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熄火,我和罗阳刚跳下,一辆收废品的电动三轮车疾驰而来!
瞬间,溅起一片污水,把罗阳的裤子和皮鞋淋湿了。

罗阳火冒三丈,厉声叫骂:“卧槽尼玛!没长眼啊!”

对方猛地刹车,他的头发和胡须极其杂乱,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吼:“撞死你!”

撕裂般的沙哑声如同魔鬼在咆哮,罗阳不由地后退几步,恰巧踏在一泡大便上。

“靠,踩地雷了!”他恼火至极。

“真臭啊!”我忙捂住鼻子,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罗阳骂骂咧咧,忙着鞋上的清理污物,我抬头观察。  这是一栋最寻常不过的农家楼院,矗立在破旧的建筑群中,两边留出可供三轮车通过的土路,灰色的水泥外墙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在雨中呈现出衰败凄凉的景象



蓦然间,周围仿佛笼罩着一股阴气,令人心里不舒服……

我调侃说:“罗阳同志,你朋友爷爷的别墅太豪华了,拆迁后起码能分十几套房子!”

“唉,别提了,村里的人太贪心,他们狮子大开口,吓跑了开发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拆……”罗阳踩在砖头上,反复地蹭着鞋底的粪便。

我笑着说:“这个地段开发后,房价至少五千每平方米,你朋友很快就是千万富翁了,养多少小三都不成问题!”

两人边说边走进院子,见一个短发女孩正在洗衣服,忙得满头大汗。

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白色的衬衣和长裤,模样挺清秀,身材微胖。

“你们找谁啊?”短发女孩一口外地方言。

罗阳霸气地回答:“谁也不找,我来看看房子。”

短发女孩被罗阳的架势震住了,忙朝屋里喊:“爸!快出来呀!”

“干什么哦,睡个觉都不安稳……”一个中年男人抹着嘴巴走出,他胡子拉碴,脸色发黄。

短发女孩不满地嚷嚷:“就知道睡!也不出去挣钱!”

“没看见下雨吗?”中年男人伸手抠去眼屎,“你俩干什么的?卖废品?”

罗阳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带我进入客厅,里面乱七八糟,多是废铜烂铁。

“怎么硬往里闯啊!”中年男人伸出手臂,阻拦我和罗阳上楼。

“刘天是我干爷爷!”罗阳自报家门,“我来检查房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不由地蔫了,忙让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絮叨。

“我叫王大富,楼上没废品啊,住的是我家的亲戚和同乡,全都老实本分的人……”

溅了一身污水,踩了一脚屎,罗阳的心情不爽,他回头瞪眼:“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又不是警察查房!”

听到警察两字,王大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我立即作出判断,此人胆怯心虚,楼上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大富谄笑着递香烟:“这里又臭又脏,警察才不会来呢,来,抽一根……”

我没理睬他,把罗阳拉到一边,低声说出刚才的疑虑。

罗阳点点头,走到王大富面前:“你把所有房间的门打开,我要检查电路,防止发生火灾。”

王大富更加不安了,挤出笑容:“嘿嘿,真不巧,堂弟和表弟都出去收废品了,我没钥匙……”

罗阳大叫:“这鸟地方,我可不愿再来第二回!一把破锁值几个毛毛?全特么撬开!我给你们装新的!”

他气势汹汹,脸上还带点横肉,发怒时挺能哄住人。

见王大富的额头冒汗,嘴唇微微哆嗦,我更加好奇了,楼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再不开我踹了!门坏了找你赔!”罗阳毫不客气地推开王大富,抬起右脚。

“别,我开,我开……”王大富赶紧拉住罗阳,冲楼下扯开嗓子喊,“娟娟!把备用的钥匙拿上来!”

短发女孩慌忙跑上二楼,把钥匙交给王大富,怯怯地瞥了罗阳一眼。

二楼的房间陆续打开了,我和罗阳挨个进去寻望,装模作样地检查电源线路和家用电器,留意内部情况。

所有的房间,全是水泥地板、白石灰墙,人住在里面还算凑活,养流浪狗稍微有点奢侈。

罗阳指着最西边的房间:“这间怎么不开?”

王大富忙回答:“没人敢住,放了点旧被褥什么的。”

罗阳眼睛一瞪:“为什么不敢住?”

王大富压低声音说:“里面死过人,阴气重……”

我仔细观察,见房间的窗户被黑色窗帘挡得严严实实,门上特意加了一把大锁,但锁的表面毫无灰尘,门口地面有拽拉杂物的痕迹。

罗阳也察觉出异样,大声怒斥:“少特么装神弄鬼!”

