。

不再理会她,反正她也不会跟我多聊什么的,所以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转到了外面。

当我逐渐把整个帘子都快掀开的时候,大阿哥打马到了我这的旁边儿,对我低声呵斥道:“把帘子放下去,像什么样子!”

瞪了他一眼,我撅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帘子放了下来。忍了一会儿,又转到另一边儿,悄悄掀开了帘子。

从贝勒府到醇亲王府,没有多长时间,在我还没有看个过瘾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马夫拿了凳子过来,便有丫头扶着我和大格格下车。

这是我第一回看到醇亲王府,比起我们的贝勒府来说,这里显得气派多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大红的彩缎,看来似乎府上有什么大喜的事儿吧。也是,不是人家府里有喜事要办,也轮不到奶奶带着我们出来。

角门前有好多人,都和我们一样,面上挂着笑容进了府里头。

我每走一步脚都有些虚浮,感觉心脏都要从胸口中蹦出来了,脸也发烫,双颊想必早已发红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的场合,所以头虽然没有四处转动东张西望,但是眼睛却是不停地朝周围看去。

大阿哥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这个样子,站在我身边一直跟着我,小声地提醒着我要守规矩什么的。

但大阿哥也仅仅只能陪我到这里,在前院儿给醇亲王爷磕头后,就由丫头带着我们女眷到了后院儿。

后院儿都是女眷,所以大阿哥不能来的,所以他在这儿把我交给了奶奶的李嬷嬷。

我还来不及细看景像,刚才那个小丫头在前面引着我们快步进入月洞门。

门内中又是一个精致的小院,醇亲王府的花园长廊亭上挂有‘恩波亭’的匾额。

在一个玻璃抱厦内挂有‘福禄重重增福禄,恩光辈辈受恩光’的对联。

心下窃喜,大阿哥终于管不着我了!本来他生的和阿玛就相似,现在连口气都差不多,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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