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挥开北冥风桎梏住自己肩胛的手,夕若烟窈窕身影一转,已轻松躲开了他的桎梏。
正当她得意洋洋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一道劲风传来,夕若烟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弯腰躲避。

连着躲过了自己的两次袭击,北冥风微微勾唇一笑。原本他还只打算逗逗她玩,却没想到他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于是由之前的一层力道逐渐加为三层。

连连躲过北冥风袭来的几次招数,虽然他是故意没有使尽全力,可夕若烟毕竟没有学武的基础,顶多也只是看他练武时自己耳熟目染了几招,可这却并不能够与他相较。

一刻钟还未过,夕若烟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只能躲无法进攻的她,也开始慢慢缓下了动作。

似看出了夕若烟的身体情况,北冥风非但没有一招取胜,反而似故意一般也跟着缓下了力道,就像是逗着她玩一般并未下去狠手。

可是,也正因为是如此,夕若烟才更加气愤。

他明显就是在故意要看她出糗,简直可恶!

一咬牙,夕若烟拼尽全力,一掌朝着北冥风打去,而后者却只微微侧身,便已经轻易躲过了这一掌。

夕若烟气极,咬咬牙再次打去一掌。

这一次北冥风没有避开,而是抬手迎向夕若烟打来的一掌。两掌相对,北冥风虽只用了微不足道的一层力道,却将夕若烟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被迎来的掌风逼退,夕若烟连连后退,却不想脚下不慎绊到一旁的圆凳,整个人竟毫无支撑地向后倒去。

见状,北冥风身形一转已来到夕若烟身旁,长臂一伸,已圈住她的纤腰,稳住她急速下坠的身子,随后落下的,还有温热的唇瓣。

夕若烟膛大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瞬间放大的俊颜,双手亦紧紧地抓着那明黄的衣诀不松开。感受着自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心跳也在霎那间变得快速。

似刻意忽略了夕若烟的错愣一般,北冥风阖上双眸,仿佛已经沉浸在了眼下的美好。

吻已经由起初的浅尝慢慢变得侵略,北冥风轻松地撬开她的贝齿,灵巧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掠,纠缠着她的一起缠绵,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彼此给予的美好。

“啊——”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北冥风浓眉紧皱,夕若烟霎那间回神,急忙推开北冥风从他怀中站起,更是在看见门口处的上官语宁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俩时,夕若烟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红着脸不出一言。

“咳咳……”北冥风以手作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企图化解眼下的尴尬。

上官语宁回神,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眼,连忙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先走了。”

“上官语宁。”

刚要迈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上官语宁,忽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脚下仿佛生了铅一般,竟是连动也不曾动得了一下。

缓缓转过身来,上官语宁“呵呵”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然的道:“那个……皇上表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真的,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上官语宁转过身便欲逃之夭夭,身后又是一道声音适时的响起:“站住。”

心中暗叫不好,可偏偏上官语宁却是听话的真停下了脚步。

暗自抹了一把泪,上官语宁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回过了头,“表哥,人家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们……你们在那个……那个嘛!”

“那个”如何上官语宁还未说出,夕若烟却是在霎时间红了脸颊,朝着北冥风狠狠瞪去一眼。

北冥风在心中大叫冤枉,转而看向上官语宁,颇觉无奈,“行了行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不是吩咐了玄公公不许任何人进来吗?怎么语宁会突然闯入?

看来这个小玄子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见北冥风不再提及方才的事情,上官语宁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随即展颜笑道:“是这样的,刚我跟雪儿在雪梅殿新研究出了几道菜色,就想着来找若烟姐品评一下,结果谁知道若烟姐不在景祺阁,我就准备来找表哥了。可是谁知道……就看见……”你们在那儿亲亲我我。

上官语宁吐吐舌头,刚才的事情真的是少儿不宜啊!

“咳咳!”又是两声故意的咳嗽,北冥风已经急着赶人了,“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走了。”

“啊?”上官语宁愣住。

北冥风一记厉眼扫来,上官语宁立即会意,连连点头便要离开。

“等等。”夕若烟唤住她,“不是说要品尝新菜色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们一起走吧。”

回头看看已经一脸黑线的北冥风,上官语宁有些踌躇不定,“这个……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直接忽略掉北冥风投来的视线,夕若烟此刻是着急的想要离开,“刚才皇上不是还说自己还有奏折没批吗,微臣一介女流也插手不得朝政,就不在这里打扰皇上了,我还是跟语宁一起离开吧。”

深邃的眸子眯起,北冥风沉默片刻后开口:“夕御医似乎忘记了留下什么东西?”

