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傅春江就将他主动请辞休假一年的事情告诉了月牙,月牙听了忙觉得可惜。
“二爷,其实你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的,如今我也只是眼瞎了而已,慢慢熟悉就好了,二爷你还是忙你的。”月牙始终不愿意耽误二爷的事情。“月牙,我都安排好了,一年时间我还是有的,而且我好久都没有好好陪你。”傅春江如今就想着寻个时间好好陪着月牙,两个人出去走走了,过过二人世界,对于其他的

事情他暂时也不想那么快,有时候放慢速度也好。

月牙将头靠在傅春江的肩上,两人也是多年的的夫妻,月牙对傅春江的性子也是了解,一旦是傅春江决定的事情,那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二爷,能够遇到你真好。”

月牙如今觉得心里很是满足,能够遇到如此好的男人,这比她笔下的那些男人都要好,这种男人只有遇到的才知晓世间当真有。

——

崔浩终于见到崔首辅了,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见不到任何的人,崔浩知晓他这一次怕是无法翻身了,也猜测到是嘉佑帝要杀鸡儆猴。

他只是没想到崔首辅竟然坐视不管,毕竟崔首辅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死了,崔首辅也就面临无后了。

“阿爹,你总算来了。”崔浩还有一股股的怨气,他坐在那里,并无起身,虽说一直坐在牢里,对于有洁癖的他而来,很是难忍受。可他还是尽量保持整洁,虽说如今已经坐牢多日,看起来气色

也可以。

“浩儿,爹救不了你,你要有心理准备,清河崔氏不能因我们崔家一门而亡,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你了,阿爹也无能为力。”清河崔氏是大夏豪族,屹立大夏百年而不倒,当然不仅仅靠崔崔首辅一家了,只是以前崔首辅,一门两阁老是整个清河崔氏的骄傲而已。如今崔家那是大厦将倾,很多人

都想要与他们划清界限,整个清河崔氏,如今已经不和崔家来往了。

“阿爹,当真如此的无情,我以为我会是你的一个特殊,没想到如今你也像当初对待赵政一样对待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子?”崔浩苦笑了一下。

想当初赵政被废,就是崔首辅主动请旨废太子,可谓是大义灭亲了,当时崔浩学习到的是,在关键的时候,一定要自私自利,对于自己不利的人或者物一定要割开。

可没想到的,事到如今轮到他的身上,他才明白那种被放弃的绝望了。“浩儿,你是我亲子,可是阿爹也曾经多次提醒过你,一定要远离女色,你一直不停,你如今就是栽在这女色上面。如今是嘉佑帝亲自出手,认证物证都在,阿爹也是无能

为力。若是执意要帮你的话,不仅仅我们崔家会完,整个清河崔氏也会跟着一起受到牵连。清河崔氏不能倒,绝对不能。不然,阿爹就是死了也无法面对列祖列宗。”

崔首辅到底是读书人,读书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追求。他自问自己也是坏事做尽,以前年轻的时候,追求名利。随着自己的年纪变大,很多事情也就渐渐看开了。所谓的名利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早些年他曾经让人通过贩卖人口,而且还将大夏的百姓买到爪哇国,狮子国等地,成为猪猡。后来他得知了那些猪猡的生活

之后,才知晓造孽实在是太多了,人家也是爹娘养的,他竟是为了银钱,将这些人的生死与不顾。如今的崔首辅已经后悔了,他在尽力去弥补了。

如今崔浩出这样的事情,崔首辅认为这一切都是报应,他坏事做绝了,上天让他绝后了,如今的他也就渐渐接受了。“阿爹,列祖列宗,事到如今,你竟是想到了他们那些,女色,也只有阿爹你不近女色,你是伪君子,我不同,我是真小人。阿爹你不愿意帮我,我也不能强求什么,毕竟

这乃是你的选择,我受着也就是的了。只是我还是请阿爹你高抬贵手,不要火上浇油。”

崔浩如今已经看透了崔首辅了,知晓他整个人已经靠不住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全部靠他自己,哪怕垂死挣扎,他也不会就此放弃。“浩儿,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如此的话,为父劝你一句,好生认罪,兴许还有一个活路,不要去想其他的办法了。陛下既是想对付你,那定然是早就准备了。



崔浩望着崔首辅笑了笑。

“阿爹,你老了,今日你既是来此,与我说了这般的话,也就是说明,我们父子两人情分也就到此了。自此阿爹你好生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自走的我的独木小桥。”

崔浩说完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崔首辅见此也只能长叹一口气,拂袖而去。

从大牢之中走出来之后,崔夫人一直在外间等着。

“老爷,浩儿如今如何,他可好?可饿着呢?”

崔夫人始终放心不下崔浩,不管崔浩到底多大的年纪来,在崔夫人的眼里,他还都是小孩子,身为母亲,她总是担心不已。

“夫人,浩儿很好,气色也不错。我们走吧。”

崔首辅伸出手来,牵着崔夫人就往家里走去了,他走的很慢,他已经好久没有向这样牵着崔夫人的手。

“老爷,浩儿真的没事吗?我还是害怕,那日你入宫面圣,陛下怎么说?”

