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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瑟倒吸一口凉气,问了问店主、行人、甚至是出租车司机:今夕是何夕?得到的答复都是二十年之前!

这时候她才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自己重生了, 还是重生到了高中时代!

按照记忆摸索回了家,小区门口没有站岗的警卫, 停车棚是还没改造之前的模样,单车排成了一排。

“有人吗?!”

喊了几声没人回答,楚瑟摸了摸口袋, 摸到了钥匙,就打开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漂亮的三层洋房,摆放着清一色昂贵的红木家具。而她的那处阁楼只是很小的一间。和弟弟妹妹的大房间比起来, 简直是又破又烂的狗窝。

她曾为此和父亲哭过闹过, 结果继母张淑琴说:“房子是你父亲用血汗钱买下来的, 你怎么能嫌弃阁楼小呢?”

不容多想,楚瑟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找出继母毒害自己的证据!

上辈子的时候, 她从上了初中以后就不断地发胖,明明和弟弟妹妹吃一样的饭菜,唯独她胖的跟个球似的。继母张淑琴说这是因为她的“基因缘故”。

她也尝试过各种减肥手段,包括节食、锻炼、催吐,可是什么办法都不奏效!

直到高考体检的时候, 有个老医生告诉她:“你体内的激素水平很不正常, 肯定是小的时候吃多了含有糖皮质激素的药物……”

糖皮质激素是一种人体调节激素。如果服用过多的话, 就会出现各种肥胖症状。所以,她长大后是个满月脸、水牛背,痤疮、多毛的丑女人。这都是糖皮质激素导致的一种叫库欣综合症的病,又称皮质醇增多症,而这种病几乎是不可治疗的。

彼时,张淑琴已经带着她的一双漂亮儿女去了加拿大定居,她的这一笔债就无处去结算了。

也是因为被激素戕害了缘故,她报了医科大学,希望可以借用医疗的手段挽救自己走形的身材。

但连续几年被喂饱含糖皮质激素的食物,这一身的激素水平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她终生都是个胖子,无论吃的多还是少。

***

很快,门铃响了。

一个漂亮白净的女人先走了进来,是她的继母张淑琴,后面的是张淑琴的一双儿女。看到她在,张淑琴的笑容凝滞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扮作十分慈祥的模样问道:“囡囡,今天学校放学的这么早?”

囡囡是她的小名,亲生母亲取的。

现在听到这个小护士叫自己的小名,她心里一阵厌恶,口上还要应承:

“哦,老师临时有事,晚自习取消了。”

张淑琴温和笑道:“那你先去做作业,七点的时候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才上初一的妹妹楚蕾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轻蔑:“妈妈,我不想和姐姐一桌吃饭,她吃饭的样子像个猪猡!”

“蕾蕾乖,不准这么说姐姐。”张淑琴嘴上这么说,却一点责怪女儿的意思都没有。

弟弟楚畅也附和:“妈妈,姐姐的样子本来就像个猪嘛!蕾蕾说的又没错。”

“你们怎么这么调皮?这话别让爸爸听到了……”

张淑琴只顾着和儿女聊天,让他们“别让爸爸听到了。”至于她这个受害者呢……完全尴尬地站着,好像是个外来的陌生者一样。

张淑琴安置好了一双儿女,才发觉她这个继女还站在玄关处,就嫌恶地瞪了一眼,姿态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温柔,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哦,吃晚饭的时候叫我。”

楚瑟转身上了二楼,两边宽阔的走廊分别是通往弟妹和父母的房间,至于去阁楼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横架在阁楼和走廊之间的木梯。

她手脚并用爬上了木梯子。

——每天晚上,弟弟妹妹都是大大方方走进房间,只有她爬着进房间,佝偻着腰,窝进这个小阁楼里。

她不得不匍匐才可以苟活。

****

楚瑟很确定:张淑琴肯定在她的饮食中动过了手脚。

因为只有张淑琴如此恨她。

——她的亲生母亲名叫缪林懿,复旦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后转入本地第一人民医院进修临床医师,实习期间,因为一场小小的阑尾手术认识了楚闲林。

