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比他们预想的来得要快,没有过多准备,他们就已短兵相接。
刀歌十分专注,眼睛盯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脑子里则回忆着平时练习的每一个招式,剑在手中虽不如起儿那样如流水般,但是也能够应付住这些士兵了。面对两三个士兵的围攻,刀歌却发现他们的动作破绽白出,只横竖几剑就击退了他们。这让刀歌有些惊喜,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进步了这么多。

平时练剑,从来都是单手持剑,这一打起来,坤奇从头到位都不自觉地改为了双手握剑。因为坤奇觉得一只手空在那里感觉很别扭,两只手力气大些,为什么不用两只手呢?坤奇的动作看上去很笨拙,但他的每一剑都饱含力道,被他砍中的士兵,要被被刀歌砍中的惨得多。

然而就在刀歌和坤奇正打得起劲的时候,那群士兵却忽然撤了回去。

两人感觉很奇怪,坤奇:“怎么走了?”

刀歌:“奇怪……”

坤奇一笑,说:“我知道了,是知道打不过我们!哈哈……”

刀歌白了坤奇一眼,问起儿:“这是怎么回事?”

起儿摇头,而后他盯着远处的士兵,若有所思。

那些士兵撤回去了但并没有撤离这里,过了一会后,又有另一支小队开始列阵了。很快,这第二轮进攻开始了。

这次的士兵手拿大刀,近战能力更强一些。刀歌和坤奇这次应付不来了,起儿便上前助阵,三人合力击退了这些大刀兵。

坤奇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是那些士兵逃跑的时候落下的,他耍了两下说:“我觉得我比较适合用刀。”

果然,坤奇拿了刀好像是突然间就变厉害了,在第三轮进攻当中,他一马当先,打伤了六七个士兵,这令刀歌刮目相看。

接下来这一轮是双手持短剑的兵,他们都蒙着脸,穿的衣服也跟那些士兵不同,都是布衣而非铠甲。果然不同凡响,一交手立马刀歌就感觉出来了。这些人跟之前的士兵不同,出的招招是狠招。刀歌和坤奇没两下就全受伤了,起儿察觉到了战局的突变,连忙叫刀歌和坤奇退下,而后他独自一人应战。

这些蒙脸人身手十分敏捷,他们在快要靠近起儿的时候突然全部散开来,然后一起由四面八方朝起儿冲过去。这是一个小小的进攻阵法,起儿左右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稍微凝聚了神气。

起儿右腿朝右下方稍微迈开一小步,身子微微往下一蹲,心中口诀一念,气一提,手朝下一压,当时大地一震,一阵强烈的气流由起儿身上发出,将那些人纷纷吹倒在地。

就这一击,蒙脸人就全部都躺在地上难以起身了,挣扎了半响,他们才陆陆续续爬起来相互搀扶着逃窜离开。

刀歌和坤奇在后面都差点被这一下震倒了,看得是目瞪口呆。刀歌心想这才他要学的武功!

水千淌也被起儿这一招震惊了,他心想这个臭小子果然厉害。自己部下受挫,水千淌巴不得将起儿活剐了,可他又不能,因为水千流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只得忍下这口气。

打退了这波进攻,刀歌和坤奇以为告一段落了,然而没等他们好好喘口气,新的一轮又准时开始了……

而且,这些进攻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一两个是城里,这样一轮一轮的进攻无穷无尽般地朝凛山冲击着。三人只得一次又一次上前抵挡,刀歌和坤奇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不知道多少轮进攻过去了,时间已经过了晌午,水千淌也终于停止了进攻。刀歌和坤奇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就在他们三个休息的时候,有两个女人居然下山来了。刀歌连忙冲她们喊:“这里危险,快回山上。”

可女人们却不听,而是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了他们:“你们肯定饿了,快吃吧!”

