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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迟最终选择了一款比较低调的黑色小型飞船。

说是小型, 也只是相较于其他飞舰而言, 其实里头空间大到容纳几十个人也不是问题。

飞船配有自动驾驶模式,霍明迟只要在操作台的地图上选中他想去的星球以及详细地点就行, 操作非常的傻瓜。

霍明迟刚来到这个世界时, 开的那架胶囊飞艇就没有这个非常人性化的功能,还是他对着新手教程研究了半天, 才终于学会怎么去驾驶。

既然能偷懒, 谁又会傻傻地非要去动手?这大概是所有懒人身上必备的一项品质。

霍明迟认为,科技的进步就是在为懒人提供便利,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在地图上找到自己要去的W星球五站点,将它设置成目的地后, 就撒手不再管了。

他走到飞船另一头的休息舱蹲下,将香喷喷的狮饕搂进了怀里。

“小家伙, 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个雄性,下次盖尔再往你脑袋上绑这些蝴蝶结, 你就躲开,明白了?”霍明迟边说边伸手把甜妮脑袋上精致的蝴蝶结一个个摘了下来。

其实这件事他想干很久了,今天得了空, 又正好想到这一茬,于是就将脑内的想法化为了实际的行动。

“吼——”甜妮发出了一声长吼,它用力甩了甩脑袋, 瞬间从粉嫩嫩的小公举切换回了威风凛凛的雄狮形貌。

“好小子。”霍明迟伸手用力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甜妮眯缝着眼睛顺势靠过来, 带着半撒娇性质地依偎进他怀里。

霍明迟:……

这只被宠成小公举性格的大型猛兽, 就跟他的主人一样, 永远帅不过三秒。

飞船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行程终于到达了W星球,此时距离五站台已经非常接近了。

十五分钟后,控制台智脑柔声询问道,【目的地已到达,是否降落?】

霍明迟拍了拍甜妮的脖子,看着它老老实实地趴进宠物专用舱,又站起身回到驾驶位上,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后,才回答道,“降落吧。”

【好的,现在开始启动飞船降落程序,三……二……一,启动成功,下降开始】

飞船四平八稳地下降着,就算穿越大气层的那瞬间,也只是轻微的震颤而已。

霍明迟闭眸往后一靠,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自己那艘性能差到坐一回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廉价飞艇。

看来等他赚到了第一桶金,得先买辆属于自己的好车,这样去哪都方便,至于房,找到了合适的再买。

飞船停稳后,霍明迟拿起了一早准备好的黑框墨镜和鸭舌帽,这么一戴上去差不多能把大半张脸遮在阴影下,只露出了一点鼻尖和刚毅的下颌。

甜妮迈动着壮实的四肢,不紧不慢地走在他的身侧。

阳光下,它背上的羽毛像银白的刀刃一样闪动着锋利的光泽,炯炯有神的蓝眼睛慵懒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还有来往的行人,那模样,像极了睿智的王者在巡视自己的土地。

W星的住民在看到甜妮时都发出了或大或小的惊呼声。

“狮饕,竟然是狮饕!还是一只银白色的狮饕!!”一个年轻男人难掩激动地打开了星博开始录小视频。

“天呐,好酷!!”男孩伸出小手拽紧了爸爸的裤脚使劲摇晃,“我能不能过去摸摸它~爸比?”

男人闻言顿时青了脸,他立刻放弃只录了一半的视频,抱着孩子迅速逃离了现场。

狮饕也是能随便摸的吗?

