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只是替身
夜里,林思绾花了很长时间把东昊集团的资料看完后,终于等来了睡意,如是下床将厚厚的窗帘拉好,又将房间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才放心地爬到床上坐好。

以前总觉得各种不够睡的她,这两天却天天都在盼着自己可以尽快被睡意眷顾,最好能够一觉到天亮。

然而,她一直期盼着的睡虫好不容易来了,在她放下资料躺下后却立马又消失不见了,躺在床上连半点睡意都没有。

夜渐渐地沉,恐惧的感觉也惭惭地浓烈起来。

特别是在听到窗外不时地响起的奇怪动静后,她就更加害怕,将自己的身体缩得更紧了,并且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是错觉,错觉……。

就在窗外的怪异动静渐渐地停止,而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惨叫直接将她震得从床上弹跳而起。

是人,没错,有人在窗外!

从刚刚的惨叫到这会的低声呻吟,她听得清清楚楚!

为了确定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往窗子旁边挪去,然后挑开窗帘一角往外张望。呻吟声仍在,却到处都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林思绾死死地抱着怀里的抱枕,恐惧地倒吸口气,随即转身快步往卧室门口走去。

经历过昨晚的失态,这次她很努力地克制了自己,没有慌不择路,也没有见人就抱,而是直接往梧桐苑的方向跑去。

因为除了梧桐苑,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除了穆希辰,自己还可以找谁求助。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梧桐苑,并且一把将雕花木门推开的时候,穆希辰正靠在床头上看资料,被她吓了一跳,深邃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射了过来。

看到是林思绾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显然很不喜欢她的无礼和冲动。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个女人大概又做噩梦了吧?

此时站在门边的林思绾身上穿着睡衣,光着脚,手里死死地抱着一只抱枕,一张小脸满满都是受惊后的惨白。还有那潋滟着一层薄薄泪雾的黑眸,怎么看都像是在强忍着哭泣的。

如此狼狈,如此不安……不是做恶梦了是什么?

而站在门边的林思绾在看到穆希辰的那一刻起,心里的恐惧便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淀,不安的心也开始安定下来了。

在这个宅子里,唯有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属于她丈夫的男人才能给她安全感。哪怕他的表情不悦,他的眼底一片冷淡,她依旧可以感觉到源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她光脚踩着绒毛地毯往前迈了两步,一脸期盼地盯着他道:“我可以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么?”

穆希辰挑眉:“又作恶梦了?”

“不是恶梦,是现实。”她摇头:“我真的听到窗外有女人惨叫和呻吟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你确实病得不轻。”

“我没有生病!”林思绾气愤地反驳。

哪个有病的人愿意承认自己生病?就如同不会有喝醉酒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一样。穆希辰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也不再继续招惹她,而是邪笑着反问了一句:“跟我睡一起,你确定自己睡得着?”

“为什么这么说?”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犯病的样子,那可是比女鬼可怕多了。”穆希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林思绾幽幽地吸了口气。

虽然他犯病的样子蛮可怕的,可据她所知自那次以后他好像也没再犯过病了,况且人总比鬼要和善得多,至少感觉要好的多。

所以她没有吱声,而是毅然地迈步走到大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在边沿上。

两米宽的大床,足以让两人相安无事地睡一晚。

她将怀里的枕头放在一侧,背对着他抱紧薄被闭上双眼,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就与同他身上气息一样好闻独特。

穆希辰看着她微微蜷着的背影,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世界上没有鬼,宅子里更不可能有,你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把自己逼疯。”

是啊,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疯的,这一点林思绾也知道,也担心,可她就是听到了哭声啊,就是害怕啊!

感觉到眼前光线一暗,林思绾蓦地睁开双眼,果然看到穆希辰的身体就在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半空中俯视着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她迎视着他张了张嘴。

“干什么?”穆希辰挑眉:“我们是夫妻,而我又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你这么积极地爬到我的床上来,总不能让我光看不吃吧?”

“我……。”是呵,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可是个男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若我能忍得住你才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未来。”

“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

“很晚么?”穆希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才十一点而已。”

灯光下,她的小脸细腻,一双水眸因担忧和害怕而散发着诱人疼惜的光茫。穆希辰看着她,渐渐地有些痴了……。

这样的画面仿佛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身下的女人也是这样的惴惴不安,也在用这种羞赧而惶恐不安的水眸望着自己,那是一种对他即期待又害怕的反应。

大掌不自觉地抚上她素白的小脸,从她的面颊一点一点地抚过她唇瓣,她的鼻梁,她的额……。

他的指尖柔软,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却如同带了火苗般,温柔而炙热。

林思绾不自觉地倒抽口气,她忘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生理和心理需求的女人,是他的合法妻子。

明明不是第一次与他亲热了,对他的撩、拨却依旧那么敏感,她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盘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般,瞬间令她清醒过来。

原来他对她表现得那么痴迷,那么温柔都不过是想起了画像中的那个女人,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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