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管跟这些警察讲什么,他们都不会听。
冷静下来后,我便开始分析,究竟是谁下了这么一个大局在害我?

王达明?还是包工头和开发商?亦或者是他们一起?

正当我在思考的时候,警车发动,带着我朝着前面开去。

刚开不远,我坐在车后排,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门前围满了人,中间还拉着警戒线,现场有很多警察在维持秩序。

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了车上的玻璃,传进了我耳朵里。

警车鸣笛,围在店门前的群众纷纷靠边让路,警车开过去的一瞬间,透过车窗往外看去,这家店铺正是喜洋洋羊肉面!

警戒线里面,有一顶黑色的古代轿子,轿子被四个纸人抬着,几个人就跪在那黑色轿子前,哭得死去活来。

虽然我看不到那黑色轿子里有什么,但多半也能够猜出来。

昨天晚上应该是有人死在了那个轿子里!

是谁死在轿子里?又是怎么死的?警察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我看着坐在我身旁的警察问道:

“警察大哥,我们刚才路过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死在了那个黑色的轿子里?”

听到我的话后,警察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

“少在我面前装蒜,是不是有人死在里面,你可比我清楚多了。”

看他这幅样子,我也知道跟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再言语,等进了局子里,再问个清楚。

他们总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就把我给当成杀人犯。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古里镇当地的派出所,我被车上的警察给押着进了后面的审讯室里,他们把我给锁在一张钢椅子上,便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从车上下来到审讯室,这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我坐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等了能有一个多钟头,才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打开门,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警察,看年纪应该五十岁左右,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就是之前把我给从七梦店里铐走的那两位。

他们三个走进审讯室后,老警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他先把手上的文件丢在桌子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看着我问道:

“小伙子,渴不渴?”

“不渴。”我说道。

“饿不饿?”老警察看着我又问道。

“也不饿。”我道。

他点了点头,把口中的烟慢慢吐出,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里,你要是有一句是假话,我就让你尝尝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滋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老警察马上对我盘问了起来:

“名字?年龄?职业?”

“王成,18,学生。”我一一回道。

“昨天晚上你在哪?”老警察问我话的时候,如鹰目般锐利的双眼始终没离开我脸上。

“在七梦姐的面馆里睡觉。”我回道。

“这个落地钟上面有你的指纹,是不是你半夜把它给放在喜洋洋面馆房顶的?”老警察说着从文件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拿在手中伸到我面前让我看。

我仔细一看,照片上这个落地钟,的确是我昨天放在喜洋洋面馆屋顶上的那个。

看到这张照片,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是我放上去的。”虽有不祥的预感,但这事是我做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老警察一点头:

“你认就好。”他说着从文件夹里拿出另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所拍的正是喜洋洋面馆门前的那个黑轿子,现在看得清楚了。

轿子被四个纸人抬起,在轿子里面,躺着一个死人,照片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出,照片里的死人,像是被人给剥了皮,整个轿子里面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看到这里,我全都想明白了,坐在椅子上,手脚发凉,如遭雷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警察把我当成了杀人凶手。

轿子里死的那位,应该就是喜洋洋羊肉馆的老板娘或者老板,被凶手残忍剥了皮,然后故做悬念把尸体地丢进了这么一个诡异的黑色轿子里。

第二天一早,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发现了屋顶上储水槽里的落地钟,根据落地钟上的指纹查到了我,所以初步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可就凭一个落地钟上面的指纹,就把我给当成了杀人凶手,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昨天晚上你从七梦面馆偷偷跑出去,故意把落地钟和轿子放到喜洋洋面馆,以分散我们警员的注意力,再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灭口。好在你大意,没有擦掉落地钟上面留下的指纹,总算让我们抓到了。这两个月来,你连连作案,害死三人,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抓错人了,落地钟确实是我放到屋顶上的,但人真不是我杀的,那黑色的轿子也完全跟我没有关系。”我努力把案件给理清楚,让自己的思路不乱。

“既然你说自己没有杀人,那么你把一个落地钟放到死者店铺的屋顶上,是有何居心?!”老警察盯着我严厉地问道。

他这一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我要是跟他说实话,说自己是想用风水之术,借用落地钟压一压喜洋洋羊肉馆的气运,他们能相信才怪。

可要是让我说假话,这一时半会还真编不出来,正常人谁又会把一落地钟放到别人店铺的屋顶上?

所以他们才会以这个为线索,顺藤摸瓜,逮到了我这个冤大头……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说!你是不是白居易?!”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这不得不愣住,杀人案件怎么还牵扯上诗人白居易了?

“警官,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白居易……那、那不是唐代的三大诗人之一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砰!!”老警察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子用手指着我厉声喝道:

“到了现在你还装糊涂是不是?!把老头我当猴耍是不是?!小王小李,给我打!”

老警察一下令,跟着他的那两个中年警察马上从身上抽出了橡胶棍,二话不说,朝着我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过来。

橡胶棍打在身上,不容易留下外伤,也是当时警察审讯时通用的手段。

手脚被拷住,我既无法反抗也不能护住自己,只能咬牙硬扛着。

打了能有二三十下,老警察这才招呼他们停手,我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嘴角也有血迹流了下来。

“只要你进来了,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老警察说着,起身一步步缓缓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即便人不是我杀的,可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我只好抬起头看着老警察开口说道:

“警官,你想让我认罪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见一个人。”

老警察盯着我略一沉吟:

“谁?”

“警督石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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