因崔浩的犯事情的特殊性,今日只能让崔首辅一人进去,其他人都不得进入了。所以尽管崔夫人来了,她也只能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入。“陛下没说什么,夫人你陪我走走好不好?咱们镜湖边好生走走,已经好些年了,我记得当初你怀浩儿的事情,我陪你走了一遭,你说镜湖上面的花灯最好看了,我们已经

好些年没有一起看花灯了。”

崔首辅将崔夫人的手握的紧紧的,两人手牵手着朝镜湖走去。“老爷,如今你怎么了?如今不是年不是节的,哪里有什么花灯可以看啊,没有花灯。”崔夫人觉得今日崔首辅有些奇怪。想着如今他们都已经朝着镜湖走去了,也就跟了

过去了。

镜湖因湖静面如镜因而得名,镜湖花灯节的时候,湖面上尽是花灯,十分的华美了,也是大夏上京十景之一。今日崔首辅难得有兴致就领着崔夫人两人一直逛着镜湖。

崔首辅显得非常的闲庭信步,而崔夫人却显得非常的忧心忡忡。她担心崔浩出事情,这件事情崔首辅都不能插手的话,足见其影响之大。

“若是淑妃还在就好了,若是她在,如今也能说上话,哎,当初都是你我冲动了,害了她。”

崔夫人突然在此时提到早就已经过世的崔淑妃。崔淑妃至死也不知晓,公子兴不是她的亲子,她生养的是女儿,而女儿早就已经过世了,而且她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因崔淑妃死的时候,眼睛怎么都合不上,她觉得她冤枉,可是呢?瞒着她的正是她最亲的人,那人不是旁人,更是她的爹娘。若是她知晓的话,不知道作何感想。

“夫人啊,为夫如今发现自己做错了好多,你说为何当初我要将名利看得那么的重,如今我却落得晚年无人送终的这般凄凉的下场。”崔首辅一声长叹。

言语中有几多的无奈。

“老爷,你何出此言,什么无人送终,老爷你莫要瞎想!”

崔夫人觉得近日崔首辅越来越不对劲,她忙紧紧握住崔首辅的手,崔首辅是真的老了,手上面的都青筋凸出,脸上也出现了老年斑,而她也不在年轻。

“夫人,为夫错了,真的错了。”

崔首辅又是一声长叹,看着镜湖一片静。

“老爷……”

“夫人,我有些口渴了,你帮我去那边买碗糖水来喝,可好?”

崔首辅指了指不远处有个买糖水的摊子。崔夫人今日没有多想,其实她若是多想的话,定然会意识到那就是崔首辅本不爱甜食,更不会主动喝糖水。

她就去买糖水了,今日出门就他们夫妻两人,并没有带婢子出来。

“啊,有人投水了,有人投水,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崔首辅目送崔夫人去买糖水,见他走远,就一头栽下去了,他是主动投水的。没一会儿岸边的人就发现了,聚集起来了,自然也有人就去救人,只是镜湖很深,这一时半会儿的想要将人救出来还真的是有些难度呢。等到崔夫人回来的时候,并没有

发现崔首辅的身影。

“老爷,老爷……”崔夫人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看岸边这么多人,就意识到不对劲。她手里还蹲着糖水。等到崔首辅被打捞上来了,整个人直接就昏倒在地,那碗糖水也

是应声而落。

——

大夏皇宫。

“陛下,方才得知消息,崔首辅溺水而亡了。目击者说是他自己投湖自尽,陛下……”李福顺将得到消息告知了嘉佑帝。嘉佑帝摆了摆手。

“朕已经知晓了,他果然是信守承诺了,很好,非常的好。”嘉佑帝脸上显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崔首辅这样的选择,倒是让他好做了很多。既然崔首辅已经信守承诺了,他也应该信守承诺,让他保全名声。至于小阁老,嘉佑帝想

了想,最终也只是判他流放八百里。

那日崔首辅入宫面见嘉佑帝,两人聊了很多。

“陛下,一言九鼎,微臣望你说到做到。”

“那当然,君无戏言。”嘉佑帝还是很守承诺的,崔首辅一死了,崔家也就没有被抄家了,崔夫人还继续过着体面的生活,至于崔浩当然是流放八百里,至于流放期间,崔浩死于非命,那就不是

他能左右的,谁人没有个意外的,斩草当然要除根了。更何况崔浩还那般的有才。

越是有才的人,越不能让他活的长久了。嘉佑帝就这样轻飘飘的将崔家给弄出了大夏的朝堂,也让朝中大臣看到他也是一个狠绝的主。嘉佑帝只是在个人感情上面比较痴情罢了,对于其他的人,他处置起来那也

