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严勋,而严勋此时也举着枪对准了陆忘声。
“王刀,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来看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严警官你别激动,先把枪放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必须回去接受律法的审判。”

“整件事儿里最无辜的就是她,她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伤的人,你该抓的不是她,而是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那帮人。”

“我亲眼看到她杀人,我不抓她抓谁?你把她交给我,我相信律法会还她个公道的。”

“你眼睛里的律法管不着江湖上的恩怨,江湖上的恩怨要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

“去你的江湖规矩。”

严勋的眼睛通红,他一直在忍着肚子里的火气,而我也知道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是徒劳,严勋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陆忘声慢慢的回过头来,用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跟严警官回去,他说的没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终究是我杀的,我要公道,别人就不要公道了吗?”

说完她就朝严勋走了过去,而我也快步走到严勋面前,瞪着眼跟他说:“我告诉你,她是所有事件的重心,她不能出任何状况,否则的话无论严警官你还是我,我们大家都好不了。”

严勋没有回答,转身就带着陆忘声要走,此时我也连忙绕到了陆忘声面前,压低了声音说:“答应我,不要再无谓伤人了,他们的手段拿你没有办法,你不会有事儿的。”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对了,那帮人的手段比较特殊,你自己小心点儿。”

我还想说些什么,而此时严勋却忽然挡在了我面前,示意我马上离开。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慢慢的让到了一旁,虽然我知道现代的手段根本不足以威胁到她的生命,但是和严勋他们挂钩的七局却不能因此而论。

画廊的事儿暂时搁下了,从严勋带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待在刑警队外,吃喝拉撒睡寸步不离。

严勋没有露过面,只有小警察苏庆不时的出来看我一眼。

武人杰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我一次都没接,没过多久柳新一就出现了,他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刑警队的大门,也忍不住劝道:“她没事儿的,你不用一直这么等着。”

我没有回答,依旧盯着刑警队的大门看。

柳新一绕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发狠的推了他一把。

“给我滚远点儿,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柳新一笑了,就地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看向了刑警队大门的方向。

“刀子,你太感情用事了,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她也适应不了我们的生活,她早早晚晚会被淘汰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淘汰了?”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他眉开眼笑的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就回答:“我是看她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虽然有一身几乎无敌的本事,但双拳难敌四手,她是本着善意来到我们的生活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她生存下来的机会。”

“只有你会给她这个机会,而如果你一直这么固执的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爷爷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她对我好,我就理应对她好,至于说她对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相信我眼睛里看到的一切。”

“你小子走火入魔了,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就想起了花花的案子,于是不动声色的问:“你老实告诉我,花花是不是你杀的?”

“跟她素不相识,我杀她干什么?”

“那她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别告诉我你是碰巧路过?”

“你说对了,我还真的就是碰巧路过的,那天我办完事儿回来的途中,看到一个穿红色僧袍的藩僧在帮她看相,而因为在此之前国内出现过一次勾魂事件,七局的人调查过程中发现勾魂者就是一帮藩僧,所以我就悄悄的跟上去看看究竟。”

“后来呢?”

“藩僧给花花看完相就离开了,我一直护送花花回了家,确定她安然入睡之后我才离开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死。”

“你说的是发生在岳阳的勾魂事件吗?”

“对,你不是外行人,所以你应该知道人的手相、面相以及骨相都是会暴露人很多秘密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勾魂者会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挑选作案对象,而三相就是他们确定作案对象是否合适的重要依据,现如今人的生活压力很大,找人看相算命稀松平常,所以这样的事情一定也多的数不胜数,而我们也不能阻止人家去找人看相算命的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所以除了七局插手以外,没有人会理会这样的事件,而等到警察去管的时候,惨剧早就已经发生了。”

“看样子你也是七局的人了?”

“我只是想合理合法的混口饭吃,根本就不知道这碗饭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混到手的。”

“什么意思?”

柳新一叹口气,不久就继续说道:“七局的人都是些江湖人,大部分都是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历来就只有一洞的人肯出面扛事儿,可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一洞的高手最终也没能撑下来,而树倒猢狲散,一洞一乱,七局也就再没凝聚力了,而七局本来就不是人家认可的那种单位,所以一洞出事儿之后也就没有人理会七局人的死活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七局早在一洞瓦解的时候就解散了?”

“对呀!就是在十二年前一洞的人寻地纲失败之后,七局就不复存在了。”

“那这段时间跟严勋接触的七局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不过听武老板说现在的七局没准已经易主了,至于说坐镇七局的人究竟是谁,暂时还没了解清楚。”

思前想后,我也压低了声音问柳新一说:“那坐镇七局的人会不会是那帮藩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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