楚闲林是本地房地产大佬,追求母亲的过程很是热烈。期间母亲不小心怀孕了,不得不嫁给楚闲林,可是生产的时候,发生了血崩病危,张淑琴就是参与抢救母亲的小护士之一。后来,母亲尸骨未寒,张淑琴就和她的父亲楚闲林勾搭上了。

在她不懂事的时候,父亲曾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很危险,是你张阿姨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你的,你要把张阿姨当你的亲生母亲看待!”她还真把这小护士当回事了,小的时候一直跟在张淑琴的背后喊:“妈妈”。

后来渐渐长大才看了出来:张淑琴根本没把她当个女儿看待,张淑琴的眼中心中只有那一对亲生的双胞胎儿女。至于她这个前妻的女儿,完全是当做个畜生一般地憎恨。并且运用药物手段毁了她的容貌和身材,间接让她嫁不出去了。

不得不说,张淑琴是有两把刷子的,当年在医院的时候,张淑琴就整了个护士长当当,辞职当阔太以后,她又把一双儿女的饮食起居照料得是无微不至。于是妹妹楚蕾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学五年级就有无数人追求了,楚畅也是个健康的捣蛋鬼。

只有她,因为“基因不好”一直在发胖,变丑,而父亲根本不管不问,认为这是由她自己贪吃造成的!

摊开作业本,楚瑟写上几个大字:“去他妈的一家人!”

对,这屋子里的是一家人,只有她是个突兀的存在!后母甚至恨不得让她下地狱!这是她的家么?不不不,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而往后的时间里,这场噩梦甚至困顿了她的整个人生,不得解脱!

现在,她需要什么呢?下去质问张淑琴你有没有给我下毒?!那不行的,这女人当过护士,懂不少药学知识,只怕直接抓是抓不住把柄的。

那么分析一下:张淑琴如果下了糖皮质激素,会在什么地方下?菜里是不可能的,那是全家人都吃的,汤也不可能,那么只剩下——饭了。

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了七点。楚瑟深吸一口气,决定下楼去好好吃饭——上辈子饥一顿饱一顿的,最终造成了精神性暴食症,并且付出了生命为代价。重生这一世,她得好好吃饭,让自己成为个健康的人,如此才能有正常的人生。

问题是:如何获得健康的饭菜?!

没等张淑琴来叫她,楚瑟自己来到了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五个人的饭菜。

家里人的地位,也就如同这碗筷的摆放一般:父亲是老大首位,张淑琴坐在爸爸的左边,弟弟楚畅坐在爸爸的右边,妹妹楚蕾靠在张淑琴的身边。只有她的一副碗筷和那“一家人”隔了一个座位,摆在一张桌子的最末尾那个。

楚瑟迅速行动起来,决定给今天的晚饭来点不一样的——先找来两个空碗,将妹妹弟弟的饭倒在一起,然后将自己碗里面的饭替换给弟弟妹妹。完事了,再把多余的饭装进了塑料袋,当做以后化验的样品。

吃饭的时候,张淑琴没察觉异样,还让她“多吃点。”

楚瑟细嚼慢咽起来,不似平时吃的那么快,倒是很温文淑雅的样子。

——因为她全神贯注欣赏着楚畅和楚蕾吃饭的样子:

——你们的母亲亲手烹制的饭,好吃么?好吃你们就多吃点。

楚蕾和楚畅吃得很快,吃完了还嫌不够还要装饭,张淑琴就不许他们吃了。美其名曰:“你们还小,真的不能吃这么多饭!”

说完了,又笑着看了她一眼:“囡囡上了高中了,正是考试用功的时候,还要再装一碗饭么?”

