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无见所有的下人都走开了,就自顾自的寻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就那般直直的望着傅春江。
“傅大人,当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国子监司业这个位置,看来你们君王对你很是看好。”宁可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很让傅春江意外。

傅春江没想到宁可无的开场白竟是如此。

“哈哈哈,左相说笑了,比起左相,我这有算得了什么。”

傅春江也直接就将话给挡回去了。“方才我瞧见了璇姐儿和明哥儿,两个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果然孩子是谁带谁亲,他们两人竟是都不认识我了。傅大人也是好手段了,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没想到傅大人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最终做出那等鸡鸣狗盗之事,当真是让我开眼了。”

果然宁可无还是旧事重提了,他怎么可能一句话不说呢,果然是提出来了。

傅春江在就想到宁可无会这般说话,也没有恼。

“兵不厌诈,论起无耻来,我可比不得左相你。你我相比,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傅春江的嘴巴也是厉害,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宁可无听到傅春江这般说话,当即就是一笑。“哈哈哈,傅大人当真是巧舌如簧,只是我听闻大夏男子素来都将女子贞洁看的极其的重要了。你不要忘记了,令夫人与我在一起了,可是将近生活了一年,那时我们是以

夫妻相居。如今我瞧你竟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哈哈哈。”宁可无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在乎什么,即便他不能重新抢回璇姐儿和明哥儿,也知晓当初他家里的所有不幸,其实与傅春江和月牙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当他看到傅春江

一家五口,过的这般好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极度不平衡。

对,就是非常的不平衡。

为什么当初出事是安娘,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如果当初没有出事的话,今日傅春江所拥有的一切都他也将拥有,可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他心里是带着恨。

既然他过的不好,为何傅春江这一家子过的这么好,他要埋下一根刺,让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一辈子都膈应。

傅春江听闻宁可无那般说话。他只是淡然的一笑。“哈哈哈,我大夏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左相将那事看的那般的重要,那是你。再说,以你的本事,想要动我夫人,哈哈哈,你怕是不行。毕竟我夫人见识了我这般本事的

人,其他男子怕是瞧不上了。”

“傅春江,你……”

傅春江在一旁一阵笑,想要膈应他,也太小看他了,论起说这些话,就没有人比他更有本事,他知晓对于男子而言,杀伤力最大的是什么,就是这些。

你可以说一个男子人道不行,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不能人道,傅春江方才的话对于宁可无而言,打击还挺大。“左相,你也知晓我比你要年轻的多,这男人到了老了,不服老也不行。岁月不饶人。”傅春江也寻了一个地方坐下,今日反正他也无事,既是宁可无想要与他斗嘴,那就

好好陪着他就好了。

宁可无想要挑拨他与月牙的关系,那简直就太难了。他和月牙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来了。“哈哈哈,傅大人你就嘴硬了吧,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介意,哈哈哈,我可是爱极了令夫人那一身白肉,哈哈哈,摸起来可舒服了。”宁可无如今是越说越过分了,直接这

般说。

“你去死吧。”傅春江上来就是一拳头,丝毫没有给宁可无面子,其实傅春江这样做事情是非常的冲动,毕竟宁可无如今是大魏使臣,他来到大夏代表的是大魏的帝皇,傅春江如今给了

他一拳头,就代表魏皇一拳头,这要是论起那真的是此事体大。

“果然,你还是介意,傅大人你终于沉不住气了。哈哈哈。”宁可无擦了擦嘴角的血的,不怒反笑,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比起傅春江的年轻,他确实老了,有时候人不服老还真的不行了,当看到傅春江如今生机勃勃的看在他的面

前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一阵悲凉。

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在这个时候只要镇定自若就可以,因为傅春江到底是年轻,还是这般冲动。

“月牙是我夫人,我身为她的夫君,岂能任由你这般轻薄与她。”傅春江也是据理力争了。

宁可无就在一旁笑。

——

“那个孩子是谁?”明珠太后已经听闻赵湛领了一个孩子进入了占星楼。占星楼历来都是大夏君王才可以进入的地方,就连她都不曾进去过。而赵湛竟是带了一个孩子进去,这种事情不可能

瞒得住。

“他是赵政的儿子,名唤赵果。”

赵湛也没有要隐瞒明珠太后的事情,这种事情明珠太后早晚都会知晓的,他原本就决定今日告知她的,没想到的是明珠太后得知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一点。

“那湛儿,哀家问你,你可知晓占星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都可以进去的吗?”明珠太后强压着怒气,她就端坐在那里,她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

“回母后,儿臣自是知晓,那是历代大夏君王才可以去的地方,儿臣既是领了那孩子去了,想来母后也知晓儿臣的用意了,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赵湛直接就道明了缘由。

“糊涂,当真是糊涂,陛下你当真是糊涂,湛儿你到底怎么了?”

