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四姑姥姥岁数大了,一时一叶障目,难道程恪也没觉得我不对劲儿?我心里这个着急啊,只可恨我肯定压不住那个小姑娘,怎么也没法子能重新用上了自己的身体


三姨婆则盯着那个塑料袋,纳闷了起来:“老四,奇怪呀,这个东西被你收进去了,就不该有阴气了,怎么我看着这周围,还像是残留着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

“什么?”四姑姥姥拧起了眉头,转头望着柳树下面的铜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老三,你说的没错,那铜钱,还立着呢!”

果然,柳树下面的铜钱,一个一个,哨兵似的,立得整整齐齐!

“难道……”李明朗立刻说道:“咱们要找的,并不是那个吊死鬼?”

“对,”三姨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个吊死鬼,其实是个哨兵,谁要是动了这个东西,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就该出来了!”

“哗……”正在这个时候,那大柳树附近忽然吹过来了旋风,柳树的树枝鞭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了!

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动了脚!

那脚步声开始是零零落落的,但是后来,逐渐变得更沉更重,最后,索性纷纷扰扰起来,好像朝着我们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我十分想环顾四周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无奈“我……”就是不转脑袋,我也想跟程恪和四姑姥姥他们求助,却根本张不开那个嘴!

那阴风越来越大了,吹的人身上发凉,不大一会,脚步声停止了,却传来一种“悉悉率率……”的声音,像是热闹街市上,人挤人,衣衫厮磨!

程恪松开了“我……”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桃花眼睛黑沉沉的,四姑姥姥则冷笑了一声:“来了?”

三姨婆答道:“是来了。”

“可惜,”四姑姥姥说道:“没法让老大和老二看看这个场面。”

“我……”终于转过了头,这才让我得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这是一个让人背后发凉的场景!

很多稻草人,挤挤攘攘的在我们身后,绕着这棵大柳树,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那些稻草人都是十分寻常的,就是搁在瓜地里面,吓唬偷吃瓜的野鸟的那种,有的戴着破草帽,有的披挂着旧校服,还有的甚至在毛巾扎成的面庞上挂了一幅墨镜。

他们下身的柱子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我看得出来,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一个圆圆的泥点子,这就说明,他们,是从农田里面,拔地而起,跳过来的!

但是现在,它们组成了一个稻草人的城墙,将这里,围了一个紧锣密鼓。

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了稻草人之间的缝隙,“唰……”

“陆荞,你看好了。”四姑姥姥冷笑一声,是个临危不惧的霹雳太婆模样,说道:“这就是借魂术的一种,这些稻草人身上,附着的,是人的灵魂。”

“我……”没有一丝惊慌,反倒是一种饶有兴致:“四姑姥姥,这些稻草人都是死物,人的魂,是怎么附上去的,居然能动?”

这个乐在其中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明知故问啊!

“傻孩子,”三姨婆说道:“没了魂,人不也是死物?”“原来如此啊……四姑姥姥,这些东西就算有了魂,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稻草人啊!”“我……”说道:“就算怪一点,也称不上可怕,一把火烧上去算了!咱们还得赶着去找露

露呢!”

“这一把火下去的话,”李明朗说道:“附着在稻草人上的灵魂,就也会一起消亡的。”四姑姥姥却说道:“烧不得!露露的灵魂,很有可能就在其中!稻草人当然好解决,但那个控制稻草人的家伙,就是想让咱们投鼠忌器!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了露露

的魂。”

可是那些稻草人,对着我们,张牙舞爪,越来越近!李明朗拿出了一卷红线,十分利落的抛了出来,跟初阳道长两个人,翻花绳一样,将那红线给绕成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形状,那个红线一挡,稻草人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力量

给推了一下子,纷纷就倒了下去,但是很快,又僵尸一样的弹跳了起来,却已经没法子越过那红线了。

虽然稻草人没有表情,可是那个感觉,简直是蛰伏着,虎视眈眈!

“我们先用这个阵法挡一阵子。”李明朗说道:“老太太,请你们来找那个露露的魂吧!”

三姨婆忙问道:“老四,你认得出你外孙女吗?”

四姑姥姥拧起了眉头,说道:“现在这个样子,难找!”

“但是得趁早,”三姨婆冲着那些稻草人一指:“这个阵法是能抗,可是数量太多,抗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稻草人,像是在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增加!黑压压的,数都数不清楚!

那样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位老太太最好快点。”初阳道长额头也冒出了汗水来:“我和明朗,最多能抗一刻钟。”“不用你们说。”三姨婆和四姑姥姥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稻草人,而我这才发现,四姑姥姥手里的金属盘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指针,那指针乱转,像是小时候课本

上面的那种“司南……”

两个老人望着指针的方向,紧张的从里面寻找起来。

“我……”则一转头,甜甜的对程恪说道:“你要不要去搭把手?”

程恪微微一笑,指着那李明朗和初阳道长的一套红线,说道:“这种锁灵阵,鬼是进不去出不来的,我没法靠近,只好爱莫能助,看着两个道士出风头了。”

这话,我分辨不出真假,上次在蜡像馆,程恪的能耐显然比李明朗高了不止一两个等级,要是李明朗真的能有让他害怕的东西,上次为什么不见使出来?“真冷漠啊。”“我……”侧过头去,故作同情的简直矫揉造作:“也不知道露露在哪里,简直是担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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