是毫不手软。朝臣私底下自然也会议论起崔家的倒台,因近期傅春江也主动的请辞,朝中大臣也不与傅春江来往,他们都以为傅春江是因为崔家的事情受到牵连被迫辞官,毕竟谁也不

会想到傅春江是因为傅夫人的病而休假。

当然还有一些人并没有因此与傅春江走远,那就是陈国驸马爷丁全英和张子恒以及沈在。因月牙是沈家的干女儿,与沈在关系还算是可以,两人也带着亲的。现在大家都忙着给月牙请医者,可医者是看过不少,月牙如今又在孕期,根本就不敢随意的用药了,几乎所有的医者都告知傅春江的,等着月牙生了之后,再行去商议治

病的方子。傅春江也是无法了,只能慢慢等待。傅春江也曾经写信给燕婷,燕婷始终没有回复,后来他派人去打听,才知晓据说燕婷去往海外,去学习西洋医术了。因之前白果的事情,留下了一本医典,当时燕婷翻看

了一番。虽说白果此人做事情只是恶贯满盈,让她不能苟同了,可是白果医典上面纪录的很多方法,燕婷也觉得未尝不可,其中有关于孕妇剖腹产术,白果在里面记载,他曾经帮难产的产妇接生,采用了剖腹产术,最终母子平安。虽说这种概率很小,可是既然成功了,就说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燕婷就开始好奇起西洋医术来,她就远渡重洋,去

往海外,去观摩海外医术。

因而傅春江一直找不到她。想着现在月牙怀有身孕,如今确实不是治疗的最佳时期了,也只能先这样了。

——而今日在大夏朝堂之中,有不列颠使臣来往,嘉佑帝召见了他,只可惜语言不通了,最终还是请来了有通不列颠语的翻译来翻译了,大致的意思,是说不列颠国应希腊国

邀请,要去参加运动会,而大夏作为东方大国,也应该派代表去参加万国运动会,角逐奖牌。嘉佑帝听闻了,这种可以张扬国威的事情,没有理由不参加,而且不列颠国都派使臣来挑衅了,若是他们不出人,到时候肯定会被其他国家所耻笑,输人不输阵,嘉佑帝

最终应允了不列颠国的邀约,不久之后也接到了从希腊国的邀约函,邀请他们去参加万国运动会,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来带领大夏去出席万国运动会。大夏朝臣都知晓这是一个好差事了,若是办好了,回来铁定会升官了,可这也是一想苦差事,太远了,而且语言不通,水土不同了,还要走水路,却非一般能人怕是不能

胜任,首先语言不通就难倒了大夏很多的朝臣。

“微臣倒是有一人选。”

就在嘉佑帝苦寻无人的时候,沈在站出来了。

“沈爱卿,你说,那人是谁?”嘉佑帝现在确人,就开始询问起来了,沈在忙上前作揖,当即就说道:“那人便是国子监司业傅春江,傅大人。此人才学过人,精通多国语言,而且还擅蹴鞠,若是有他带

队的话,势必事半功倍。”

以前傅春江帮沈家翻译过外文,语言能力非常的强,沈在之前听沈老爷说过。

“嗯?傅爱卿,他竟还精通多国外语?”

“是的,陛下若是不信,可是寻傅大人一问便知晓,傅大人语言功底非常之强大。”嘉佑帝犹豫了一会儿,因傅春江之前主动给他请辞,说傅夫人身子不爽,要回去好生照料了,若是此番将他召见回来了,怕是不好吧,嘉佑帝想了想,希腊国的万国运动

会,还需三年的时间才会开始了,加上路途遥远等原因,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嘉佑帝并没有在朝堂之中表态了,决定亲自前往傅春江的家中探看一下。那日傅春江正在家中给月牙剪脚趾甲,如今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而璇姐儿和明哥儿就在院子里面玩,两人正在玩过家家,弄的满手都是泥,傅春江也没有去管他们,小孩子们,玩的开心就好了,到时候洗干净就好,月牙眼瞅着就要生了,如今腿有些浮肿,傅春江一直都在给她按摩,还有月牙的胃口倒是一直都不错,除了眼睛看不见之

外,月牙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了,家里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了,而且她的书照出不悟,因有傅春江执笔,她口述。

“二爷,小阁老这是真的死了吗?”前几日程芊芊来了,将崔家倒台的消息告诉了月牙,其实对于她们女子而言,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关心。不是之前和傅春江与崔浩一直交好,如今傅春江辞官在家,这

不是朝中有些势利眼就狗眼瞧人低,程芊芊就来与月牙说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嗯,小阁老死了,死在路上了,陛下是不会让他过着的,陛下虽说是仁厚,可对于崔浩这种能人,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陛下没有抄崔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傅春江随口了一下,他帮着月牙已经将脚趾甲给剪完了,然后就给月牙穿上鞋子。

“崔首辅当真是自己死的吗?会不会是被陛下……”“陛下不会暗害他的,他应该是自尽,至于其中到底有何缘由,我也不知晓。月牙不要去管他们的事情,你我过好小日子就好。”傅春江说完就净手将一碗蜂蜜水端给了月

牙,月牙最近便秘的严重,蜂蜜水可以缓解便秘。“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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