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被严密保护了起来, 直到他的伤好之前, 他甚至不被允许走出病房一步,而在他的伤好之后, 他则在大宅里被严密保护了起来。
“比昂德”帮派的人被警方重点追捕, 他们被抓了起来, 但是被抓起来的大多数人要么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只是拿钱办事, 要么一被抓住就立刻自杀, 即使现在几乎所有的警力都用来追查这个案件了,案情仍然没有任何实际性进展。

于此同时, 加西亚和冬兵已经确定了安吉丽娜.凯恩的基本行程,并且确定在下个星期她的丈夫举办生日宴会的时候暗杀她。

报纸上不断的发表跟踪着警方对于“比昂德”帮派的打击,当然, 明面上只是对黑帮的打击。加西亚翻过一页报纸,道:“你说警方最后会追查到安德森身上吗?”

“很奇怪。”冬兵道, 他拿着笔写写画画, “如果‘比昂德’里的人都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为什么其中的核心成员要一被抓住就服毒自杀而不是说出他们所遭受的。”

“他们在保护某个秘密。”加西亚皱眉,“就好像玛格丽特一样。”

“那个死去的玛格丽特?”冬兵问。

“对,她说布鲁斯是‘钥匙’, 但是不肯多说。她泄密了, 所以立刻被她所谓的兄弟姐妹们给杀死。”

“他们应该是同一批人体实验的受害者,但是在多年之后聚集到了一起。”加西亚道。“什么秘密是他们宁可死去都不想泄露的?”

“也许他们并不是所有的人体实验受害者。”冬兵道, “不可能所有人都会这么果断的自杀, 人是会懦弱和自私的。”

“他们应该只是其中最激进的一部分。”加西亚道, “或者最虔诚的一部分。”

“所以他们在保护......”冬兵皱眉思索,“其他的人?”

“不能确定。”加西亚道,“警方应该也已经猜测出了,我们需要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他们在举行宴会的当天晚上装成举着托盘的侍者穿行在人群中,微笑着在宴会厅的边缘向宾客提供酒水。

“你找到乌鸦了吗?”加西亚在对讲器中对远处的冬兵道。

“没有。”冬兵道,“宴会过半了,她还没有出现,这很不寻常。”

“我进去查看一下。”加西亚笑着将托盘放到自助餐桌上,转身进入了大宅的内部,对路上遇到的人施以暗示,他的运气足够好,没有遇到意志力多么强的人。

越往大宅的内部走,音乐声离他越远,寂静开始占据他周围的空间,他握紧了衣内的枪,即使他知道这个枪对他来说只能给别人起警示作用——他打枪的技术根本不准。

某处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加西亚立刻回过头,仔细寻找尖叫的源头,同时对冬兵道:“宅子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我需要你过来支援。”

“马上来。”冬兵回答,剩下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不过信号不好,对讲器只发出了一阵杂音。

又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挣扎,加西亚忽然看见前方有什么影子消失在拐弯处,他立刻追上去,一扇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抽出□□,将手放上门把,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门。

布鲁斯.韦恩倒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识,他立刻举起枪警惕不知藏在哪里的袭击者,接着跑到布鲁斯.韦恩面前半蹲,确定他还有生命特征后松了一口气。

“加西亚......”

“加西亚......”

“滚开,泽维尔,我说了我很忙。”加西亚没好气道,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那是女人的声音。

“加西亚。”

女人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后响起,他全身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呢,加西亚。”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忧愁,“那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加西亚握住拳头,缓慢的起身,回头注视着女人。

她穿着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穿的那件米色风衣和纯白的毛衣,红色的柔软长发及肩,站在他的面前温柔的对他微笑着。

“你不想我吗?”

加西亚猛的回头,布鲁斯.韦恩已经不在了,那块空地上的红色地毯尤其的刺眼,他再回过头,女人仍然那里,微笑着等待着他的答案。

“对不起,玛丽。”他道,“但是你不是真的,你......”他没能说下去,他盯着面前的女人,女人还是微笑着,和他最美好的梦境以及最恐怖的噩梦中一模一样,她站着的姿势是那么的自然,仿佛真的复活在人世间。

“我想你了。”加西亚道。

玛丽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她在地上坐下,朝加西亚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加西亚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她的身边坐下,那瞬间,他们身边的景色转换成了阳光明媚的大学校园。他和玛丽坐在铺在草地的野餐布上,旁边的篮子里放着盒装的牛奶和没有吃完的曲奇饼干。四周巴洛克式的风格的教学楼无比的熟悉,但恍若隔世的陌生感在这时击中了加西亚。

“你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玛丽问。

“去年我才和你一起回过学校。”加西亚道,“你很开心。”

“所以就是有一年了。”玛丽道,“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

“因为你死了,玛丽。”加西亚道,“你死了。”

“但是我还活在你的心里不是吗?”玛丽道,“你创造了这一切,你和我的回忆,这些校舍,教学楼,树林、阳光和草地,连你和查尔斯见面的场景都选在我刚刚离开去工作时的公寓。”

加西亚沉默了一会儿。

“对,”他道,“也许在内心,我仍然没有接受你已经死去的事实。”

玛丽歪歪头,这是她少女时期会做的动作,自从她嫁给加西亚之后就成熟了很多,不会再做这些俏皮的小姿势。

“我不喜欢这样。”她道,“我已经死了,你却还在存在我的世界里悲伤。”

“我让你备受折磨。”加西亚道。风在这时吹过草地,阳光开始在他们的脚下流动,玛丽盯着那片发亮的绿色,似乎在出神。

“让我受折磨的是九头蛇,”玛丽道,“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加西亚笑了出来,他的眼睛有些酸,他的笑声像是得了哮喘的人,短促而细微,玛丽回头看向他,带着那种天真的迷惑表情。

“你只是我幻想出来帮我开脱的一个影子,”加西亚摇摇头,“走吧,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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