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也有些疑惑身边这个小美女,她为什么阻止我?另外,她的反应能力未免太快了吧。从那三个男人上车到现在,我没见她睁眼啊。
三人在车角落站了大概有一个半钟头,便下车了。这一站是远郊,本身是不停的,但是我注意到左边的男人给司机塞了钱,司机才愿意停下来。我透着车窗看着两个人消失在夜色中,眉头难以舒展。

车子发动了,我坐了回去,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小美女。但是却惊讶的发现后者也幽幽的盯着我。两人相视数秒,后者薄唇轻启,“死人!”

我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想的果然没错!但是她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尸气”,小美女再次打开了话匣子,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声音很低,“他们上车的时候,我闻到了尸气,中间那个,定然是死人。”

尸气?我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样,“我可没有闻到死人臭。”

“谁告诉你尸气就是死人臭的?”小美女白了我一眼,旋即摇了摇头,嘲讽道,“算了,你这种低级的道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本领?”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道人的?”

“拿着《道门》,你如果不是道人,”小美女看了我一眼。美眸中含着一抹杀气,“信吗?你一下车,我就会杀了你!”

我心里一冷,被她盯着居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高傲小美女,绝对不是善类!

“不过,你看样子不像个坏人,你的表现,更像是一个新手道人。因为只有新手道人,才会看《道门》人鬼录那一章。”小美女再次嘲笑我一声,弄得我心里有些怒气,正想发作,却听得她话音一转:“我不但闻得到这车上有尸气,还闻到了车上有鬼气,而且……”

她卖了一个关子,眼睛再次望向我,语气冷淡的说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其浓郁!就在你的胸前!”

我没有搭理她,再次闭上了眼。她看我没有兴趣也就不多说话了。但是我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很明显,这小美女来头不小。

车子再次行驶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进站了。她再也沉不住气了。主动打破沉默,“你的《道门》……可以再借给我看一会儿吗?”

“不行,”我直截了当的拒绝道。然后她就没了声音我有些奇怪的往旁边一瞥,却发现她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你不是刚才还说会杀了我吗?要看,直接抢不就行了?”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好了,要是我抢了《道门》,那恐怕……算了……”她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多问,很明显她被某种规则约束着不能抢夺我的《道门》,这样一来,我反而安心了一点。

车停稳之后,我率先拿起背包走到了后门,看了她一眼,“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看一眼,这次不行。”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跑下了车。

这趟旅途真是有够奇怪的。

再次回到新山市,我第一个难题就是住宿了,身上最后的钱用来打车票了。勤工俭学带回家的钱都已经分给了乡亲们做安家费。这一次是真的黔驴技穷。好在现在天色未晚,先试试能不能找到一家提供住宿的实习单位吧。

可是一连着找了几家都只是摇了摇头,这也不奇怪。我身上除了一张身份证什么东西都没有,谁会愿意收。天色越来越晚,即便是盛夏,入夜之后还是有点冷。我在昏黄的街道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居然来到了一个巷子胡同里。

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墙上一张招工启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招收剃头学徒工,包食宿,薪资面议。”我心里有些犹疑,虽然是个二本院校,但我好歹也是正规大学的。就这么去学洗剪吹了?

可是最后生理战胜了心理。再不吃点东西,恐怕我真扛不住了。于是就揭下了这一张告示照着上面的地址寻去了。西大胡同172号。

又往郊区走了大概有两三公里地,才在路牌上看到了西大胡同这四个字。可是往里面走去,一直数到171号,我原以为就要到了,但是下一个门牌却赫然写着173号。真是怪哉了。

我在胡同里面左找右找,166号到183号都有,唯独没有172号。正好有一家打开门倒脏水,我瞅准了机会上前询问,可是对方在知道了我的来意之后,却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猛推了我一把,大吼大叫着跑了回去。我心里暗道不好,难道说错了什么忌讳?得赶紧走,别在这里惹事。然后就对着胡同口狂奔而去。

转角地方没注意路,重重的撞在了一个行人的身上。我顿时摔倒在地,连忙爬起来向着对方道歉。

但是这个人的容貌却着实吓了我一跳。这居然是一个老头!一个浑身枯瘦,眼眶凹陷的老头子,我不明白这样一个老头是怎么在这种冲击力之下纹丝不动的?反而是我摔倒在地。

我站起身,也顾不得他那渗人的外貌给我的视觉冲击,硬着头皮上去问他感觉如何。但是老头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广告单,问道,“你是来应聘的?”

他的声音难听得紧,就像是指甲抓在木板上一样刺耳得很。我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您是?”

“跟我来吧!”老头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我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多言,想必他是理发店的负责人了吧。

我跟着他一直往回走,最后居然回到了那个贴招聘告示的胡同。我心里不由得哑然,这172号,居然在这里?老头接着往胡同深处里走了一会儿,然后在转角处停住了脚,我抬头一看,这里面果然是个理发店,但是店面十分隐蔽,灯光昏暗。我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难道是做不正经生意的地方?

老头拉开了铁门,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我进去。这里很空,只有一把剃头发的椅子,奇怪的是椅子前面没有镜子,四周也没有工具,只有四把桃木梳子。

里面坐着一个红衣女人。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了。我硬着头皮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轻声咳嗽了两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吃的?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老头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那个红衣女人努了努嘴,后者立刻进去了。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块红色柱状物出来了。灯光昏暗,我以为是火腿肠,虽然不管饱,但总归聊胜于无,可是一口咬下去,却是满嘴的咸涩味,吐出来细细一看,居然是一根红色蜡烛。我心里顿时怒气上涌,就要发作。

但是肩膀上却立刻感受到一股凉意,回头一看,那老头渗人的脸离我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开口,老头就先打开了话匣子,“小女和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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