夕若烟闻言有些愣住,方才他们确实是说过惩罚之类的,而现在她也没有能在一刻钟之内离开,却是该愿赌服输。

只是不知,北冥风到底是要她什么?

倒是上官语宁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东西啊?”

被人打搅了好事,北冥风心情本就不悦,此刻上官语宁竟还多此一问,一记厉眼扫去,上官语宁只得乖乖闭嘴,而后赶紧逃也不及的离开。

待至上官语宁离开,北冥风复又展开笑颜,迈开步子走向了夕若烟。

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虽然淡雅清幽,可实在没什么特别值钱的饰物。长发落下,丝带点缀,唯一看得过去的,大概也就只有那斜插于发髻间的白玉兰簪子。

“别动。”

北冥风抬手去取,夕若烟也下意识地便要躲避,却被他轻轻一喝,便真的由着他将白玉兰簪子取下。

白玉兰簪子握在手中触手生滑,冰凉似雪,是上好的雪玉所制,虽然简单不起眼,可这却是上等的珍品。

他记得,这还是三年前她生日时他特地为她所做,嘴上虽说着放不下过去恩怨,可她却日日戴着。

口是心非,大概也就如此。

“愿赌服输,朕就用这支白玉兰簪子作为赌输的代价,如何?”将白玉兰簪子放在眼前,北冥风肆意的笑着。

夕若烟抬眸瞪他一眼,“我会拿回来的。”

不为别的,起码,这本就是该属于她的东西。

“好,朕等着你。”北冥风爽快答应,“来日你若有本事就将它赢回去,朕随时等着你的挑战。”

抬手抚上发髻,夕若烟冷哼一声,转身负气离去,独留北冥风一人站在原地,凝着她远去的背影扬起一抹笑意。

上官语宁出了太和殿后并未着急离开,一见夕若烟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若烟姐,你怎么会……”出现在太和殿?

夕若烟面色冷淡,淡淡道:“这件事情不要外传。”

“哦。”见夕若烟脸色不佳,上官语宁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追问,点点头,也算是应下了。

一旁的玄公公见夕若烟出来,且脸色并不好看,心中担忧,匆匆行了一礼便赶紧大步朝着殿内而去。

夕若烟长吁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哦。”

匆匆跟上夕若烟的脚步,去往雪梅殿的路上,上官语宁当真是没有对方才的事情多提一字半句,却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若烟姐。”快步跟上夕若烟,上官语宁试探性的问:“我很好奇,你跟皇上表哥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夕若烟闻言猛地停下脚步,上官语宁险些迎面撞上。

夕若烟转身看着上官语宁,面色冷冽,她虽极力克服着自己,可却仍叫上官语宁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

只听着她着急解释的道:“我与皇上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我会进宫,全赖我师兄玄翊与皇上的交情,这才推荐了我入宫任职御医,并不是方才你所看到的那样。”

上官语宁怔怔的看着她,贝齿轻轻咬着粉红的唇瓣,心中诽付:若烟姐,你不觉得这样更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过,心中虽是这样想,但现实中,上官语宁还是扬起笑容,甜甜的跟着应和,“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过就是有点好奇你们的相识嘛,现在知道了,我就没有疑问啦!”

自然的挽过夕若烟的手臂,上官语宁拉着她慢慢的走着,可问出的话,却还是三句不离北冥风。

“若烟姐,你说皇上表哥都登基五年多了,后宫嫔妃又那么多,要是换成了别人,照表哥这年纪,早就是多少孩子的爹了。可他现在偏偏却一个子嗣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扬起一脸的疑惑看向夕若烟,上官语宁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可这话中,却明显是有着另一层的含义。

夕若烟明白,一定是方才的事情让上官语宁有了疑惑,可是这种事情是定不能外传的。萍妃刚死,大朝会还未过,此时这件事若传了出去,只怕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时可就真的是棘手了。

定了定神,夕若烟淡然反问:“龙嗣这个事情是上天注定,求也求不来,与其整日忧心于这件事情,倒不如放宽心在其他事上。皇上只是暂时无子,保不准将来不会有。再说了,皇上也不过二十五,正值壮年,祁王殿下至今不也还未成亲吗?”

闻言,上官语宁莫名的红了脸,微微垂下头去,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你怎么了?”眼尖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夕若烟也未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便问了出来。

上官语宁摇摇头,而后才抬起头来,轻轻问道:“祁王殿下至今还未成亲,难道是在等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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