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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娇被看管在了一间废弃病房, 厉承泽每天都会来看她一次, 每次闻娇都会露出憎恶的目光。

厉承泽被看得心头火起。

明明错在她, 她怎么还能这样理所当然?

可当他有时候过来,闻娇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时, 他就会瞥见闻娇静美的模样。

脑子里埋藏的记忆, 一下子又被勾了出来。

曾经他也这样,每天去探望闻娇……

不,不能再想了。

她骗了他!

她是个骗子!

厉承泽在心底对着自己念叨了好几遍, 然后才离开。

病房内的闻娇,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狗东西, 偷看我。”她低声说。

于安安似乎病得更重了,医生也沉着脸,无数次告诉厉承泽:“厉大少,于小姐的身体经不起的拖延了。”

“如果换肾,能保住孩子吗?”

“可以试试。”

厉承泽闻言沉默了半晌。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将闻娇的肾换给于安安。于安安是无辜的, 她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心脏,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孩子, 更不能失去性命。如果她死了, 他欠她的那么多年的宠爱, 又该找谁去补偿?

这是给闻娇的惩罚。

他可以原谅闻娇, 之后也可以不再去找闻家的麻烦, 他可以……可以继续拿她当青梅竹马的妹妹, 尽管不是未婚妻,但他以后也可以继续对她好。这一次,就当偿还她欺骗的过错。

对,就这样!

厉承泽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来到了闻娇的病房外,对身边的保镖说:“给她一针镇定,带到三楼于小姐的病房。”

“好的大少。”

半个小时后,闻娇被带到了于安安的病房。

于安安面露错愕地看着闻娇,转头问厉承泽:“这是?”

“把她的肾换给你。”厉承泽顿了顿,说:“这样就公平了。”

于安安心里却更觉得怨恨。

公平?哪里公平了?

他不是憎恨闻娇欺骗了他吗?他的话里话外,还在维护闻娇?

厉承泽走上前来,温柔地抚了抚于安安的头发,说:“别担心,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医生和护士来到了病房。

几个年轻小护士看见厉承泽安抚于安安的样子,不由小声道:“厉大少对于小姐真体贴!”“真羡慕啊。”“是啊是啊。”

于安安嘴角这才有了点弧度。

她至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厉承泽的喜欢。

等要到手之后,上流圈子里的人只会对她冷嘲热讽,但这里不一样,这些人只会羡慕夸赞她。她终于……替代了闻娇的一切。

“准备一下,进手术室。”医生走过来,说。当然也就打断了厉承泽和于安安的温情时刻。

厉承泽顿了顿:“等等。”说着,他来到了闻娇的床边,盯着闻娇看了几秒:“去吧。”

护士上前来,准备推人离开。

但一阵脚步声突然近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大波的脚步声近了。

就像是一群穿着硬底靴的人,训练有素地、声音整齐响亮地踩在了地板上。

门被人从外猛地踢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军.装,踩着作战靴,腰间鼓囊,像是放着武器。

他身后的人也都作同样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肩章是金色枝叶和金色星星。

“娇娇呢?”他开口就带着浓重的煞气。

于安安已经被吓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电视剧!是真实站在面前!

厉承泽也呆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神幽暗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小叔叔。”

厉远已经迅速定位到了护士手里推着的闻娇。

他伸手力气极大地拨开了厉承泽,然后快步走上前,想也不想就将闻娇用力搂了一下。

这是他认识闻娇以来,所做过的最亲密也最大胆的动作了。

厉承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上绿意盎然、绿气冲天。

他怒喝道:“厉远!你这是干什么?”

厉远没有回头,他伸手缓慢地理了理闻娇耳畔的发。

他的眼底带着点点猩红之色,乍看有些恐怖。

那是他不眠不休找人留下来的痕迹。

“在闻小姐醒来之前,谁也不准走。”厉远头也不回地说:“封锁整间医院。”

“你疯了?”当然厉承泽更先被气疯了。他气的不是厉远阻碍了于安安的手术,他气的是,厉远竟然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和闻娇拥抱,为她理头发……更为了闻娇做出这样的大手笔。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厉远还有这样的本事!

