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了结caster的是藤丸立香这个编外人员, 教会说好的令咒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索性吝啬的取消了这项奖励。
对于他来说,迦勒底的令咒会每天回复一划, 有没有教会的奖励根本无差。

倒是韦伯大呼小叫, 不满到恨不得立刻投诉教会, 当然前提是他找得到圣杯战争的客服中心。

“至少这次应该给我们点好处吧, caster掀起了那么大的动静,我们辛辛苦苦摆平了这一切,教会一句辛苦了就完事??”青年一头扎进了床铺里, “小气鬼!全部都是小气鬼!rider你说是不是!”

“小子,你又没有缺少令咒,别那么小心眼嘛。”rider抱着游戏机一通狂打, 听到他的抱怨也只是用小指头挠挠耳朵,不痛不痒的揭过了。

“这不是奖励的问题,是关于尊严, 你懂吗?尊严!”

“噢噢,余终于通关了!”

他泄气的转头, 穿着正常衣物的藤丸立香坐在窗边正在阅读一本书,外面的阳光温柔的披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层朦胧的光。

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少年已非尘世之人了呢?

韦伯想到了rider给他解释的英灵的含义, 心里就和揣了个铅块一样, 年纪上来说他明明比自己小, 却肩负起了那么多的东西。

“藤丸, 你不觉得吗?”他小声嘀咕道,就像是还在时钟塔一样。

对方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这次的确应该给你颁发荣誉,疏散群众的工作做得很好哦,救人是好事,不过下次再注意下自己的安全。”

他说的是青年为了让居民安全从堤岸撤退,险些被巨魔的触手伤到之事。

没想到他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有余力关注自己,韦伯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气似的说:“走吧,我们去教会。”

他打算邀请藤丸立香一起去看望肯尼斯,并转告他昨晚激烈的战况,以及自己帮忙做了些什么。

愿望倒是美好的,可两人才到教会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言峰绮礼平稳的举着手,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身上,“本次战争的御主才可进入,你的召唤者是谁?”

藤丸立香嘟囔道:“当我是编外人员也不行吗?好歹便利店还有打工的学生呢,就算我是来圣杯战争打零工的吧?”

韦伯忙不迭的说:“言峰神父,他没有恶意的,我可以保证!”

言峰……?

少年立刻联想到了派百貌哈桑来暗杀自己的言峰绮礼,他挑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问:“言峰绮礼?”

“诶?你们认识?”青年惊讶道。

藤丸立香笑得更欢了,这丫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呢!

一阵衣服的摩挲声后,言峰绮礼听到了耳边的低语,“Assassin的御主对吧?没有按照你的计划死掉真是抱歉啊,你说要是我把你暗杀我的消息告诉给剩下的从者…他们会怎么做?”

男人无懈可击的脸上分明有片刻振动,他转动眼球,正好对上那双弯弯的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睛。

果然是个大麻烦。

……

韦伯往前快步跟上前面的身影,他好奇地问:“你到底和那个铁面神父说了什么?他居然这么爽快的就放你进来,我看他那个模样好像马上就要揍人了。”

少年狡黠的冲他眨了眨眼,手里流光汇聚,十字剑被抽了出来,“我说,如果他要揍我的话,我就把这个教会戳爆。”

“……”

这种异常浓郁的藤丸氏风格是怎么回事……

青年嘴角抽了抽,回想起了梅尔文跟他说的时钟塔逸闻——在某年某月某日,时钟塔诞生了个不用魔术的魔术师,打起群架来好不含糊,揍人就揍脸,踹人先踹裆,一时间风头无两。

现在来看,原来已经是藤丸立香手下留情了。

韦伯默。

教会提供的房间内,浑身包裹着绷带的男人在治疗魔术的作用下,稍微能做点简单的动作了。

他一见到韦伯就问:“我上次交给你的东西你都看了吗?”

“呃……我、我去追捕caster了…”

“太天真了,韦伯·维尔维特!”肯尼斯连名带姓,不留情面的说道,“这是圣杯战争,你这样散漫是等着敌人来把你彻底击溃吗!那可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的魔术,我的弟子决不能死在战场上!”

韦伯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就算变成了这样,教授的嘴还是一样淬了毒。

但是今天万幸的是还有一个人替他分担了部分火力,果然肯尼斯下一秒就把矛头指向了藤丸立香,“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他哑然,“我…路过行吗?”

