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果子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取了件碎花的连衣裙穿上。
她从冰箱里取出几块雪媚娘,放进保鲜盒,准备绕去隔壁徐阿姨的公寓。

因为是左邻右舍,她又是做甜点的,总会剩下些,所以常常会去隔壁送点心给她。

“徐阿姨?”和果子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听到声音,有些狐疑。

突然,门打开了。

出来的并不是徐阿姨,反倒是他的丈夫徐先生。

他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好,抬眼:“你找我老婆干什么?”

和果子被他伸出的手吓了一跳,摸了摸小心肝往后退了两步,往里瞄了瞄:“徐阿姨不在吗”

房间里到处是烧酒瓶,不用走进去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简直杂乱不堪。

只是好像并没有看到徐阿姨的身影。

和果子敛容道:“我是隔壁那户的,这是我昨天做的雪媚娘。”

一小盒白团子递了过去,那男人看都懒得看,随意的拿过丢在桌上,就关了门。

和果子看着那合上的门,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总觉得碰了一鼻子灰。

……

赶到甜品店后,她拉开了门,哼着小歌儿准备营业。

正好,从小的玩伴也跟着警车来了店里。

和果子和三七招了招手,两个人聚在一起聊起了话。

“果子,好久不见。”一个热情的熊抱。

和果子瞧了瞧三七的职业装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做法医了,怎么样,案子进展好吗?”

三七摆了摆手,唉声叹气:“别提了,好不容易能拼的都拼了,指纹也验过了,结果指纹库里并没有这个女

人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受害者叫什么,根据骨头只能模糊的知道年龄在二十七八的模样。不过啊,我们倒是在那条街尽头的酒吧问到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长生街尽头的酒吧,貌似只有长乐和长生两家。

和果子想了想,又猜:“酒吧的话,是长乐酒吧?”

三七手搭在和果子的肩上笑道:“还被你说中了,的确是长乐酒吧。昨天九点的模样,酒保说见到过一个差不多的女人,画着浓妆和酒吧的一个常客待在一起喝酒,在四十分的模样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和果子一愣:“一个人?那个常客没一起”

三七点头:“对,就一个人。我们也去酒吧调过监控视频了,凑巧的是,在三十分到女人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酒吧的监控刚好坏了。”

和果子想到前几日报纸上说的酒精中毒,说道:“会不会是酒精中毒后死的?”

似乎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偷偷告诉和果子:“不是哦,根据死者体内的血液浓稠度表明,死者吸入的酒精含量约为一百七十毫克,并不达急性酒精中毒的标准,而且口鼻部,我找到了点东西。现在不排除死者被捂死后分…..”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挑选甜点当早饭的男人走过来,一击暴栗子,警告道:“三七,别把案子细节暴露了。”

三七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吃痛的叫了一声,看到男任吐了吐舌头。

敲她头的男人正是昨天电话里他提到的头儿,姓将名臣。

“抱歉。”

和果子长而卷的睫毛翘起,微微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将臣玉立在三七身边,黑白相间的夏款衬衫和牛仔裤,双手插着裤兜,浑身透着股越世的气质。

的确和三七说的那样,很帅。

“头儿,果子是我闺蜜,不会说出去的。”三七保证。

将臣看了一眼和果子:“不行,你实习前好院里的老师没告诉你规矩吗?”

三七只好住了嘴,一肚子想分享的话都塞进了肚皮里。

“行了,买点垫肚子的。我们得去命案现场了。”将臣吩咐道。

三七是了一声,嘱咐着和果子,待会下午忙完回过来吃雪花酥便上了警车走了。

……

两人走过,和果子取了些牛轧糖,准备做雪花酥。

这时候,昨天的大叔又拉开了门。

和果子笑道:“昨天的客人?”

那大叔还是昨天的一身黑衣,鸭舌帽,他点了点头,嘶哑着嗓子道:“一份雪媚娘,内馅要奥利奥,我带走。”

奥利奥的雪媚娘,幸好做了。这款并不常有人点,她也只做了一点点。

和果子点头,刚准备要打开冷藏库,却听后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刚刚我看见你这边停着警车?”

“对,是长生街的那起命案。”和果子一愣,回答的很快,“他们只是来我这儿买西点的。”

大叔点头,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已经知道受害人是谁了吗?”