“哦,我吃饱了,今晚就这么多。”

张淑琴奇了怪了,这丫头今天居然没主动加饭,于是不甘心地追问道:

“真的不吃了吗?晚上不吃饱的话半夜会饿的哦。”

楚瑟嘟着小嘴:“我真的不吃了,我再吃的话,岂不是比爸爸都要胖了?”

楚闲林瞥了妻子一眼:“小孩子说不吃了就不要给她装了嘛!看看她都多胖了!”

张淑琴笑道:“我这是关心囡囡,我们家囡囡上了高中,营养可不能跟不上,你说是不是?”

楚瑟“嗯”了一声。

楚闲林很满意妻子的贤惠,于是道:“淑琴,蕾蕾,畅畅,这周末我有空,带你们三个去花鸟市场看看怎么样?”

楚畅欢呼起来:“奥耶!nice!”楚蕾更是走到了父亲的身边,小牛皮靴踮起,亲了亲父亲,小嘴甜甜地道:“爸爸我爱你!”

楚闲林满含爱意地看着儿女和妻子。

楚瑟默默扒饭,她似乎连出声打扰这一家人,都是一种罪恶。

“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就是啊,我们学校没有这么好看的帅哥。”

“哪里,你不知道高一三班的那个薄瑾亭,他也很好看……”

杨明佑仿佛有魔力一样,女孩们自动以帅哥为圆心,开始向他靠拢,但是谁也没有那个厚脸皮,上去搭讪一下。

直到帅哥自己主动喊了:“楚瑟!”

楚瑟背着书包,一回头就看到了杨明佑,赶巧了,她正准备把今天测试的饭菜送过去呢!杨明佑就亲自来了,省了两块钱路费。

于是她把方便袋交给了他,杨明佑也郑重其事地接了过来,顿了顿,楚瑟看他欲言又止,于是笑了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从家里搬出来住吧,我把每个月的零花钱给你,你就在十中附近租个房子,也好过被你继母虐待!”

杨明佑也是鼓起勇气,才赶到这里说这些话的。虽然他的父母还不相信楚瑟,可是他也觉得,楚瑟的继母对她不怀好意。

但楚瑟摇了摇头:“我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会搬出来。”

有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当然可以离开,但这样对于报仇毫无作用。之所以忍张淑琴、忍楚闲林,不是为了自虐,而是因为她知道——黑夜就在那里,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只有打破了黑暗,噩梦才会结束。

杨明佑不可能明白她的,她也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但是第二天,“楚瑟在门口私会省中校草”的故事,就在三班流传了开来。

之后一连好几天,以班长周亦雯为首的一干女生都对楚瑟冷嘲热讽的。归根到底,她们很嫉妒楚瑟的男人缘。谁都看得出来校草薄瑾亭对她很不一样的,结果省中的校草,也特地跑到十中来看她

。很多女生都想知道:楚瑟凭什么?!

尤其是班花王雪诗,她逮着周亦雯视为知己,常常在楚瑟的旁故意说一些话,就是为了让楚瑟听见。

大多数是评判容貌的:

“那个肥婆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这么丑还出去吓人。”

但楚瑟不想理会她们。

有的时候流言蜚语也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越是听着人家批判她的容貌体型,就越是提醒自己要努力再努力了,趁着年轻的时候赶紧瘦下来。

然后放飞自我,闪瞎这些看低自己的人的狗眼。

但其余人的议论也就罢了,薄瑾亭也跟着凑热闹。

这天上生物课,老师讲解着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底下的学生一片吵闹哄笑。好像看个果图,谁就不纯洁了一样。

楚瑟正画着人体构造图,薄瑾亭凑了过来:“楚医生,你喜欢大叔还是正太?”

她不假思索:“大叔。”说完才觉得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提醒你,这里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和你根本聊不来的。”顿了顿,薄瑾亭意味深长道:“而我34岁了,是符合你要求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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