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家常菜馆门外的一棵法国梧桐旁，悄然停靠着一辆橙色的路虎。
车上不动声色地坐着两个人。
男的坐在副驾驶位置，大约五十来岁左右，头发稀短，额头皱纹深陷，嘴上留着一小撮八字胡。
他穿着件白色短袖T恤，看上去瘦骨嶙峋，脸部颧骨突显，下巴尖得如同被刀削一般。
总之，他整个人看上去病态蔫蔫的，像抽过鸦片一样。
女的坐在驾驶座位上，穿一套紧身黑衣。
她的年纪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冷峻如鹰，任谁瞟一眼都会立刻被冻住。
她的皮肤看起来黑黝黝的，但是五官却很清秀，留着一头齐耳短发，乍一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帅小伙。
“牟叔，为什么要将车停在这里？”女子手扶方向盘，两眼直视着前方。
被称为“牟叔”的老男人皱了皱眉，瓮声瓮气地道：“我看到这家菜馆里进去了两个人，你要替我盯紧点！”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直接将他们提到你面前不就得了？”女子面无表情地回道。
牟叔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程冬琦，你今天是头一天入职，所以我有必要对你交待清楚。”
“请讲！”
“你的第一身份是我的司机，第二身份是我的小蜜。当然，这两种身份都是假的。只有第三身份私人保镖，才是你真正的身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显露身手！”
“知道了，牟叔！”程冬琦声音低沉地答道。
“不过，一旦到了即将出手时，就必须快、准、狠，不要有丝毫犹豫，也不要有妇人之仁！”
“明白！”
“好了，你先进菜馆去认清一下这两个人的面相。记住：那个男的背着个渔具包，女的穿着件花衣裳。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估计多半是‘马帮’的人。”
“好的！”程冬琦点点头，接着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朝着菜馆走去。
林国栋正在菜馆吃饭，忽然听到有短信的提示音。
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林新冶发来的一条信息：国栋，你快结账了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干爹，你在看什么呀？”璃箩坐在他身侧，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
林国栋没有搭理她，只顾凝着眉头琢磨，他不知道林新冶到底在搞什么鬼。
程冬琦经过他身边时，屁股不经意在他肘部撞了一下，他的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
“哦，对不起！”程冬琦连忙躬身将手机从地上拾起，交还给林国栋。
“没事没事！”林国栋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想笑却硬是没笑出来。
林国栋发现她虽然长得很黑，但五官却很精致，尤其那双大眼睛，看上去像两颗冰冷的黑葡萄，令林国栋心里有些凉丝丝的。
程冬琦很快从他身边离开，慢慢游走到那对夫妻身边。
她假装看着墙上的特色菜品介绍，实际上却拿眼角的余光在打量他们。
“干爹，你看每个女人的眼神都是这样的吗？”璃箩忍不住问。
“哪样的？”林国栋好奇地反问。
“就是那种、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璃箩说着说着，脸竟然有些红了。
林国栋只是勉强笑了笑，眉头瞬间又紧锁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约在二十来天前，林国栋在“卧林听雨”咖啡厅同几个文坛上的作家一起喝茶。
有个女服务从他身边经过时，屁股也是不小心将他的肘部撞了一下，结果手机马上就掉在了地上。
女服务员将手机从地上拾起交还给他时，还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
当时，林国栋稍稍打量了她一下，见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留着一头短发，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生得很白皙。
她穿着件大红色的工作服，在离开的时候，背后赫然印着“卧林听雨”四个白色大字。
林国栋赶紧打开微信，再细看石想生给他发的合影照，发现其中有位歪着头、做出剪刀手的姑娘，正是撞过林国栋的那一位。
再结合8月13号晚上在自己行李箱看到的那颗人头，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就是顾菲菲。
没想到这么美的女孩，正处在花样年华，却惨遭凶手杀害，真是天妒红颜啊！
林国栋知道林新冶还在门外等他，来不及过多感叹，他迅速将手机放进裤兜，找老板娘结过账，便拉着璃箩匆匆出了门。
坐在石凳上的林新冶看到了他，赶紧向他招手。
“喂！这边，这边！”林新冶高声叫道。
“干爹，你看——”还是璃箩眼睛尖，一眼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林新冶，扯了扯他的衣襟用手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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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快点过去！”林国栋紧拉着璃箩的手，箭步如飞地跑了过去。
来到林新冶面前，林国栋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显难看。
“新冶大哥，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林国栋担心地问。
“没事没事！”林新冶语气急促地道，“国栋，你快去把你的车开过来！”
“为什么？”林国栋似乎从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按我说的去做！”林新冶脸上露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好的。”林国栋点点头，随即朝着马路斜对面飞奔过去。
“喂！干爹，你等等我啊！”璃箩在后面一路追赶。
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与车灯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林国栋顿时回过头来，看到灯火光中，一辆辆车从璃箩身边呼啸而过，吓得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璃箩，你小心一点！”林国栋大声提醒道。
“知道了，干爹！”璃箩嘻嘻笑着，乖乖停下脚步。
待马路上的车辆露出一大段间距，璃箩才像小鸟般轻盈地朝着林国栋跑去。
林国栋将宝马开到家常菜馆来时，程冬琦正好从里面出来。
程冬琦仰望了一眼灰色的苍穹，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路虎走去。
她刚一坐上车来，牟叔便迫不及待地问：“你进去之后，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程冬琦摇摇头，半晌才忽然说道：“我只看到他们手腕上都刻着一个‘牟’字。”
“‘牛帮’多年前就早已解散，当年的那帮兄弟都各行其是去了。但时至今日，关于‘牛帮’传闻却依旧不断，我猜这两个人一定‘马帮’的，看来‘马帮’一直在嫁祸于人。”牟叔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十分阴沉，“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盯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打算耍什么花招！”
