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不少同名的,但要么就是年纪太大,要么就是年纪太小,根本没有符合他们要求的林阳!
对此结果,三人都倍感困惑,怎么会没有林阳这号人?莫非是化名?

沈月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犹疑之色,虽说赵汝贵的死已经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但她心里却不能容许案件之中还有隐情存在。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起来,气氛显得有些沉郁而压抑。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天宝突然出声:“这个林阳会不会已经被杨启给杀死了?”

话音刚落,李荣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天宝一眼,“杨启就算有那个心思,但在杀了赵汝贵之后,他哪儿还有时间去杀林阳。真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榆木做的!一天就知道练武。”

李荣心里明白,杨启绝对没有杀死林阳的机会,再者从现在种种迹象来看,林阳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真凶。

还有,这几天根本没人报案,杨启不可能在杀了赵汝贵后再杀掉林阳,还能将后事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

最主要的是,近几天杨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赵家,就连唯一的一次外出还是被三人跟踪。

综上所述,杨启断然不会杀害林阳,反而是想包庇林阳。

天宝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不再言语。

突然,沈月美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她一脸激动的看向天宝,“天捕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月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李荣和天宝都有些愣神。

尤其是李荣,他心里还止不住有点儿小尴尬。方才自己还斥责了天宝,没想到沈月却反过来夸奖他。

沈月有些激动地解释道:“你们想想,如果杨管家被抓,那么最着急的人会是谁?”

李荣犹疑地看着她,“你是说林阳?”

沈月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正是林阳。如果林阳是真凶,那杨管家就是帮凶。现在事情败露,杨管家被抓,林阳为求自保应该会对杨启下毒手!”

她也是被天宝刚才无意的一句话给点醒了。

她满脸期冀地看着李荣和天宝,“两位,我们可否去找宋大人商量一下,张贴一份告示出来。”

李荣也觉得沈月的推断很有道理,而且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许已经想到办法了。

念及至此,他当即点头:“好,我们这就去找宋县令。”

半个时辰后,十多个捕快在邺城四处张贴告示,并有捕快大声宣告:“宋大人有令,杀害赵汝贵的凶手杨启已经捉拿归案,择日处斩。但宋大人明察秋毫,怀疑其还有同党,正在严加审讯!”

这张告示自然是沈月的主意。而这张告示的内容则有两个意思,一是安抚赵家,免得对方天天跑去衙门闹,二是故意放出消息给林阳,让他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杨启供出来!

……

当天晚上,牢狱之中多了一位死囚犯,正好就在杨启牢房的对面。

那囚犯披头散发,满身是血,根本看不清容貌。

他进了牢房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躺在草堆上,只是时不时的抬眸瞥一眼对面牢房的杨启。

与此同时,县衙后堂之中,宋县令与李荣和沈月三人环桌而坐。桌子上的菜肴很朴素,唯一像样点儿的就是一条巴掌长短的草鱼。

宋县令的神色有些尴尬,“怠慢二位了。”

沈月摇头笑道:“宋大人言重了,您能盛情款待,我已经是受之有愧了。”

李荣微微皱眉,他真是难以想象宋谦的生活竟会如此寒酸。坊间传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宋谦可是县令,怎会过成这个样子?

他心中颇为感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到邺城后,他也听闻宋谦风评不错,是个好县令。

念及至此,李荣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倘若所有官员都像宋谦一般清廉为官,那百姓必能安居乐业!

食不言,三人吃饭间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牢狱之中,却有一位妇人前来探监。

当她走到杨启牢房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轻声开口:“杨老,有人托我给你送点儿吃的!”

杨启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淡淡道:“多谢了。”

他接过食盒轻轻打开,取出里边的食物之后,无意间发现碗底竟有一张纸条。

他神色一动,取出东西后将食盒归还。

等那妇人走后,他才取了纸条打开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杨伯父,得知您受了牢狱之灾,小侄悲痛不已,恨不得能和您一起去陪萍儿,可念及今后逢年过节无人祭拜您和萍儿,小侄只能强忍心中悲痛。”

“都怪小侄无用,没能早日娶萍儿过门,才让她遭此劫难。小侄发誓,这辈子只爱萍儿一人,她生生世世都是我林阳的夫人!”

看完纸条,杨启老泪纵横,呢喃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放心吧,为了萍儿,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话落,杨启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牢房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连忙回头一看,却见对面牢房的囚犯不知何时竟然打开了牢门,直奔他所在的牢房而来。

杨管家见状大吃一惊,想都没想便将纸条吞下。

几乎与此同时,那囚犯猛然一掌拍向牢门上的锁链,精铁打造的锁链竟是被那囚犯一掌震碎。

下一刻,那囚犯闪身进入牢房,伸手捏住杨启的嘴巴,想要让他将刚才吞下去的纸条给吐出来,但为时已晚,那纸条早已被杨启吞入腹中。

“该死!”那囚犯冷哼一声,一脚将杨启踹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那囚犯也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原来这囚犯不是别人,而是天宝所扮。

他在大牢之中潜伏了一晚上,刚开始还有些埋怨沈月有些小题大做,但当他看到杨启拿着纸条的时候,他便知道沈月猜对了。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杨管家满脸凄惨地冷笑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天宝神色间满是恼怒,“杨启,你还要包庇真凶到几时?”

杨管家不屑地看着天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赵汝贵是我杀的,我就是真凶!何来包庇一说?”

很明显,他这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刚才那张纸条让他很感动,也觉得女儿这辈子没有爱错人。所以,他就算是拼个一死,也要保住女儿的心爱之人。

他还清楚的记得,女儿曾经躺在自己的怀里撒娇:“爹,我要嫁给他,给您多生几个大胖外孙!”

想到动情处,他的泪水如同肆虐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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