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世聪的一字一句的讲述之中,刘元谋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那几个农民原来都是来自安丘省的云北州的,整个云北州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旱。

这么大的旱灾,田野之间的很多庄稼都颗粒无收,百姓们连肚皮都填不饱了,还得拿出余粮来交朝廷的俸禄,这样一来老百姓不仅肚皮添不饱,就是来年的种子也得拿出来交朝廷的税收了。

这样一来,老百姓的生活眼看就无望了,这不是几个有主见,颇有些能力的人便千里迢迢的进京告御状了吗?

安丘省的官员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进京了,一路上对他们围追堵截的,这些人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赶到了京城,刚刚进京又是被人一顿毒打,也就是刘世聪见到的那一幕了。

刘元谋听到刘世聪的汇报之后,气得那是拍案而起,一个圣明的君主,势必对自己的百姓多加爱护的,在听闻这样的消息之后如何能够不生气。

“今夏就已经发生旱灾了,这都已经是秋季了,这些人竟然敢隐瞒不报,安丘省?这是刘文某的辖区,刘文某!”

刘元谋的拳头捣在桌子上,怒气爆棚到了极点,像刘元谋这个身份的人,根本就不会随随便便生气的,他之所以能如此,恐怕真的是被气着了。

他在一开口之后果然爆发了他此刻的心境:“都是朕的兄弟,儿子,朕以为派他们出去只会帮朕起到监管作用,是断然不会欺骗朕的,没想到,他们一个一个的做法除了让朕寒心就是让朕寒心。”

“王才,去把安丘省的知府给朕找来。”刘元谋怒气冲冲的便对王才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

王才正准备领旨离开的时候,被刘世聪给叫住了:“王公公,请等一下。”

继而又对刘元谋道:“父皇,儿臣有个主意,还是等晚宴的再宣布这件事情比较合适,这样一来,在这些群臣之中的影响力就比较大了,还有儿臣也觉得,其他几个知府的汇报也有很多的不实之处,从他的汇报之中,儿臣只听出了邀功请赏之意,若是他们的汇报有夸大之处的话,那百姓势必要从自己的口粮之中了交清朝廷的赋税,若是他们有缩减之意的话,那从百姓手里收来的粮食,势必会进了那些贪官的腰包当中的。”

刘世聪说这话其实也很是触刘元谋眉头的,刘元谋按区域派出自己的兄弟与儿子去做监管,其实也是相当于总督一般的存在,却比总督的权利更大一些。

刘世聪这个时候怀疑这些来汇报收成的知府所说的真实性,其实就是在怀疑刘元谋的这些兄弟与儿子的。

刘元谋幸好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刘世聪的所说的也是做了详尽的思考的,良久之后才道:“你有何主意?”

“父皇,应当派个公正,忠君爱民的官员做钦差去往各地,甚至要具体到各个府州县,查询到县里的每户。”

“父皇,自古就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说,很多时候,一个看起来小小的百姓也有可能成为威胁我大夏统治的那个蚁穴的,千里之堤的毁坏有时候就是被那个蚁穴给毁掉的。”

刘世聪说的这番话,刘元谋当然是赞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是一个被百姓歌颂了。

“恩,这倒不失于一个良策了,那这个钦差的人选,你有眉目了吗?”刘元谋竟然直接就问及刘世聪人选了。

“这个儿臣倒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合适的人选来了,你也知道以前的很多事情儿臣都不清楚,因此与大臣们也就不是那么的熟络了,对他们的品行也就不清楚了。”刘世聪即便是知道也不能立马推荐出这个人选来,他一说,很有可能让刘元谋怀疑他在结党营私。

“哦,朕知道了,那就依你的意见,晚宴的时候再说。”刘元谋没立马答应派出钦差去巡查,但是却答应了刘世聪提及的第一个建议:“那个派钦差去巡查,等朕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再说。”

“是。”刘元谋都已经决定了,刘世聪当然不可能再说什么了。

“走,一起与看看你救下的那几个农民。”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了,刘元谋他是得出面去见见那几个农民的。

在王才的陪同之下,刘元谋与刘世聪一起去景宁宫见到了那几个被刘世聪救下来的农民。

此刻的他们已经被小彬子与阿旦安置好了,给了身上的伤口上了药,还给他们吃了一顿饱饭。

此刻他们也是被这顿饱饭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在身体上苦难结束之后,精神上一放松,往往会奔溃的大哭的。

当得知,他们真的有幸见到了刘元谋的时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是稀里哗啦的。

“皇上,小的终于见到了你了。”几个大男人就快要抱住刘元谋的脚踝痛哭了。

刘元谋把他们一把扶起来,安慰道:“你们的事情,朕已经听五皇子说了,放心,朕会给你们做主的。”

刘世聪现在能说的也不过是这儿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与那几个农民说了一会儿之后,刘元谋便道:“那个恶仆呢,朕去见见他。”

有了刘元谋的这句话,不用刘世聪说,小彬子便带着刘元谋在一间废旧的房子中见到了那个恶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当日殴打那几个农民的威风,龟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此刻的天气又不冷,那个恶仆之所以如此,恐怕是吓得。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那个恶仆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个恶仆跪在刘元谋的脚下,不断的哭喊着,力求刘元谋饶他一命。

“说,说你背后的人是谁?”刘元谋想知道的就是这个问题。

“皇上,这…”恶仆当然不敢立马说出来了,他怕身后的主子会对他不利,更不会对他的家人不利。

“说,不说的话,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刘元谋对这样的为虎作伥的人当然是很生气的。

刘元谋如此没水平的说话也是特别少有的,就是站在刘元谋身边额刘世聪看到刘元谋这个样子都有些生气,更别说那个被刘元谋帝王之气威慑着的那个恶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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