“好的，牟叔！”程冬琦冷冷回应。
车上不动声色地坐着两个人。
男的坐在副驾驶位置，大约五十来岁左右，头发稀短，额头皱纹深陷，嘴上留着一小撮八字胡。
他穿着件白色短袖T恤，看上去瘦骨嶙峋，脸部颧骨突显，下巴尖得如同被刀削一般。
总之，他整个人看上去病态蔫蔫的，像抽过鸦片一样。
女的坐在驾驶座位上，穿一套紧身黑衣。
她的年纪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冷峻如鹰，任谁瞟一眼都会立刻被冻住。
她的皮肤看起来黑黝黝的，但是五官却很清秀，留着一头齐耳短发，乍一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帅小伙。
“牟叔，为什么要将车停在这里？”女子手扶方向盘，两眼直视着前方。
被称为“牟叔”的老男人皱了皱眉，瓮声瓮气地道：“我看到这家菜馆里进去了两个人，你要替我盯紧点！”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直接将他们提到你面前不就得了？”女子面无表情地回道。
牟叔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程冬琦，你今天是头一天入职，所以我有必要对你交待清楚。”
“请讲！”
“你的第一身份是我的司机，第二身份是我的小蜜。当然，这两种身份都是假的。只有第三身份私人保镖，才是你真正的身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显露身手！”
“知道了，牟叔！”程冬琦声音低沉地答道。
“不过，一旦到了即将出手时，就必须快、准、狠，不要有丝毫犹豫，也不要有妇人之仁！”
“明白！”
“好了，你先进菜馆去认清一下这两个人的面相。记住：那个男的背着个渔具包，女的穿着件花衣裳。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估计多半是‘马帮’的人。”
“好的！”程冬琦点点头，接着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朝着菜馆走去。
林国栋正在菜馆吃饭，忽然听到有短信的提示音。
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林新冶发来的一条信息：国栋，你快结账了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干爹，你在看什么呀？”璃箩坐在他身侧，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
林国栋没有搭理她，只顾凝着眉头琢磨，他不知道林新冶到底在搞什么鬼。
程冬琦经过他身边时，屁股不经意在他肘部撞了一下，他的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
“哦，对不起！”程冬琦连忙躬身将手机从地上拾起，交还给林国栋。
“没事没事！”林国栋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想笑却硬是没笑出来。
林国栋发现她虽然长得很黑，但五官却很精致，尤其那双大眼睛，看上去像两颗冰冷的黑葡萄，令林国栋心里有些凉丝丝的。
程冬琦很快从他身边离开，慢慢游走到那对夫妻身边。
她假装看着墙上的特色菜品介绍，实际上却拿眼角的余光在打量他们。
“干爹，你看每个女人的眼神都是这样的吗？”璃箩忍不住问。
“哪样的？”林国栋好奇地反问。
“就是那种、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璃箩说着说着，脸竟然有些红了。
林国栋只是勉强笑了笑，眉头瞬间又紧锁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约在二十来天前，林国栋在“卧林听雨”咖啡厅同几个文坛上的作家一起喝茶。
有个女服务从他身边经过时，屁股也是不小心将他的肘部撞了一下，结果手机马上就掉在了地上。
女服务员将手机从地上拾起交还给他时，还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
当时，林国栋稍稍打量了她一下，见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留着一头短发，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生得很白皙。
她穿着件大红色的工作服，在离开的时候，背后赫然印着“卧林听雨”四个白色大字。
林国栋赶紧打开微信，再细看石想生给他发的合影照，发现其中有位歪着头、做出剪刀手的姑娘，正是撞过林国栋的那一位。
再结合8月13号晚上在自己行李箱看到的那颗人头，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就是顾菲菲。
没想到这么美的女孩，正处在花样年华，却惨遭凶手杀害，真是天妒红颜啊！
林国栋知道林新冶还在门外等他，来不及过多感叹，他迅速将手机放进裤兜，找老板娘结过账，便拉着璃箩匆匆出了门。
坐在石凳上的林新冶看到了他，赶紧向他招手。
“喂！这边，这边！”林新冶高声叫道。
“干爹，你看——”还是璃箩眼睛尖，一眼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林新冶，扯了扯他的衣襟用手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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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林新冶面前，林国栋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显难看。
“新冶大哥，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林国栋担心地问。
“没事没事！”林新冶语气急促地道，“国栋，你快去把你的车开过来！”
“为什么？”林国栋似乎从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按我说的去做！”林新冶脸上露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好的。”林国栋点点头，随即朝着马路斜对面飞奔过去。
“喂！干爹，你等等我啊！”璃箩在后面一路追赶。
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与车灯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林国栋顿时回过头来，看到灯火光中，一辆辆车从璃箩身边呼啸而过，吓得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璃箩，你小心一点！”林国栋大声提醒道。
“知道了，干爹！”璃箩嘻嘻笑着，乖乖停下脚步。
待马路上的车辆露出一大段间距，璃箩才像小鸟般轻盈地朝着林国栋跑去。
林国栋将宝马开到家常菜馆来时，程冬琦正好从里面出来。
程冬琦仰望了一眼灰色的苍穹，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路虎走去。
她刚一坐上车来，牟叔便迫不及待地问：“你进去之后，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程冬琦摇摇头，半晌才忽然说道：“我只看到他们手腕上都刻着一个‘牟’字。”
“‘牛帮’多年前就早已解散，当年的那帮兄弟都各行其是去了。但时至今日，关于‘牛帮’传闻却依旧不断，我猜这两个人一定‘马帮’的，看来‘马帮’一直在嫁祸于人。”牟叔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十分阴沉，“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盯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打算耍什么花招！”
“好的，牟叔！”程冬琦冷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