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心小心翼翼地将伞撑在云向北的头顶,云向北故意大步地往前走,夏怜心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步子。终于,他越走越快,她完全无法跟上他的步伐。
“你可以慢点吗?”她小声地恳求着。

是,不是要求,而是卑微的恳求。

“夏怜心,我不会停下来等你的。”云向北宁愿被雨淋着,也不愿意停下来等夏怜心。

在他的眼里,她根本没有资格让他等。

夏怜心陷入了沉默,虽然她的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当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可永远都抓不住。他的声音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没关系的,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没关系的。

他不会等她,可她可以用自己的努力追上他啊。

夏怜心又重新拾起自信,开心地迈开步子,小跑着追上云向北。云向北听到脚步声,觉得很烦。这个女人难道听不懂他的话吗?他想在不想她跟着!

算了,懒得和她说。

回到云家,云向北径直去二楼的浴室。夏怜心以为,云向北会去她的房间,没想到他去的是主卧。她呆呆地站在走廊上,看着柔弱的光线,眼里似乎有泪意。

为什么,又掉眼泪了呢?她真的好没用,一点都不争气。

夏怜心去浴室洗澡,一边洗澡一边哭泣。她不敢哭出声音,可越想越难受。她这是在矫情什么呢?

以为,他对你会有所改观吗?呵呵,醒醒吧!

夏怜心躺在床上,心烦意乱。她关了灯,蒙着被子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被迫起来开门,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门外是云向北。所以,她不得不来开门。

“干嘛?”

呵呵,云向北觉得好笑。

她问他干嘛?他当然是想要了,才会来她的房间,她以为他是来和她说晚安的吗?

霸道地闯入她的卧室,将门反手给关上,将她抱到床边,狠狠地往床上一丢。

夏怜心紧张地看着云向北,这就是他对待她的方式。粗鲁,没有任何的温情。

“怎么?你怕了?”云向北冷笑一声。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覆盖在了她的上空。

“你不是很想和我上床吗?为什么表现出这样一副样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来自地狱。

夏怜心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眼神很是无辜。

他还是在为了那件事情生气,对吗?

“夏怜心,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是有多么地喜欢她吗?我想要给她最华丽的婚礼,想带她看世界上最美好的烟火,我等了她那么久,却是被你生生地毁掉了!”

“就因为你的无耻,生生地将我的人生给毁掉了。”

“现在,你不想要了,对吗?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是多么地恶心啊!”

可是夏怜心,我告诉你,就算你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比不过她在我心里一分一毫。

他的话是那么地绝情,狠狠地刺在她的心里。

眼角似乎有泪意,她拼命地保持着微笑,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夏怜心,我没有折磨够你,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了。”云向北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细雨。

夏怜心闭上眼睛,听着他的气息靠得如此之近。

她在心里,肯定地回答:我不会离开你的!

即使遍体鳞伤,她也会坚持在他的身边。她现在是他的妻子,虽然他并没有给她婚礼,可她就是他的妻子。

有了云夫人这个光荣的称号,她还想得到什么呢?

这一夜,依旧是无情地索取,她已然学会了承受。即使在受不住的时候,也紧紧地咬着牙关,默默地承受他的蹂躏。

雨下了一夜,夏怜心觉得自己的骨头也和这些雨滴一样,慢慢地碎掉了。云向北离开了房间,她也没有权力让他留下。

“太太!”小红去喊夏怜心起床的时候,看到夏怜心闭着眼睛还在睡着。

她的脸有些泛红,呼吸声很沉重。

夏怜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行动非常的不方便。

她这是怎么了?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要散架。

“太太,你生病了?”小红伸出手摸了摸夏怜心的额头。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现在几点了?夏怜心的确是觉得头晕,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红拿来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已经是发高烧的程度了。

现在都快中午了!小红回答夏怜心的话。

小红去找方伯,告诉方伯夏怜心生病了,方伯打算送夏怜心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的。”夏怜心想要拒绝。

不就是感冒嘛,挺挺就过去了。夏怜心遭遇的感冒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咬着牙挺挺就过去了。

方伯却说,这是云向北的命令。

夏怜心安静了下来,这是他的命令吗?他是在关心她呢,还是怕她在云家死掉了晦气?

最终,她还是被送去了医院。

让惊喜的是,云向北也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云向北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话。

夏怜心努力地挤出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就是小感冒而已。

她不想让他担心,她病得其实很严重。医生说,如果不及时退烧,有可能会造成后遗症。她那个时候在想,后遗症是什么呢?

她变成痴呆吗?

如果可以,她宁愿变成那样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不是那么努力地装作不知道,不在意了。

“对不起!”云向北破天荒地和夏怜心道歉了。

夏怜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向北,他在说什么?和她道歉?她没听错吧?他居然在向她道歉?

他的眸子依旧是冷若冰霜,冷冰冰的对不起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也是异常的冰冷。可就是这样的冰冷,却是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昨天害你淋雨了。”云向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感性起来。

他接到方伯的通知,他本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管,可偏偏却对方伯说送她去医院。现在,更是放下公司的事情不管,来到医院看望她。

看着她挂着吊瓶,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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