原来女人们做了饭菜给他们送来了。三人经过这一上午的拼斗,体能消耗巨大,不说还不觉得,这一看到食物,他们顿时感觉饿极了。

女人们送来食物之后便回去了,三人就坐在草地上吃了起来。

下午的烈日烤得所有人疲惫不堪,然而战斗却没有停歇,仍旧一轮一轮地进行着。刀歌和坤奇都竭尽全力地战斗着,起儿虽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加上长时间的打斗,体力早已透支。

就这样,这些士兵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冲上来一二十个,一直跟他们三个耗到了黄昏十分。漫长的白天终于结束,酷热从草地离开了,只剩下凝固的血沾在草叶上。

那一排黑压压的士兵还是没有离开,这意味着刀歌他们三个还得守在这里。

晚上的热气虽然削减了不少,然而危机却成倍地增长了,因为趁着黑夜,那些士兵可能发动偷袭。

刀歌:“我看他们也吃饱了喝足了,怎么还不过来?”

坤奇:“我可还没吃饱,也没喝足。让我再躺一会,来了跟我说……”坤奇说完躺在草地上,双手当枕头。

起儿一如既往地盘坐在草上,闭目养神。白天消耗精力太多,他必须养精蓄锐,迎接晚上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战斗。

刀歌静静地看着远处水有北的士兵,他自言自语:“他们那么多人,为什么不一起上呢?”

坤奇:“别念了,我休息下。”

刀歌想了一阵,突然坐了起来:“他们是想拖住我们!”

“什么啊?”坤奇问。

“难道你没发现吗?他们完全可以一起上,但却一直这样慢慢地跟我们打。而且那些士兵,每次打到一半就走了。”

“打不过就逃,然后换人来打啊,不是这样的吗?”坤奇说。

“哪里打不过,我看他们刻意在隐藏实力。”

“但我看他们打得很凶啊!刀刀要我的命。”

“的确是这样,刀歌师弟说得没错。”起儿这时候说话了,他睁开眼睛,朝对面望去。

“是哪样?”坤奇问。

“他们应该是有某种目的,一直纠缠着我们。而且隐瞒实力也确有其事。”

刀歌:“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上凛山抓那些女人的话,在一部分士兵拖住我们的时候,他们早就可以上去了。”

“应该是在等待什么,或许是命令,或许是时机,但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踏上凛山半步。”

“嗯!”

然而晚上整整一晚那些士兵就进攻了两次,一次在子夜,一次在后半夜。就这不痛不痒的进攻让他们三个担心受怕了一整晚,坤奇直喊亏。

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刀歌和坤奇蓬头垢面地躺在草上睡得不省人事。起儿则眺望着远处的朝阳,仔细看着。

刀歌醒来了,揉着眼睛问:“看什么呢起儿?”

“师弟,你看到了么?日下有残云,而上方空敞,日光亮,通透。”

“什么……”刀歌完全不懂,“你是在说天象吗?我只知道天黑了就是要下雨了。”

起儿不禁一笑。

“那今天这天象是什么意思呢?”

“无不祥之兆。”

“哦?那就好啊……”

第二天的情况和第一天是一样的,战局上没有变化,这点是最让起儿宽心的。只是要对付那些士兵,的的确确是体力活。

他们完全是挣扎着挺过第二天的。坐在漆黑的草地上,刀歌一句话都不想说,说话太累了。但是这样下去,他们会睡着。坤奇突然跟刀歌打起赌来:“我赌他们肯定不会进攻。”

刀歌:“你还抢了个先?我也赌他们不进攻啊……”

起儿:“那我只好赌进攻了。”

所以刀歌和坤奇就睡了,起儿守了一夜。天空飞过的鸟儿的叫声把刀歌吵醒了,刀歌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说:“怎么天都亮了!他们没进攻吧?”起儿见状连忙把袖子捋了下去,藏住他刚才还在用采来的草擦拭着的伤口,然后笑着对刀歌说:“你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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