看看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方圆四米内连一个人影都没,就知道这只猛兽的可怕之处了,普通的凶猛野兽也不是没人养,但是敢养狮饕的他此生还是第一次见。

“爸比!我想碰碰它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男孩失望地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要是过去了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男人边说边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出了车站等候区。

霍明迟对目前的处境有些无奈,只好伸手揉了揉狮饕的脑袋,“乖,别四处乱看。”

甜妮听话地埋下了头,没有了它的眼神扫射,周围的人总算能将胸腔里一直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可尽管这样,仍然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一步。

霍明迟没想到甜妮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大概是看盖尔平日里经常将它带在身边,也没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形。

看来W星作为附属星,跟潘若达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怪不得联邦的民众削尖了脑袋都想入住潘若达。

所以潘若达的人口密集程度才会远远大于联邦星域内的其他星球。

无可否认的是,潘若达很容易让他产生一种人口很多的错觉,但其实联邦所有星域的总人口连一百亿都不到。

在星际历7812年,绿光病毒肆虐,造成了近乎一半的联邦人死亡。

灾祸天降联邦之际,帝国却将星门大关,严令禁止来自联邦星域的所有飞船进入,甚至连出外游玩的本国民众都拒之门外。

那段时间联邦人人陷入恐慌之中,直至医学院宣布血清研制成功才平息了一些。

但因为感染人数太多,血清的一味组成成分又只有极度危险的巴多玛虫星才有……

随着民众的怨声越来越大,艾伦元帅首当其冲地站出来,向联邦总统递交了前往巴多玛的申请。

申请很快被批了下来,艾伦一刻也没敢耽误地率兵踏上了征程。

那场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五年之久,他们才终于从女王虫腹下抢夺到了足量的血清原料——巴多玛虫卵。

为了这些虫卵,带去的三十万精锐士兵,仅仅回来了五万。

尽管这样,也只来得及救下五千万的病毒感染者,剩下的一百二十亿感染者,均因救治不及时,成片成片地病死在了隔离星域中。

联邦举国哀痛,然而灾难却还在持续发酵。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绿光病毒得到控制后,帝国大门突然打开,十亿士兵全副武装,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联邦各大星系发起了进攻。

之前吃了败仗才忍气吞声多年的帝国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算,短短一年就攻下了联邦域下十几个星球,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

这一役打得联邦措手不及,再次造成了大范围的民众恐慌。

为了安抚民心,联邦所向披靡的战神艾伦只能重新披挂上阵,他用兵如神,次次都以身犯险,坐镇在最前线的战场上,让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于是联邦士兵纷纷赴死顽抗,不要命的打法终于将帝国军队吓退,还把之前占领的十几个星球尽数还了回来。

这次战役,联邦又损失了五亿青壮新兵和两亿精锐兵。

之后的人口大普查中,民众数量对比往年竟锐减了一百三十多亿,再加上人口老龄化现状严峻,国民数量还在呈现阶梯型递减,短短几年,联邦总人口已低至九十二亿。

于是政府不得不八百里加急地出台了爱情法和一系列的补贴政策,半逼迫半鼓励性质地提倡民众尽快结合繁衍子嗣。

甚至孩子的数量会影响公民在政、军、法、商四界中的晋升速度和发展前景。

后来政府还成立了爱情局,专门处理有关此方面的诸项事宜。

在联邦,同性恋人虽然可以轻易办得情侣证,但若是想拿到结婚证,必定会受到多方的阻挠和施压,就算凭借家里的权势拿到了结婚证,也必须每年缴纳高昂的婚内无子税,直至两人分开或者去生育院捐精配种,通过孕婴舱诞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为止。

然孕婴舱培育的婴儿普遍体弱,体质等级回归了古早的地球人水平,在如此恶劣的星际大环境下,就算成功诞生了,也很少有能活到成年的。

当然也可以领.养孩子,但因为这种做法没有为联邦人口的增添作出实质性贡献,所以依然要按年缴纳婚内无子税,只不过所缴纳的税额酌情减掉了一半。

想到这,霍明迟有意地往周围看了一圈,的确很难看到同性情侣的身影,就算偶尔一对出现,也大多都是开豪华飞船,进出高档场所的富裕人士。

这年头,穷人想光明正大地谈场特殊恋爱几乎是零可能了。

除非是那些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因为都是玩票性质,自然好聚好散。

想起以前经常听到的那句‘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霍明迟就忍不住发笑,对比自己如今的情况,他是不是也在对盖尔耍流.氓?

