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买够全文一半的随便看, 不够的等三天~  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心软接下这种任务,又为什么因他抑郁期的乖巧而放松了警惕啊!如果先前她没有因担心他而跑到寝宫里去,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太后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她扬声道:“所有人都退下!清溪翠微留下。”

几乎没人犹豫, 忙不迭地匆匆离开。

皇帝没有阻止太后, 只是将原本瞪着叶清溪的目光收回落到了太后身上, 此刻雨量变小,几人都笼罩在霏霏细雨之下,几乎看不清皇帝眼中的复杂情绪。

“洌儿,这是个误会。清溪不会害你的。”太后柔声道, “只是个意外。”

叶清溪探出头来诚恳地说:“表哥, 我真不是故意的,先前我是太害怕了才会误伤了你。”她本想说不然我让你打回来, 可转念一想,对方又不是会跟她客气的正常人,精神障碍患者思路清奇, 她敢说他就真敢打回来,于是她硬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洌儿,你也听到了, 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太后往前一步道,“快跟母后回去, 你的伤口赶紧处置一下。”

皇帝却退后一步, 莫名地笑了下:“这个表妹, 可是母后在外的私生女?”

太后微怔,随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朕是天子,伤害龙体的人怎能就此放过?母后,你却要偏帮这样一个罪大恶极之人?”皇帝冷冷瞪着太后。

“洌儿!”太后急怒,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换了一人,她自然不会为此与洌儿弄出更多嫌隙来,可叶清溪不行!惹怒了洌儿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她不能退让,把唯一的希望生生毁掉。

叶清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远处的皇帝犹如一个杀神似的矗立在那儿,而她跟前的太后是她唯一的依靠。然而,在她胆战心惊的同时,她似乎能从皇帝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情绪。

她觉得他好像在哭,被雨水掩盖的、无声的泪水。

郁躁症的躁狂时期,会有这样的症状么?

“母后。”皇帝叫了太后一声,随后便是长久的注视,再然后,他转身便走,毫无预兆地结束了对峙。

叶清溪陡然回神,随即她有些懊恼自己在这样小命都差点交代出去的时候居然还要去想有的没的。

太后转头拍了拍叶清溪的手臂,语气尚算温和:“回去换身干净衣裳,早些歇息吧。”

随后她注意到了叶清溪脖子上的淤青,眉头轻轻一皱道:“洌儿下手也太重了,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叶清溪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成什么样了,下意识地碰了下才觉得疼,她摇摇头道:“没事的,这点淤痕没几天就会散了。太后,您去看看皇上吧,我就不过去添乱了。”

她是看出来了,全天下大概也就太后能让皇帝给几分面子,毕竟是他的亲妈。这时候他应该很脆弱吧,或许需要太后的安抚。不过……他之前怎么会认为她是太后派去杀他的?他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又是这个帝国的皇帝,太后平日对他也够好的了,他究竟怎么生出那样念头的?难不成他还有迫害妄想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症之类的障碍?

“那就等明日再找太医过来吧。”太后疲惫地笑了笑,转头吩咐翠微,“带上药箱。”

叶清溪见太后和翠微二人渐渐远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的不是她的错觉么?她总觉得皇帝最后叫太后时的语气过于平淡了,甚至隐隐有一丝绝望的味道。太后是不是还隐瞒了她不少事?太后没意识到会对皇帝造成影响因此没说,还是刻意隐瞒?

虽然叶清溪不止一次对太后说过精神障碍不一定是环境的缘故,但最新研究认为是多因素影响导致的,环境至少也是其中一环。这小皇帝毛病那么多,她不得不去想他究竟是怎样的环境中成长的。或者说,在皇宫这个绝不单纯的环境中成长,皇帝变成这样大概也是很有道理的。

叶清溪跟太后分开后便回去换了身衣裳,擦干头发后躺床上还在思考着皇帝的病情。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抓着头发几乎想苦恼地尖叫,她就不该做这种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精神障碍的诊断哪里是她这种肄业的能做的啊,就算正经的精神科医生还有可能弄错呢,有些障碍容易混淆,再加上还有共病,好几种障碍凑在一起,就更难弄清楚了。

过了每日一烦恼的时间,叶清溪又冷静下来,认真回忆自从见过皇帝以来他的种种表现。当年她学微积分时不也这么痛苦地过来了么?困难太大了,先拆分成小块,再慢慢解决就是。目前她得先将皇帝的症状摸清了,等之后再想治疗的事。

叶清溪睡到半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蓦地睁眼,却见外头有几盏灯火,照得她的房间也亮堂不少。

是敲她的房门么?应该不是吧?

叶清溪披着衣服下床想去看看,这时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回她确信对方敲的是她的门,与此同时外头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道:“表妹?”

叶清溪陡然一惊,原本还留下的些许睡意早跑了个没影,脊背冷汗直飚。

皇帝?!

她捂着嘴悄然在床边坐下,假装自己没醒。她睡之前把门反锁上了,他要是想开门进来,势必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到时候太后赶来,她就能得救了!

她还以为之前皇帝就那么走了的意思是“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却原来是“来日方长秋后算账”么!

“但……宫里没人得天花,皇上也从不出宫,他怎么可能得天花呢?”叶清溪皱眉疑惑道。天花病毒传染需要媒介的啊,又不是说看一眼对方就能得病了,哪可能跳过重重阻隔就感染了萧洌一人?

与其担忧他是不是得了天花,不如担心他一直不退烧,会不会把脑子烧坏了,他本来精神就不正常了,这要是弄更坏了可如何是好?

太后虽在后宫沉浮了二十年,有些观念早变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因而对新鲜说话不能接受的土著,听叶清溪这么一说,她也回忆了起来,皱眉道:“我穿来二十年,整个大梁倒是零星发过几次小规模的疫病……但还从未传到过京城来的。”

太后沉思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叶清溪道:“我记得天花是有疫苗的吧?我小时候似乎也接种过……”

“对……”叶清溪点点头,“不过我出生时早就没有了。”

叶清溪刚刚好是个零零后,而在二十几年前,全世界就已经宣布在全球范围内消灭了天花病毒,国内反应慢了些,有些小地方九几年出生的人还在接种疫苗,但叶清溪就没有接种过了。但这是人类的大胜利,教科书上不可能会漏掉,她自然还记得,最早的比较高效安全的疫苗是让人感染牛痘,牛痘的毒性很轻,人在感染牛痘后感染部位发下疱疹,礼貌性地轻轻发个热什么的,便能产生抗体,因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的表面结构绝大部分相同,牛痘抗体也能杀掉天花病毒,因此便能终生防住天花病毒了。

“可惜以如今的生产水平,根本造不出疫苗。”太后遗憾道。

“其实……也不是不行。”叶清溪道,面前的不是她解释了也没用的土著,而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前辈,她便没有犹豫,将她所知道的方法大致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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