厉远随意拽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他看也不看厉承泽,而是紧紧盯住了闻娇,他在等着闻娇睁开眼。在这之前,什么人都不重要。

医生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难怪这位闻小姐胆大包天,敢换走别人的心。原来是有这样的依仗。可惜于小姐的未婚夫,在这样的时候,竟然没有办法。

于是医生站了出来,他出声道:“我们要举行手术,这位先生,你无权阻拦。”

医生话才刚说完,后方两个挎着枪的人,直接用枪管抵住了他的背。

“医生,我们是在办理公务,请您配合。”说话的人嘻嘻地笑,脸上没有一点要尊重他的意思。

医生心头怒火起。

难怪于小姐这么难过?她就是这样被人逼迫,陷于无助的吗?

医生正要转身理论,那人拿出消了音的手.枪,对准医生的脚边开了一枪。

弹壳撞击地面,弹飞出去,高速之下,在医生的白大褂上灼烧出了个洞。那个洞如果开在他的身上,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医生不再动了。

他只是朝于安安投去了同情怜惜,又悲伤无奈的一眼。

于安安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她知道……

事情大条了。

于安安的胆子其实很小,她这辈子只做过两件大胆的事。

一是接受厉承泽的包养,二是同意了医生的建议……这两件事,都毁在了闻娇的手里。

所有人在病房里,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小时。

医生护士,包括厉承泽,脚站麻了也不能动弹。

而于安安虽然躺在床上,但也吓得四肢僵硬不敢随意乱动。极度绷紧的精神,让她感觉到了小腹传来的疼痛,可她不敢喊。

终于,闻娇的睫毛颤了颤,她睁开了双眼。

闻娇的视线恢复清明,她一眼就看见了厉远。

“我做梦了吗?”闻娇看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艳。

“没做梦,我来找你了。”厉远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闻娇才刚醒来,当然浑身发软。

她环视一圈,心底的震惊一波大过一波。

她虽然知道厉远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原来男人这么厉害?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重要的是,把她整个计划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闻娇转头看向了厉承泽,问:“你打算把我送进手术室,让医生挖走我的肾,换给于安安?为什么?”

她的姿态很平静,平静得厉承泽心头一抖,莫名有了一丝恐慌感。

不等厉承泽开口,厉远先气疯了。

他一拍扶手,猛地站了起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他要你的肾?”

说到这里,面前的女人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她当初选择复出,一是为了养活自己,二是的确喜欢这个行业,所以想要在沉淀过后回去接着拍戏。

但她的一切都被毁了。

闻娇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同情之色,她只是点了点头,说:“好的,你放心,我都会为你完成。”

有了先前合作的经验,系统这会儿淡定多了,它准确无误地将闻娇传送到了那个世界。

闻娇睁开眼,昏黄甚至略显暧昧的灯光笼罩住了她。

一股强烈的燥热感袭上心头。

作为一味合格的春.药,闻娇立刻就反应过来她中了什么……

她手脚绵软地撑着爬起来,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在酒店。

身下宽大柔软的床,其实还真挺适合做点少儿不宜的事。就连少儿不宜的对象都给她配好了。闻娇一扭头,就能看见一个相当英俊的青年,眉间紧紧皱着,躺在她的身边。毫无疑问,对方也被下了药。所以青年眩晕迷醉之中,自个儿把上衣扒开了,露出了里头线条漂亮的肌肉。

系统提醒:“他就是被设计和原身睡了一觉的当红流量小生,温焱。”

闻娇:“身材挺好。”

系统紧张了一下:“你不会真睡了他吧?”

系统话才刚说完,温焱就因为燥热难忍翻了个身,然后紧紧搂住了柔软的闻娇。

闻娇想了想,很是真诚地对系统说:“我觉得我拦不住他。”

系统:“什么???????”

“□□X2,你有想过威力吗?”闻娇倒是眸光清明,她低头盯着温焱说:“你看,他现在肯定觉得我身上很香,对他有股强大的吸引力。”

系统更紧张了:“那怎么办?”

闻娇说:“简单啊。”

说完,她就用力推开了温焱,然后下床,拽住温焱的上衣,将人拖下了床。因为用力过猛,温焱掉下来的时候,后脑勺还磕了下地。

系统看得心惊肉跳。

脑袋挨了磕,温焱醒来岂不是比原世界的时候,还要生气?

