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要做符师的人,总不可能只认得火弹符这样一阶的符篆吧?不会制高阶的符没关系,但连认都不认,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书上的符篆并不多,即使她看的认真,白天的时间也看了大半,剩余的没一会儿就看完了。

“既然迈进了符师的圈子里,那也得努努力了,符液用完了还是买一些吧,还有符纸什么的……看来明天得去草药堂了。”

若是以往,楚瑶肯定不敢说出“买符液”这种话,因为只要能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她肯定不会用晶石解决……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那个木灵境黑衣人的遗物,还有那个胖子冯远给了治病钱,她现在手里也算是小有余财了,买些符纸啥的不成问题。

她很分得轻何谓轻重缓急,若是掌握了制符这门手艺,她以后绝对不会少晶石花,相比之下符液的材料钱就算不上什么了。

“再过几天,等到沈千山那边事情平息淡下来了,我再找机会上门要钱去,两万晶石啊,发了发了……”

她这几天心里一直痒痒着,一想到沈千山欠自己的钱就恨不得直接找上门去,但她不敢。

沈明启太狠了,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救了沈千山的人,小命休矣!

所以先等几天,等他放松警惕了再想办法去一趟吧。

心中想着事,拿着书的手就是一松,等到楚瑶回过神低头准备把符书收起来时,目光却是突然间对上了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黑色的塔,塔有三层,但此塔的线条却不甚清晰,看着有些含糊不清的样子,塔的上方便写着一个很凌乱的符字。

“这个符字也太随意了吧?这是认真的吗?跟写着玩儿似的……”

楚瑶歪了歪头,换了个方向去打量这个字,却发现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字越看越不认识了……

放弃去看字了,楚瑶把目光移到了这个三层小塔上。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盯着这个塔,她总是会忍不住出神,明明什么也没有,但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想要盯着它看,可看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的图,奇怪的字,这个东西有何意义吗?之前还没发现,它竟然在书的扉页!”

楚瑶只觉得一头雾水,从来没有听说过符篆跟塔有什么关联啊,那它的出现是什么意思?还有,明明这本书她翻过,可为何之前从没有发现扉页有这个东西?

“难道是想说……制符犹如登塔,最下面的人最多因为最容易达到,越往上就越艰难,所以人就越少,想以此来鼓励符师永往直前、不畏困难?这么一说倒挺有道理,看这塔的形状就跟座山峰似的……”

楚瑶强行解释了一番,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

“……但你也得把塔多弄几层啊,明明符师有五阶呢,这才三层……”

又看了一会儿,楚瑶这才无奈的把书收了起来。

夜色都深了,虽然制符成功让她精神振奋,但带来的疲惫也是忍不住了,她收起了月光石,就躺下睡了起来。

睡觉时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梦到了一座塔,整个人还无意识的进入了其中,但印象却是相当模糊,连塔里有什么都记不清,好像一片漆黑似的。

若仅是这样,这个梦她醒来后根本不会记得,但奇怪就奇怪在她根本离不开那里,每当想要走出去,塔中就会有一股吸力在拉扯她,而她就奋力的抵挡,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之后……

这觉睡的比干活还累!第二天醒来时都腰酸背痛的,楚瑶严重怀疑自己做梦时也做了相应的动作!

没看床铺都被她蹬乱了吗!

无力的起床后,她向正在忙活的顾家父子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外头走去。

病好后,顾家父子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一心想把客栈弄得舒心,这才不过两天,楚瑶就发现客栈变了个味道,不复之前的荒凉了。

这还没有修整完,等到都弄完,说不定还真会成为一个好去处。

楚瑶没有直接去草药堂,而是朝着远处的“灵符铺子”走去。

这家灵符铺子便是附近符篆最多的铺子了,当时她去草药堂找老赖换飞霞草,老赖得知她在易辰店里买符篆时便提到了这灵符铺子,说它那儿符篆多东西全,这话楚瑶可是记住了,想到买东西,就直接找过去了。

跟万符阁不同,灵符铺子的位置显然极好,它正处在大街的正中心,是两条主街的交岔口,不管从哪里过都能瞧见,还别提人家占地大,且外头看着气派了。

楚瑶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这么会功夫就看到有三个人进到了店里,可见生意如何。

真是店比店气死店,不对,气死人了,也不知道易辰若是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迈步走入其中,就看到掌柜和两个伙计正在招待客人,见到她过来只是笑着招呼了一下,便让她自己看了。

楚瑶也不急,想了想这说不准就是以后的“同行”,也打算好好取取经,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屋里四处镶嵌着明亮的日光石,不管哪个角度都丝毫毕现,柜子和架子上则是摆放着各种符篆与制符物件。

楚瑶看了看,摆放出的符篆只有一阶和二阶的,其它的并未看到,制符的物件倒是有不少,易天所说的三档符纸全都在,符笔却是多种多样的,另外还有许多盛放符液的精美小容器。

“姑娘,您是想要买符笔吗?”

她在打量符笔的时候,最近的那个伙计刚把之前一位客人送走,见状就笑着走了过来。

“不是说符笔只有三种吗,这里怎么这么多啊?”她伸手指了指。

不会的就问,反正问问又不花钱。

“呵呵,一般最为常用的符笔是三种没错,但区别在毛不在杆啊!”伙计失笑,拿出两根笔给她看,“姑娘你看,这两种都是翼雪丝符笔,是不是只有杆不同,毛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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