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很像……”
我嘴被手捂着,发出的声音就特别的闷,他终于松开了嘴,眉头微挑的看我,“像什么?”

“像是……”

我眼珠子一转,“妖孽!”

假装从耳朵里掏出个东西,手一比划,在额头搭个凉棚,“吃俺老孙一棒!!”

“噗~”

霍毅一怔,这大神的春天终于让我折腾来了!

笑的那叫一个清爽,恣意!

我见状,粗起嗓子就再接再厉,扯住他的手,拿着情儿,“忽冷忽热好感冒,刮风下雨怎知道,下面听我说一段!天气和预报,霍大哥,肖鑫不易,请你斟酌天气,不要胡乱发脾气!”

霍毅满眼玩味的看着我,下颌微抬,“想要上级斟酌天气,还要看肖鑫同志心在哪里,敢玩心机,我下次,就让你尝尝第四纪。”

咳咳!~

我挑眉,“大哥!你要我灭绝啊!我又不是长毛象!!”

霍毅笑着捧住我的脸,凑近仔细看我,“还真什么都懂,小脑瓜里都装着什么,赶明个我真得给你做个手术,扒开看看……”

我去!

哥们做出个很惊悚的神情推开他,一路退到客厅,抱拳,“大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肖鑫惶恐啊!!”

这疯子可算是雨过天晴,不对,是雷过天晴!

半小时前还是高危警报呢,哥们这一头大汗算是没白出!

霍毅似笑非笑,斜倚着门框,眸光璀璨,“若你知君用心如明月,霍毅誓拟同生死。”

我怔住……

玩儿这么大?

他真是……

霍毅看着我倒是笑意轻轻,几步上前点了点我的脸颊,:“还会什么?”

我笑了一声,有些无措的挠挠头,“大哥,我真佩服你,真的……”

怼的我心服口服。

他没就自己说出的那句诗多说什么,一如他往常的洒脱直接,攥住我的手,音调轻轻,:“温远的事,解决了?”

我嗯了一声,想起相机,:“胶片都让我用光了,都拍完了。”

“拍什么了?”

“就是,圈楼……”

“嗯。”

他应了声,手指还帮我拨了下额前的碎发,:“圈楼是应该拍下来,战争时期,那都是铁路附属地,圆形建筑,最早的道路,都称为町,后来被翻盖,重建,底子,仍是人家打好的,过不了几年,圈楼就会从北宁彻底消失,看不到了。”

我抬眼看他,“大哥!你真懂!”

有些抑制不住的惊喜,:“我就是这么想的,它将来……”

差点说漏嘴,我激动得拉着霍毅的手坐到沙发上,:“大哥,我一直不懂,你说,他们盖得楼,为什么要呈圆圈形状,或是日字?”

霍毅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能看出来,他喜欢我问!

“好防守,屋顶向内倾斜,战起时人就可以上去,内部如同迷宫,大多是三层,交火后门洞会封住,人进去,需要层层攻克,难度很大,上级教导,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即便是敌对,对方的长处还是要不断学习的,所以你拍下来,有意义。”

懂我啊!

我巴巴的看着他,“当年的西城门呢!”

“北宁当年有八座城门,建国后为了交通方便,陆续拆除,只剩名头,不过,现在各城门石柱还在,你还可以……”

“我拍啦!!”

我这小心潮真是此起彼伏的,“石柱子我拍下来了!我……我就怕将来看不着了!!”

要不是碍于这身体是金多瑜的不能玩火我差点就去搂他脖子了!

崇拜。

必须得!

“大哥,那你是怎么看……”

我可以在网上和一堆喷子口若悬河,但面对个军人,反而……

霍毅的眼神非常直白,没用我说完,似乎就懂我所想,薄唇一启,:“不破不立。”

我笑了,“破而后立!”

就是一种很畅快的感觉!

说不清楚,四个字,包涵了太多的东西啊……

“肖鑫同志,我对你,也是这个态度。”

我睁大眼,“你把我当小鬼子啦!八嘎你!”

霍毅笑得眉眼上扬,我一直看着他,几乎可以预见这大哥三十五年后的样子,肯定是那种德高望重,走哪都有一堆人前呼后拥的军字头教授或是专家,将来必定是进宝山的主儿啊,咳~

逗了会儿,转眼,霍毅看到了茶几上剩的玉米饼“你吃的?”

我看过去心里还有些泛酸,坐直拿到手里,“这是红云的,我咬了一口,特别难吃……”

叹了口气,我看向霍毅,“对了大哥,我还给红云下了碗面,装了一封挂面还有一罐麦乳精给她,你……”

“这种事不需要和我报备。”

他淡淡的打断我的话,接过我手里的玉米饼,“你咬得哪里。”

“下面……”

我指了指半张饼子下的缺口,“咽不下都。”

霍毅微微拧眉,对着我咬过的位置吃了一口,细嚼慢咽,:“还可以啊,这比前些年的战备粮好多了,玉米面磨得够细了。”

我没言语,那是我矫情了?

“肖鑫同志……”

他的脸忽然凑过来,揶揄道,“你老家不吃这个吗?你不是军人的后代吗,怎么,一身资本家大小姐的娇娇气啊。”

“谁娇啦!”

我有些毛,关键是哥们那年代没人吃这玩意儿啊!

粗粮都细做了,玉米饼出锅比馒头都香,哪这么割嗓子啊!

“给我!我一口都给你吃了!让你看看,什么叫爷……”

霍毅伸手就搂住我的肩膀,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他,“要造反啊,你吃个我看看,我就喜欢你娇气,温柔个?”

“呃……”

我对着他兴味的眸眼,这大哥路子真绝啊——

一秒,两秒……

就在我下意识的要捂住自己嘴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特是时候!

我挣扎着起身,“我接!”

霍毅没应声,只用眼神表达出了些微的不爽,无声的表达‘你够忙的!’

我吭吭着,难不成温远这小子又在家出幺蛾子了?

拿起话筒,:“喂,温……哦哦,他在!”

话筒里的声音很急切,我立马回头看向霍毅,“找你的,医院,说是……”

霍毅的表情霎时就变得严肃,接过话筒放到耳边,嗯了两声,“让老沈做下准备,我马上过去,十五分钟,好,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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