“……”肯尼斯停了会儿,气定神闲的转头继续轰炸青年,“韦伯·维尔维特,这些魔术的要领一定要记住,不然出去别说我是你老师。”

“是……”韦伯焉了。

藤丸立香顺着青年苦瓜般的视线看过去,在肯尼斯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大摞纸张,里面全是他记录下来的各种魔术。

——这就像是在委托自己的遗产。

肯尼斯的语气依然傲慢,但他能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些许不安,“他只不过是个愣头愣脑的小鬼,肯定还有地方需要你帮忙……哼,我早就说过了,温室里的花朵就该早点回去吃奶,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是——我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韦伯敷衍的回应着,走上前去帮老师压被角,肯尼斯身后的玻璃窗突然迸裂,碎片哗啦啦乱响一气,还有金属嗡鸣的声音。

他的眼睛被藤丸立香蒙住了,看不清状况,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身上。

少年一手提着十字剑,地上有一分为二的子弹,他能看到远处有反光点,正想追上去又顾忌到韦伯的安全。

“喂……藤丸,发生什么事了?”青年好像分辨出了那是什么,但又不肯承认。

面对倒在病床上已经辨认不清面容的教授,藤丸立香没有撤开捂住他眼睛的手,教会应该是有结界的,为什么还有子弹贯穿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言峰绮礼,身为教会的神父,是可以关闭结界的吧?

对于肯尼斯而言,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失去了魔术回路的魔术师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回到了时钟塔,也是地位翻转过来,身为天才养成了持才傲物性格的教授断定无法忍受那种生活。

“藤丸……发生什么事了?”

“阿其波卢德老师不在了。”

韦伯全身的骨骼在战栗,颤抖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肯尼斯已经失去了从者啊!他应该已经局外人了不是吗?

少年冷静的回答道:“因为他还有令咒,只要御主还持有令咒,他就可以和新的从者结下契约,这么做是以防万一。”

他感觉到自己掌心里有湿意,那是韦伯在哭。

这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让他真正认识到了这场战斗的残酷。

“如果……如果我失败的话。”他艰难的吐出后面几个字,“我、我…也会死吗?”

“很大程度上会这样,你要弃权吗?”

藤丸立香问是问了,却不打算听他的回答,那是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事了,与他无关。

这次教会狙击行动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卫宫切嗣和助手执行得万无一失,只是千算万算也抵不过从者对他信任度降低。

“告诉我,你不是说过要放过他吗?”阿尔托莉雅的绿瞳好似最好的宝石,带着冷凉的温度,从讨伐caster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和他不是一路人。

卫宫切嗣点燃了支烟,但是没有抽,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这种想法太天真了saber,用性命厮杀的战争里不该有怜悯的感情,不然,肯尼斯今天的下场或许就是我明天的末日。”

骑士王转头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女人说:“抱歉爱丽丝菲尔,我无法容忍这种行径,我的剑的重量即是我尊严的重量,这样做是在往骑士的荣耀上抹黑!”

“saber……”爱丽丝菲尔本想劝她几句,然而英姿飒爽的丽人灵子化消失在了他们中央。

半晌后,卫宫切嗣往前挪动了几步。

他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把头抵在爱丽丝菲尔的肩上,“抱歉,爱丽。”

女人温柔的抱住了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男人的头发,“你不需要道歉,切嗣,saber她…会明白你的想法的。尽管你们选择的路途不同,但终究怀抱着一样的期望。”

身着西装的骑士王憋着一股劲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她绝不可能那种邪魔外道成为同伴!

一只金色的蝴蝶从别处飞来,在昏暗的天空下舞动着,这本不是蝴蝶应该出现的季节,反常情况让阿尔托莉雅立刻警戒起来。

那魔力的流动如同一声声不倦的低吟。

“谁?谁在呼唤我?”

犹如回应她似的,从身后某处传来了铃铛的轻响声。

被风王结界隐藏的圣剑握在手中,阿尔托莉雅厉声呵道:“到底是谁?”

轻轻的窃笑声传来,在那人露出真容时,阿尔托莉雅也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你是……”

“怎么了?切嗣,你哪里不舒服吗?”爱丽丝菲尔困惑的看着忽然抬起头来的男人,细心的为他擦拭额头上沁出的密密汗水。

卫宫切嗣抬起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和saber的契约被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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