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牺牲。”
肖白挣脱开他的手,捋了一下衣服,脸上浮现出凉薄的笑意:“你何必呢?”

当日拒绝了师白然,现在来做什么好人?

白长倾看着肖白,眼底满是郁色:“然儿自从病过之后,倒是性情变了不少。”

“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

肖白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笑意让白长倾愣住。

肖白对他不知名的敌意,不知名的厌烦,让白长倾眼底的神色越发坚定。

“犹记得当日然儿说,此生非我不嫁。”

“犹记得长倾哥哥说,此生只把我当妹妹,不会娶我。”

肖白淡然接上,神色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回头草,不要吃,毕竟——不是哪根回头草会巴巴在后面跟着,等着你回头。”

师白然已经不在了,她的感情,也不会延续到她的身上。

白长倾看着肖白挺直的脊背,那一刻,他觉得,心有一处松动了。

*

有了安排的时间,总是过的充实而忙碌。

尤其是跟洛橙商量好彩排以后,肖白更是终日不见踪影。

白长倾几次想见,也都没有见到。

师太师也是一脸的无奈:“那孩子整天不见踪影,今日,就要进宫了,也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干啥呢?”

“放心吧,然儿也不小了,做事总会有分寸的。”

白长倾坐在师府的主厅,喝着茶水,安慰着师太师。

却见师太师摇摇头,心酸之意尽显:“她娘亲去的早,我不指望她能有如何的出息,只盼望,她能够有一天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而皇室,他是不希望她参与的。

那,不是个好归宿。

“伯父,长倾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撩起衣袍,单膝跪在了师太师的面前。

师太师急忙起身,就要扶起他:“长倾,你这是作甚?”

“我……请伯父答应我,不然,长倾将长跪不起。”

……

肖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急忙梳洗,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衫,带着莲儿坐上了师太师等在门口的马车。

“你这几日,都干嘛去了?”

师太师神色不变的盯着肖白,平静的目光让肖白不禁小心肝一颤,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她弯唇,眸中泛出点点笑意:“自然是好事,父亲不必担忧。”

师太师:……

她这样说,他才担忧。

若是以往,他自然是不必担忧的。

女儿的知书达理,不说在帝都排第一,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不知为何,在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个芯子一样,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怎么都驯不服。

马车颠簸了一路,在肖白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到了皇宫,

一进宫门,肖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哪里是皇宫,整个就是一城中城!

要走到晚宴的地方,估计还要一刻钟,她才刚下了颠簸的马车,就要徒步走去晚宴。

这个糟心的社会,还能不能好了?

“你又不住这里,有什么好别扭的?”

光脑小白的话让肖白忍不住要翻白眼:“可是我得参加晚宴,一想到这里,我的全身都在痛。”

“哟,这不是我们的师大小姐吗?怎么,这次不脱鞋抓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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