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交代过,村子里面那些年,“二狗子”来搜刮,后来又是一场雪灾,民不聊生。老一辈,待在村里面混吃等死,年轻一辈,只能搏命去。有参加“胡子”的,有跑去参加抗联的。
村里面,恰好就有那么一位,他就是抗联的。

结果一次围剿,他们损失惨重,一小部分人,就在这人带领下,逃到村里面来了。

有些话,本不该说,怕被“查煤气”。

某领袖说过,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要发动群众。这话不无道理,甚至说在当时的背景下,很对!但对一部分人来说,同样是一种倒霉的事情,他们充当了“人肉盾”。

这些人在村里养伤,中国人永远不乏有汉奸。当时举报一个抗联的,能拿到十几块大洋呢。

这不,消息最后捅了出去,鬼子来了!

抗联的人,收到风声,让老百姓躲起来,他们也跑了。

他们跑是跑了,老百姓土生土长的,如何跑?

去外面躲了几天,发现没啥事儿,又回去了。

孙大脑袋带着老母亲,也准备回去。

结果半道上,那老头儿来了,告诉他不能回去。鬼子就驻扎在村里面,守株待兔呢。

孙大脑袋吓坏了,有心通知乡亲们,可惜他娘腿脚不方便,早就严重落后。等到赶回去的时候,所有人……全被屠杀了!

打那以后,这村子成了一个鬼村儿。

娘俩无处可去,老头儿带着他们去了狐仙庙,自此,他们就住在里面。

至于吃的东西,都是野果和一些猎物。

孙大脑袋很好奇,老头儿年纪老迈,他是如何打的猎。

这一切,直到他娘去世以后,那老头子才告诉他,其实自己就是一只野仙。当初因为大雪封山,自己没有吃的,才不得已化作人形,下山讨食。

孙大脑袋很感激他,也明白好心有好报这个事儿。

娘亲死了,他也无牵无挂了。本来准备去当兵,打鬼子,为乡亲们报仇的。

没想到,这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

在他待在山上这段时间,外面的抗日战争居然结束了,内战又开始爆发。

中国人打中国人,他还去打个屁啊打!

最后回到了村里面去,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因为战争,颠沛流离跑到这里的无家可归人。大家又组织成了新村民,在这里开始扎根。

前面的村民没了,后面的老百姓没家,到了这地方,人越来越多,一个新村子又起来了。

后来刘大脑袋娶妻生子,因为他当年组建新村子有功劳,他成了村长。干了没两年,得一场病死了。

临死前,他把山上狐仙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我爷爷!

爷爷后来继承他位置,继续当村长,直到十年风暴来临。本着孙家跟狐家的关系,他积极活动,发动村民封了山,让狐仙庙避过了一场浩劫。

孙家两代人,两次有恩与狐家,临死前,爷爷又把这事儿告诉了爹爹。还说将来子孙后人,有个好歹了,可以上山去求狐仙。

俺爹记下了,但从来没去,只是偶尔上山,拿点东西,拜祭一下狐仙罢了。

直到这一次,我招惹了弄仙李老道,俺娘的一句话,让他也觉得危险。

这不,就在昨天晚上,连夜里,悄悄的去狐仙庙,求狐仙娘娘保佑么?

我大受感动,觉得挺惭愧的。之前还怀疑他去找小妈呢,结果半夜三更去,竟然是为了我。

但转念一想,我说不对劲儿啊,狐仙娘娘?你之前不是说一个老头儿么,啥时候变成母的了?

俺爹说,因为昨天晚上,跟他交谈的就是个姑娘。

“交谈?哇!爹,你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吧?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在哪儿磕头作揖,根本没有人好吧?”

俺爹怒了,说我懂个卵!拜完狐仙娘娘,说了事情之后,昨晚上她就托了梦,说会帮助我们的。

如此说来,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去找“蛇兰泡”,救我的好像也是个姑娘。难道说……老狐仙死了,现在的姑娘,是他后人?

不过,不是说野仙的命,都是很长的么?

俺爹歇气儿够了,冲着我说,差不多了!起身吧,咱们回去。

我点了点头,两人把竹子捆好,一前一后的抬着,下山去了。

路上我想到了啥,问俺爹,这狐狸都能成野仙了,蛇能不能也成啊?

他说当然能!这东北一共有七十七路野仙呢,最常见的,就是狐黄柳白灰了。

我又好奇的接着问他,那俩野仙会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呢?

俺爹说几率不大。毕竟它们都是有山头,有自己的地盘,别的野仙是不能去的。

我说比方说……

西头山和鬼山?

俺爹点了点头,说有可能,一个在村子的入口处了,另一个在村子的深山里面,相距很远的。不过……你小子问这干啥啊?

我说,我怀疑咱这村儿啊,有奇怪的事儿。可能有一个狐仙,还有一个柳仙。

俺爹瞪着眼,问我为啥这么说?

我干笑着挠了挠头,说你瞧啊,咱们这村儿,虽然贫瘠,鸟不拉屎地不肥。但是,在风水上来说,这不是山清水秀的一个好地方么?只有风水好,灵气足,才有可能同时诞生两个野仙啊。

俺爹说我平时少看点小说,这脑子都傻了。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啥。

两人一起回了家,老样子,他接着去做自己的竹篾活儿。

我歇息了一会儿,然后背着背篓,拿上镰刀,准备去山上打猪草去了。

肖老五这家伙已经起来了,看着我要出去,他赶紧叫唤上了,说要跟着我一块儿去。

我说少来,天儿这么热,他这个城里人可受不了。

肖老五笑了笑,说没事儿没事儿,他来这里住着,也得出把力是不?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是不是昨天晚上撸多了,撸得脑经失常了?居然会想到帮家里面干活儿?

结果,等到我们出了门之后,他一脸奸笑的问了我句话,我才明白这瘪犊子打啥鬼主意。

啥话呢?

他问我,上了那叫佳佳的女孩儿没有?据他观察,那丫头是个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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