“吼!”甜妮突然发出了一声爆吼,似乎在回应他心里的设问。

霍明迟弯了弯嘴角,低头看向甜妮,“怎么,你也这么认为?”

甜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转正脑袋朝着正前方长吼了一声,甚至还把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

霍明迟有所觉地抬起头,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披着深灰色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

“先生……”

斗篷怪怯懦地小声喊他,脚下犹犹豫豫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霍明迟眸内笑意渐深,“苏克,好久不见。”

更何况现在的盖尔很单纯,他也没必要在青年那费太多的脑细胞。

至于三年以后?那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隐居到某个偏远星球过自己富裕的小日子了。到时盖尔就算看出了他如今这些行为的蹊跷,也必定找不到这个人。

而且就算是重生后的盖尔在得知了霍明迟这些异于原主的行动后,大概也只会认为秦天明也跟他一样重生了。

不知道黑化的盖尔看到上一世害他至死的男人在‘重生’后真心忏悔,并极尽所能地去补偿他时,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

他又会不会放下仇恨,好好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重生,一步一步慢慢活出本应属于他的辉煌荣耀?

不会吧……霍明迟首先自我否定了之前的猜测:盖尔那么恨秦天明,恨不得啖他的肉饮他的血,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将仇恨放下。

他跟盖尔之间的纠葛,必定是你不死,我不休。

霍明迟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这些错不是他犯下的,偏偏却要他来背这个锅。

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被临时抓过来的替死鬼。

“盖尔。”霍明迟心情沉重地将面前的投影界面关上,转头打算跟小男友来一场面对面的交谈。

金发青年原本就一直在盯着他看,男人这一回头,四只眼睛就这么刚巧不巧地对上了。

当沉穆的黑没有任何防护地被沸腾的蓝色海浪吞噬,炙热的温度几乎将它们熔于其中。

是谁说蓝色代表寒冷和忧郁?为什么盖尔的眼睛永远都像个火球一样,无时无刻都充斥着燃烧不完的热情。

“什么事?”盖尔望着他的眼神中带着迫切的渴望,又含了一点羞涩的隐秘期待。

“盖尔,你还是坐对面吧,这里太挤了。”霍明觉得要是再不做些什么,自己马上就要被热死在当场了。

“我不要。”一向听话的盖尔却跟他唱起了反调,不退反进地扑过去半坐半压到了男人身上。

霍明迟只感觉腿上突然一重,接着腹部就被一根硬如铁杵的东西抵住了,小天使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皮肤,落下了一个接一个的潮湿吻痕。

“过分了。”霍明迟皱眉警告道。

“恩~”盖尔从鼻腔里黏糊地应了一声,继续把人往下压得更实了些。

霍明迟今天才知道,原来客厅的这个沙发放下靠背就能直接当床用!

“……亲可以,这玩意先收回去。”霍明迟屈指弹了弹那根蠢蠢欲动的小家伙。

盖尔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控制到一边,这才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你刚刚叫我什么事?”

“起来再说。”霍明迟伸手推了推他,结果对方就跟长在他身上的人皮娃娃一样,压根就推不走。

“祖宗,我难受……”盖尔半撑起身体往上挪了挪,努力伸着脖子去够他的嘴唇。

霍明迟转着头不停躲他,“我再说最后一遍,起来!”他说这话时语气加重了些,似乎有那么点要发火的苗头。

盖尔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就亲一口。”

霍明迟心里连连冷笑,现在这状况,就亲一口?

这话听着怎么跟‘我只蹭蹭不进去’一样让人难以相信呢。

“起来!”霍明迟这回整张脸都黑了,深沉的墨眸锐利地刮过去,刺得青年脸皮生疼。

盖尔委屈巴巴地赖在他身上,“天明哥哥,我起不来……”

霍明迟气得笑出声,好小子,想要的时候叫祖宗,装可怜耍赖皮的时候才叫天明哥哥,他算是摸清楚这鬼灵精的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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