闻娇倒是面色不改,她费力地拖着人进了浴室,等忙完,背后已经渗了不少汗水出来。

空气中春.药的味道,似乎也变得更香甜了。

温焱动了动身体,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他就抓住了迎面而来的凉水……

闻娇打开了花洒,冲头浇。

温焱打了个激灵,隐约恢复了意识,他勉力睁开双眼,看向了闻娇。

这一开花洒,闻娇身上也湿了不少。这是夏天,她穿着白衬衣,白长裙,这会儿打湿了,都紧紧贴在了躯体上。

她的身材相当的好,并没有因为有过一段婚姻而走样。

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笔直的长腿……这一切组合成了诱.人的画面。

温焱用力眨了眨眼,以挥去眼前的身影。

但他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梦,这是真的人。

温焱醉得脑子有些糊涂,但他依稀间还是能反应过来,来了!这个圈子的惯有招数!喝点酒、灌点药,稀里糊涂滚上床。

这个女人多半也是勾引他的……

温焱正想着,闻娇把凉水开关开到了最大。

“滋滋滋——”

一大波水流直冲温焱的脸而去,像是要滋醒他,告诉他醒醒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人家根本不想勾引你!

温焱被滋得突然,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抓住了闻娇的手腕,然后扔掉了她手里的花洒头。

“你……”温焱刚脱口一个字,他就发觉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那股香甜的味道更浓了,并且在不断撩拨着他的神经,将他的理智推向崩溃的边缘。

有人要搞他。

但绝对不是面前的女人。

温焱心想。

她的面庞笼上浴室内的灯光,侧脸陷在一片阴影里,从温焱的角度看过去,像是有些无措。

她低声说:“对不起,我看你意识不太清醒,又不能带着你去医院,就只好这样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在令人觉得躁郁的空间里,就像是一股清泉缓缓抚过人的心间,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温焱的燥热焦虑。

他开口说:“没事……”声音却已经嘶哑到了极点。

“找手机……打给我助理……”他更用力地眨了眨眼,企图借由这个动作来保持清醒。

说着他去摸裤兜,摸出来一看。

妈的。

进水,坏了。

“你的手机……”

“不见了。”闻娇说。

温焱倒没怀疑闻娇,他觉得应该是有人故意整她,所以连她的手机都收走了。

闻娇伸手抓过毛巾,然后蹲下身递给他:“……擦擦?”

一股勾人的味道从鼻间陡然冲入了温焱的大脑,他几乎出自本能地抓住毛巾,顺力一带,然后将闻娇带入了他的怀中。

他的脑子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但他的下半身已经屈服于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坚硬得几乎快要爆开了。

浴室的地板是冰凉的,但人却是火热的。

之后的事仿佛顺理成章。

他们滚了床单,不,浴室里没床单,大概算是滚了地板。

因为强烈催.情的效用,一炮完了还有一炮,一炮又一炮。

几乎折腾到了天亮。

有冷水的作用,加上和闻娇之间的意外契合,药效很快挥发过去,温焱也从醉酒中清醒了。

有了“有人故意想要整他们”的认知后,温焱不敢耽搁,他迅速穿回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然后又将闻娇抱到了床上。之后才下了楼。

他的经纪人、助理都住在楼下,没有手机,但找人总能找到。

经纪人看见他一身湿透,又满脖子痕迹的狼狈样子,瞠目结舌:“怎、怎么了这是?”

“有人设局故意整我,我和闻娇睡了。估计一会儿会有记者来抓现场。你马上安排人守着,让酒店清空五楼所有的房客,赔偿费用我出。”温焱说着话,露出了一点暴躁狠辣的神色:“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这儿伸手了……”

经纪人一听“闻娇”两个字就觉得不好。

闻娇,过去的影后,为爱隐退,结婚好几年了,圈内一直传着她和丈夫恩爱的人设。现在和温焱睡了,算怎么回事?

他不敢耽搁,赶紧按照温焱说的话去办了。

助理马上也去买了新衣服给温焱,好让他换下。

温焱在新开的房间里坐了会儿,忍不住起身又上楼了。

这时候闻娇也醒了。

她在和系统对话。

系统:“你怎么还是和他睡了!待会儿就有前夫和记者来抓人了啊啊啊!还会被温焱的脑残私生饭目睹啊!”

闻娇经此一滚,其实挺舒服的。估计原身婚后的性.生活也一点都不美满,和人这样激烈地来一场,身体里只留下了食髓知味的快.感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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