王大富说:“这以前住过一个外地女人,她生病死了!经常闹鬼!”

我内心一凛,感觉胸前的小香包很平静,便踢了房门一脚:“想吓我啊?当我俩是白痴?”

王大富吓得一哆嗦,只得上前开锁,捏钥匙的手明显在发抖。

我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霉烂气味,房内堆放着许多杂物。

定睛细看,发现墙角的位置,盖有一张脏兮兮的棉被。

此地无银三百两,下面肯定藏有猫腻!

罗阳冷声一笑,上前抓住棉被,猛地掀开,露出几大捆黑色的电缆线!

“卧槽!这么多的电缆!”罗阳拽出一根查看,“铜芯的啊,值不少钱!”

王大富抹去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垃圾堆里,捡……捡的……”

我被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膀:“大叔,你真有本事啊,再去捡一捆好不好?”

罗阳一把揪住王大富的领口,义正言辞地说:“盗窃国家电缆线,破坏电力设备,至少判刑三年!如果造成严重后果,起码坐十年牢!你在楼里藏赃物,我要报警!”

“别,别……有话好好说……”王大富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说个毛啊!”罗阳瞪着眼睛。

“这些能卖五多万呢,咱们六四分怎么样?”王大富谄笑着,忙又改口,“要不,对半吧?”

我在门口举起手机,拍摄一张全景照片,接着又靠近电缆线,拍了一张近景。

罗阳心领神会,拉着王大富站到赃物前,让我拍摄了一张人赃俱获的罪证。

“求求你们了,卖的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们!千万别报警啊……”王大富吓得面无血色,眼看就要下跪。

罗阳拎起他,怒斥:“少特么装怂!知情不报是包庇罪,等警察逮住你,我爷爷也跟着倒霉!”

“如果坐牢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呀,家里还有生病的老娘……求你们放过我吧……”王大富悲恸地哭诉着,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忽然,我有了个主意,示意罗阳松开王大富,然后将房门关紧。

我笑眯眯地说:“不报警也行,但你要答应三个条件!”

王大富惊喜交加:“真的?别说三个条件,十个都答应!”

我直截了当地说:“第一,这栋小楼收回,赶紧带你的亲戚搬走!”

王大富忙点头:“好,明天就搬!”

“第二,我们想在这养狗,让你女儿娟娟帮忙干活,每月给她发工资,两千块钱,别嫌少!”

因祸得福,王大富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少不少,你放一百个心,保证把狗养肥喽!”

“第三,为了保证狗的安全,不允许任何闲人进院子!”

王大富把胸膛拍得嘭嘭响,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我晃了晃手机:“你的罪证都在这!废话我也不说了,快行动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王大富擦干净鼻涕,火急火燎地离开。

我走出房间,站在阳台环视。

四周小楼房林立,环境脏乱差,各种噪音不绝于耳,绝对是养狗的好地方,或者以后还能派上其它用途。

我问:“罗阳,他们的租金多少?”

罗阳说:“每间两百。”

我说:“一共十间,我给你朋友的爷爷三千。”

罗阳笑嘻嘻地说:“哪能要你的钱?再说了,收养流浪狗是行善积德,公益事业啊!”

我说:“少给我扣高帽子啊,咱们这是帮刘倩,为了拉拢关系!从明天起,你多留意,流浪狗或谁家不愿养的狗都可以送来。”

罗阳问:“哄刘倩高兴?跟她老妈凑近乎?”

我说:“对,但必须有个原则,生病的狗,坚决不收!”

罗阳一愣:“为什么?流浪狗大部分都有病啊。”

我解释说:“病狗多了,岂不是更忙了?哪有时间给它们针灸治疗?我又不是兽医!”

罗阳嘿嘿直笑:“明白了,听你的安排,全力配合。”

离开南海村,我立即联系王静仪,告诉她罗阳同意斗狗,但赌金需要考虑,可能拿不出六百万。

王静仪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罗阳愿意接招,赌金少一点没关系,给他三天时间筹钱。

随后,我又拨通刘倩的手机,介绍了南海村二层小楼的情况,她非常高兴。

第二天中午,罗阳打来电话,说已和王静仪商定了斗狗的赌金——两百万元,时间定于后天下午。

我提醒:“明晚八点,我去给你的狗针灸,咱们不打无把握的仗,确保嬴政的战斗力减弱,斗不过王静仪的狗。”

罗阳呵呵直笑:“一切听你的安排!”  这次,我决定不让痴情鬼秦天帮忙,用巧妙的计策,对付王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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