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歌醒过来时,嗅到淡淡薰衣草香气。
虚弱费力的睁开眼眸,才发现她已经不在森林中。

看来,她是被人救了。

是无绝带她回来的?

她胡乱思索间,脑袋往右撇了撇,瞬间僵硬加石化。

他、他怎么睡在她的榻上?

一侧脸,赫然发现帝黔缺就睡在旁边。

刚刚睡醒,她的脑回路一时真的供应不上来,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只知道上次睡在他的身边,这个臭男人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现在她还受着重伤,若他睡死再来一脚,那岂不是把她的命给踹没了?

赶紧趁着他还没有睡醒,先下榻。

她是非常想下榻的,可四肢无力,手臂撑在床榻上完全没力。

虚弱的不行。

此时身边的帝黔缺动了动,或许是因为她动作有些大原因。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幽然的眸,缓缓睁了开。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一瞬不瞬的。

这还没有睡醒?

酝酿再三,她极小声的开口:“爷别踹妾,疼……”

开口,她的声音无比沙哑,沙哑的不像话,原本细细的噪音都变成公鸭嗓。

“别动。”他薄唇淡淡的轻启:“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摇了摇头,感觉应该不久。

“五天。”

什么,她整整睡了五天,那岂不是已经从狩猎场回来了?

仔细看看周围,她才终于觉得熟悉。

这儿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帝黔缺的卧室。

他们已经回到府里。

感觉才那狩猎场两三天而已,真是白白浪费了。

没有趁这机狩猎场大干一票,真的挺可惜的。

见她眸子微敛,也不为何他竟鬼使神差的关怀问道:“还疼?”

这一问,她直直望着他。

望进他幽然眸底深处,似乎感受到一丝丝的怜惜?

是不是觉得他们比赛,后来导致这样他觉得有点责任?

不由的她嘴角勾出邪气的笑容,下一秒她眉死死蹙起:“疼,妾手疼,腰疼,脸疼,脖子疼,胳膊也疼,全身上下没一块不疼的。”

那双眸,说着说着蕴上袅袅的雾气。

仿佛真的疼到极限,再也忍不住了。

“本王去叫府医。”说着,他便起身。

她小手拉住他的衣角,湿碌碌的黑眸凝视他:“妾只想让爷陪在身边,哪都不要去。”

他凝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大手将她搂在怀里。

那瞬间,她身体有点僵硬。

扑在他的怀里,她再说缓缓说道:“爷,这样的比赛妾受了这么重的伤,到最后都差点死了,是不是该算妾赢了?”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比赛的事情。

真是把心放在不该放在地方。

“都依你,你赢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比赛。

让让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双手将她都搂在怀里,将她的脑袋贴在心脏处:“这样可觉得好些?”

“……”

他把她的话当真了。

只不过是说出来让他上勾的话,可他认真了。

冷酷的人却有这么纯真的时候,真是——

泪从眼眶滑落而出,连她自己都被惊吓到。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太疼所以才掉泪吗。

也是,她都这么疼了为什么就不能哭哭的,有现成的怀抱给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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