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吗”字存在的必要在哪里?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楚瑶无力吐槽,“大叔,身为牌匾,它上面的字至少要整整齐齐的……”

易辰的字肆意张扬,挥洒自如,咳,说白了就是纷乱无章,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写的啥,最关键的是那字还大小不一,寻遍整条街也找不到这样随性的招牌了。

如果还让他写,那连换的必要都没有了。

“哼,整齐有什么好,僵硬,庸俗!我的店岂能跟别人一样……你要干啥!”

楚瑶没理他,接过沉苏纹木,先是拿剑比划了一下,然后就猛然间落在其上。

剑尖划在木头上,带出点点碎屑,却有字迹跃然其上。

明明是女子,可楚瑶的字却根本没有女子的娟秀,反倒透着些潇洒不羁来,可笔势却有着易辰没有的灵秀清美。

沉苏纹木的颜色是偏黑的,底上有着泛紫的暗纹,但楚瑶刻出的字却是白痕的,十分清晰明了。

“如何?”

停下剑,楚瑶把上面残留的木屑拍开,让易辰看。

“嗯……还行吧,就是比我的差了那么一分。”易辰一本正经的沉吟。

“多谢夸奖,那就换了?”

“换吧。”

易辰大手一挥,外头的那个招牌就落了下来。

“哎哟,我说易掌柜,你这小店怎么还捣腾起来了?”

两人忙活的时候,其他店的掌柜也一个个出来了,当听到动静出来后皆是一个个诧异不已。

“谁说我店小了,咱们屋子明明是一样大的,你别小看人!”

易辰没好气的说。

“嘿,此小非彼小啊,你这连客人都没有,有什么好折腾的?咦?这年轻姑娘是哪位啊?”那人笑了一下,似有所思的打量着楚瑶。

“你是不是瞎?我这天天人流不息,你都看不见的?”易辰白了他一眼,“一边去,忙着呢。”

根本没有向他介绍楚瑶的意思。

楚瑶这些天也是发现了,易辰跟这些邻居们关系不怎么样,几乎连交流都没有过一句,若不是此时弄出动静,那些人怕还不会出来。

本想着可能是他懒得交际,可现在看来,恐怕也有嘴毒的缘故……

“呵呵,人流不息?你怕是在做梦的吧,你这屋里何时同时待过两位客人?”

“就让他做着梦呗,何必拆穿呢?走吧老杨,回屋里歇着吧,跟他废话干什么!”

“就是,左右也折腾不出花来。”

“不过那姑娘长的不错,你们说他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嘁,破屋藏娇还差不多,我看那姑娘也是个眼瞎的……”

他们看完热闹就一个个回去了,口中说着不干不净的调笑之语。

易辰听到后面脸色就暗了下来,二话不说拿着剑就走了出去,楚瑶还没反应过来他干什么,就听到隔壁突然传出响声——

“砰!”

“老易你这是干什么,你停下,你劈我门干啥!”

“唉,你怎么这样,快住手啊,住手!”

“咚!”

一顿响声和惊呼声传来,楚瑶怔了一下就不禁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去打人呢,没想到却是打门。”

看到易辰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楚瑶说道。

“打人就是便宜了他们,那些人一个个把钱当眼珠子看,让他们掏钱才是最狠的招数。”易辰冷声说道,“过来,把这个屏风摆好。”

“哦。”

用了大半天的时候来忙活万符阁,此时的它的确与先前大不一样了。

招牌和门都被换了,看着古朴而自然,屋里换上更为明亮的日光石镶嵌着,站在门外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入门处的柜子上摆放了一整排符篆,但那些都是没有灵气之物,只做展示之用,如果客人看中了会再拿成品出来,这样就不用担心被盗的风险了。

客堂被屏风分成了两部分,前面是客人走动的地方,后面则是摆着桌子,放着符液和符纸等物,以后易辰便在这儿教楚瑶制符。

之所以这样布置,是因为先前偶有客人进来,看到他们在制符后就新奇不已,伸着脑袋想要看,他们拦也不好拦,现在好了,用屏风挡着,客人也不会没事往里头挤了。

不仅店里整了整,后院也被修整了一番,把那些荒废的野草全都拔了干净,种上了一种很清香的植物——芳竹兰。

它的香气并不浓郁,却有种淡雅的清幽,种在后院中香气会飘到前头屋子里,让楚瑶觉得自己学起符肯定会更专心。

“昨天制符了没,可否有成功?”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易辰松了口气,瞥了楚瑶一眼。

“还没有,东西太宝贵,打算熟悉后再动手。”楚瑶解释。

“瞧你那点儿出息?连下手都不敢,还怎么制出符来!”易辰没好气的说,“没制出来就自己练着,什么时候制出来了再教你别的。”

“好。”

“我去睡会儿,你自己练吧。”易辰起身就去后院了。

楚瑶应了一声,就坐在屏风后面看起了书。

在店铺里的时候她没打算制符,若是有人突然来了中断她的动作,那真是哭都来不及,但看看书还是可以的。

她此时拿的这本书就是易辰给她的,名叫《万符大全》,楚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跟万符阁这个名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一样假!

万符阁号称万符,实际上易辰手里的符篆连一百张都拿不出来,而这万符大全也是一样,整本书记载的符篆品种只有几十种,每一页只有一张符篆上的符文图,就这样拿在手里还轻薄无比。

不过它的好处也不少,因为每张符篆的笔势都相当清晰,除了没有灵气不是真的符篆之外,看着跟真的都差不多,而且图上方还有符篆的介绍与符液配比步骤等。

这本书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老物件,边缘都被磨毛了,前后的封面也被人摩挲许久。

说不定……易辰学制符,就是看书自学的?

楚瑶胡乱猜测着。

认真的看着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楚瑶向易辰告辞时,易辰却是道:

“我要出门几日,这几天你不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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