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姚大军一顿可不是光为了动手出气的,而是有事要让他去做,光晕倒躺在这里怎么行?
想到这里,顾夕趁着他们不注意,用力踹了姚大军一脚。

“你又动手?”

纪怀风这次没来得及拦住。

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用特别无奈的眼神看着顾夕。

以为她是心里厌恶姚大军。

所以多踢一脚算一脚,为了心里痛快点儿。

“我没动手,我动脚。”

顾夕一笑。

当然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却根本就不去解释。

而是一手一个拽着纪怀风和赵誉,赶紧往旁边躲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

“嘘!”

顾夕冲着两人示意安静。

几人刚躲好了,就看被纪怀风劈晕了又被顾夕踹了的姚大军,竟然醒了过来。

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扶着脑子缓了缓,立刻去路边捡了根棍子,扭头挥着棍子四下寻找:

“刚才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顾夕几人没出声。

昏暗中姚大军当然啥都没找到,狠狠地吐了口中的血水:

“妈|的。”

他|妈|的竟然让人白打了?

姚大军眼里满是狠戾,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种亏。

突然听到小卖店那里闹起来的动静,姚大军心头火起,立刻忍着疼龇牙咧嘴地就跑了过去。

“队长?”

赵誉一直盯着,马上想要跟上。

纪怀风也起身要过去。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顾夕低着头突然开口。

天色暗得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可模模糊糊的轮廓,更衬得顾夕声音无比落寞。

“刚才那个人,他跟我家里人合谋,想要算计我,不让我念大学,还要毁我清白,他这样的恶人难道不该打吗?”

纪怀风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顾夕留意着他们的举动。

见两人没有追过去,知道自己方法用对了。

依照她的性格,自己家的事儿,顾夕绝对不会随便就跟别人说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她必须说些什么留住两人。

没有比这个更有吸引力的了。

顾夕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哽咽,又带着委屈道: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儿,还能过得好好的,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我为什么就要受欺负?再说、我也没想做什么。”

只是要把他送进去,别想轻易出来而已。

“队长,我觉得顾夕也、也没错。”

赵誉看了看顾夕。

越看越觉得可怜,立刻又没出息地改变立场了。

顾夕其实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聪明漂亮的姑娘,而且现在让人欺负了能勇敢反抗,一看就是个坚强的好姑娘。

跟他家队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

纪怀风有些犹豫。

面对顾夕这样子,他也说不出什么。

可直觉告诉他,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对。

到底是什么呢?

“住手,全都住手,你们这是袭||警你们知道吗?”

纪怀风正探究地看着顾夕的……头顶,王所长怒火冲天的声音传来。

“袭妈个警,你们他|妈的刚才在外头偷袭老子,现在还敢来冒充公安吓唬人,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

姚大军却根本没相信王所长的话,指着他就骂:

“都给我上,孙子,今天我让你活着走出去六里村我就不姓姚。”

今天为了秘密抓赌,派出所的同志都是按要求穿着便装来的。

但有两个同志因为处理事情来不及,下面还穿着绿色的制服裤子,让姚大军认定是敲他闷棍的人了。

姚大军这么一喊,一帮原来还惧怕的赌徒再没了顾忌。

有村支书的儿子顶着,他们还怕什么,这些人就是见不得他们发财来搅局的。

操家伙就冲上去。

王所长脸色顿时变了。

原本只是想抓个现行,然后全都带回去拘留了。

没想到这帮蠢货竟然敢动手。

几个小民警火全都起来了。

这些人太嚣张了,立刻迎上去。

顾夕几个人站得距离不算远,将那头的情形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

在纪怀风赵誉两人的震惊中,顾夕抬起头,展颜一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着好像打起来了,你们,还不去看看?虽然我觉得王所长他们应该不会吃亏。”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神色平静。

哪有刚才那副可怜的样子。

王所长这头当然不会吃亏。

那屋子里一帮人,算上姚大军这个年轻的在内,全都是酒囊饭袋。

整天熬夜吃喝×赌,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在那些天天跑片区身强力壮的民警手下,估计三招都走不过。

要不是笃信这一点,她也不会这样做。

“你是故意的。”

纪怀风眼睛紧紧盯着顾夕。

听着那头喧哗声震天,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打成一团了。

而他也明白了。

刚才顾夕那样装可怜,其实就是为了迷惑他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夕摊了摊手。

“你别走,也别过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待会儿有话要问你。”

纪怀风突然按住顾夕的肩膀说道。

他要问问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前后这一系列的举动,他不信这丫头没有打算。

可听着声音越来越大,小卖店附近的村民都被惊动了,全都从家里出来闹哄哄地过去围观。

“等着我。”

纪怀风不能再耽搁,撂下一句话,带着赵誉赶紧跑过去。

顾夕不反驳。

站在原地冲两人摆了摆手。

看着两人跑进去院子,屋里头的打斗声更加激烈,顾夕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就走了。

怎么可能不走?

她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呢。

顾夕跑到村支部的时候,里面早已经壁垒分明,双方对峙到了顶点。

姚支书其实早已经黔驴技穷,却还在负隅顽抗。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姚自问这么多年对得起村里的每一个人,我为了咱们村做了这么多,不求你们感谢我,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背后捅刀。”

姚支书狠狠地拍着桌子。

按在桌子上的手却忍不住有些抖。

姚支书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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