和果子笑着摇头,将雪媚娘放进包装盒里,递过去“好像听说酒吧的酒保有看到死者,不过还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啦。”

大叔听完接过,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和果子却耐不住昨天的梦,好奇的问了一句:“客人,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话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您不要误会,我这边奥利奥的雪媚娘少有人点,所以我很好奇喜欢这款西点的女性是个什么样的。”

大叔脸色变了变,话到嘴边:“她有点孩子气。”

“孩子气?”和果子继续道:“喜欢喝白兰地吗?我这里还有一款酒心的巧克力,内馅是白兰地,味道很好。”

说罢,指了指橱柜里那爱心盒子,里面摆放着酒瓶造型的巧克力,特别精致。

大叔脸色更重了些,他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提着雪媚娘出了店。

得到确认后,和果子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梦里大叔的妻子爱喝白兰地,也的确喜欢玩乐。不过还是不能确认,自己梦到的那事情会是真的啊。

……

很快她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抱起一小条黄油放进锅里小火慢慢的热着,她用银匙一边搅拌一边注意着火候,很快,那一小条黄油便完全融化,形成好看的奶黄色液体。

见时辰差不多,她又取了一袋的棉花糖滚入锅内盖锅。

雪花酥是一种口感酥软松脆的甜食,所以花生,拇指饼干是必备的。

她拆开一小盒的拇指饼干和蔓越莓混合。

一勺全脂奶粉,香香甜甜的搅拌均匀,迅速倒入锅内,和棉花糖一起打圈,直到用银匙能拉起千丝万缕,才算是味道最好的。

最后盛在保鲜盒里挤压成形,脱模,筛上奶粉,切块装盘。

和果子凑近闻了闻,十足的奶香味。

小时候为了这奶香,常常偷吃干奶粉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今会做甜食了,还是一样馋这味道。

她取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满口生香,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那个,大姐姐,我想要吃这个可以嘛?”

耳边传来一声软萌娇憨的声音。

和果子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个不大的小孩,估摸着不超过十岁,独自一个人,并没有监护人。

她包了一小份递过去,笑问:“你妈妈呢?”

并没有意料中的回答,小女孩裂开了嘴笑了笑,两只马尾一蹦一跳,将几枚硬币丢在了橱窗跑了。

和果子歪着脑袋一脸茫然,最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

下午茶的时候,去长生街搜集线索的三七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行走的冰库将臣。

三七大大咧咧的坐在窗口,朝料理台喊:“果子,上雪花酥。”

那模样像款爷。

将臣也拉过一边的座椅坐了下去,,眉头紧锁,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没收获吗?”和果子将雪花酥放下,担忧的问道。

那毕竟是个极其残忍的凶手,还是早日逮捕归案比较好。

三七捡起一小条咬了咬,吧唧了两下嘴感慨:“有个会做甜点的闺蜜,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又咬了两口唤思考的头儿:“头儿,快吃点。你刚刚可一点东西都没吃。”

被声音惊醒的将臣一愣,看向那雪花酥:“不了,还不饿。”

三七撇嘴:“典型的工作狂。”

将臣扫了一眼三七,敲了敲桌子:“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什么。”

三七托腮:“不觉得,酒保不是说了嘛,死者是四十分离开酒吧的,和我解剖出来的时间吻合。而且那个酒吧常客在四十分的时候去了长生街,监控摄像也拍到了。”

将臣脸色凝重:“总觉得不太对劲,太顺利了些。”

和果子倒了两杯白开水,摆上桌:“什么太顺利了些?”

三七瞧来人是和果子,便大嘴巴道:“我们查到一个嫌疑人,就是那个酒吧常客。他本名左西,是左氏集团的二公子,和死者认识。死亡当天,长生街十字路口的监控里找到了他,时间刚好是九点五十分左右。”

将臣来不及阻止,三七已经将进展全说了出来。

和果子听完想了想:“左氏集团的公子不差女人,没必要猥/亵吧?”

毕竟那天案发现场那尸体衣服都撕烂了。

三七说:“话是这样,但不能排除嫌疑。不过,现在棘手的是,死者的腹腔区和臀部以下大腿肌肉区还没有找到。”

和果子一顿:“现场没有?”

将臣点头,插了一句:“我们把长生街都找了一边,连垃圾桶都翻过了,没有找到。”

一时间命案陷入了迷雾。

“没有腹腔区的尸块,我没办法知道死者死之前吃过什么……死因暂时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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