明珠太后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直接就起身,而慈宁宫中的所有人早就退出去,如今也就要剩下明珠太后和赵湛两人。

“母后,这乃是朕的真实想法,母后,朕怕是活不长了,而朕无子,大夏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母后既是问起,朕再次也有一事相求。”赵湛倒是不规避问题。

他从小就被明珠太后寄予厚望,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是明珠太后的骄傲,从来而已都是听话的,除了选妃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从未忤逆过明珠太后的话。

事实上选妃的时候,他也听从明珠太后的话,进行的选妃,最终也让明珠太后瞧见了,没有合适的女子了,让她作罢了。

“湛儿,大司命到底与你浑说了什么,他的话也做不得真,你乃是大夏天子,你还这般的年轻,怎么会命不久矣。待哀家寻大司命好生问话来。”明珠太后第一想法就是大司命说错话了,毕竟在大夏能堪命的那人就只有大司命。承光帝时期,大司命就曾经言说青姬将来会女主乱国,结果呢,承光帝就听信了大司命

所言,在勾选陪葬妃嫔的时候,将原本根本就没有资格陪葬的青姬也给勾选上了。就大司命轻飘飘的一句话,害得青姬就没命了。

即便元德帝上位,赐死了大司命,可是青姬的命却是永远都救不回来了,所以明珠太后对于大司命这种人,也没有丝毫的好感。

“母后,不是他说的,大司命什么都不说,他又怎么敢说呢。其实朕可以感觉得到,母后,朕觉得赵果那孩子是极好。等你见到他了,你就知晓朕没有选错人。”

赵湛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

明珠太后却是不以为然。“湛儿,你还太年轻,你根本就不知晓,这孩子不是自己肚皮爬出来的,其心必异。即便是自己肚皮爬出来的,那也不见得心就与你一样的齐,更何况还是废太子的儿子呢

,你当真是糊涂。你若是现在选妃,生个一男半女,也未成不可。”

明珠太后如今是带着气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母后,此事朕心意已决,若是有一日朕当真出事了,还请母后一定要力排众议,扶赵果上位。他将是一个好皇帝,母后你要相信儿臣的眼光。”

赵湛知晓明珠太后有大才,托付给谁都没有给她放心。

“不可能,湛儿这些事情你不必再想,你说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至于赵果什么的,你若当真喜欢那孩子,大可养在宫里。至于太子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明珠太后根本就不会同意的,她熬了这么多年,才将赵湛扶上皇位,如今赵湛这皇位都还没有坐热呢,就想着要退位了,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她觉得赵湛说的话都是胡

话,都在瞎说。

“母后,儿臣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算是儿臣求你。母后其实儿臣也很不舍你。”赵湛走到了明珠太后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到了美人榻上。与她坐在一起。

母子两人相对无言,在此时此刻明珠太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大夏街头,赵果一个人抱着他的茅草,朝家里走去。他去了大夏皇宫,见到传说中的至高无上的人,那人是大夏的天子,是他一直仰望的人。那日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虽然年幼也知晓那话意味着什么了,谁人不想当皇帝,就连小小的他也想要当皇帝,只是以前那都是他想想而已,从未想到有一

天有可能梦想成真。

“赵果儿,你在干什么?”一个胖乎乎的一个小丫头出现在赵果的面前,那就是刘瞎子的女儿刘春雪。刘春雪要比赵果大二岁了,今年快十岁了,她正从河边回来了,篮子里面还有一些鱼,这都是

她自己下河捉的。

“春雪姐姐,我准备回家了。”

赵果对于春雪的印象还不错,两个人也算是从小青梅竹马,经常玩在一起,感情还挺好的了。

“这个给你。”

春雪翻看了一下篮子了,将一节嫩藕头给了赵果。藕头特别的甜了,这是刚才有人给春雪的,春雪原本准备带回去给她老爹吃的,这不是瞧见了赵果了。

在春雪的印象中,赵果生活的实在是太苦了,小小年纪竟然要支撑起整个家,太不容易了,偶尔她也会关照一下。

“谢了,春雪这个给你。”

赵果将早就编好的一个蚱蜢给春雪,春雪却摆了摆手。“这个我就不用了,那都是给小孩子玩的,我都这么大了,好了,你自个儿留着,咦你这手怎么了?怎么还流血呢?”春雪凑了上去一件,这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可不是

在流血。

她忙拿出帕子来,将赵果的手给包起来了。“你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割茅草弄上的吧,以后可是要仔细一点才行,走走走,你快点随我回家,我家里还有金疮药,我给你涂一下,你这手不能在碰水了,若是感

染了就不好了。”

说着春雪就走在前面,让赵果跟上。赵果望着手上包裹的干净的帕子,心里暖暖的。

“春雪姐算了吧,实在是太麻烦了,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了,以前也有的。”“什么算了吧,你随我一起来,快点,我家今天没人,你不用怕,我二娘也不在家,她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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