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接受任务,立即和工藤带着几个特工乘火车赶到长春,面见了关东军驻长春司令官多门二郎中将,然后,一行人乘火车到了高台县城,关东军驻高台大队长渥口次助少佐、宪兵队队长水野大尉,在驻军司令部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并向他们介绍了当地情况。
高台县位于长白山西麓,南部有二道松花江从境内流过,西部、西北部有张广才岭,东北部有小沟岭,境内群山叠障、流水蜿蜒、树木繁茂、野兽出没、土地肥沃、矿产丰富,盛产种类繁多的动物皮草,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金矿、煤矿、铜矿、铁矿、木场众多,罂粟遍地。

此地交通便利,公路四通八达,铁路横贯县城东西,自古就是战略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九·一八前,县城里商户众多,街道车水马龙,人流涌动,集市庞大热闹,庙会香火鼎盛,烟馆妓院生意红火,不但有国内的商旅,更有苏联、朝鲜、日本客商。

九·一八后,日本宪兵队大幅增加税赋,严格管控战略物资,关内和苏联客商大部退出,台湾省客商、朝鲜客商、日本株式会社乘机大量涌入,开拓团大量增加,并增设烟馆妓院,商贸生意并不见萧条。

彩子他们到达高台几天后,在县城春华胡通道北,出现了一个“三裕盛”花烟馆牌匾。

这是一家新的大烟馆开张了,里面可供消遣的不只是大烟泡,还有妙龄美女,是以称为花烟馆。

这家花烟馆的掌柜姓刁,叫刁明震,三十岁左右,一只眼,绰号独眼龙。原是高台城“大义帮”老大,是土肥原早年发展的汉奸特务,他的作用是在台前撑门面,烟馆里面的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

在“三裕盛”西侧,与之一墙之隔的是个深宅大院,门旁有个不太醒目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害虫防治所”,这里就是彩子和工藤执行“草莓计划”的窝点。

这两座房子之间有一道暗门相通,在“三裕盛”获得的情报,会及时报告给彩子。

因为是独眼龙做掌柜的,“大义帮”又是高台有名的黑帮,社会上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都给面子,又有陪侍的年轻女子,大烟鬼们也都喜欢这一口,所以,都乐意来此处消遣,一时间,“三裕盛”生意很是红火。

而且,土肥原的这办法果然见效,各种情报线索源源不断汇集上来

“报告!”

这天,彩子正坐在办公桌前分析搜集上来的情报,听到有人敲门报告,便抬头说道:“请进!”

一个女特务推门进入办公室:“组长,刚才我接待了一个采木耳的山民,据他说,重阳节的那天上午,他在县城南面的山里,远远地看到一帮持枪的人,在林子里匆匆而行,向南边去了。”

“具体多少人?”彩子马上嗅出了味道。

“十几个吧,他没细数。”

“什么着装?”

“有穿我们的军服,也有穿着百姓服装,他以为我们的人在追踪猎物。”

“听到枪声没有?”

“他说听到一些杂乱的枪声,后来枪声就消失了。”

“还有吗?”

“就这些。”

“这个情报很重要!”彩子说,“你可以继续工作去了。”

“是!”女特务应道。

女特务出门后,彩子对坐在一旁的工藤说:“工藤先生,这应该就是杉岛君他们了!”

工藤说:“从时间、人数、着装、行进速度、枪声几方面分析,应该是他们。因为重阳节那天,渥口少佐和水野大尉都没派人出城执行任务。”

彩子问:“据你分析,杉岛他们应该去了哪里?”

“假设,杉岛君他们真的为国捐躯!”工藤说,“但是,根据我们现有资料,县城南面的山里,共盘踞着五个绺子,其中三个都是不超过十个人的小绺子,另一个二十几人,另一个三十几人。以杉岛的素质,带着五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还有警察大队的五个人配合,即便是这些绺子合起来,想要吃掉这十一个人也是很难。而且,依据绺子的习惯,即使把这十一个人都打死了,也不至于毁尸灭迹!”

彩子说:“会不会是东北边防军、或者逃跑的南京政府警察干的呢?”

“不可能。”工藤分析,“先前城里的东北边防军和警察跑的跑,降的降,这一带已经没有连排建制的东北军,逃跑的警察估计都回了老家,即使剩下几个,也形成不了这样的战斗力!”

“赤匪呢?”

“目前情报显示,赤匪满洲省委在云台的地下组织,基本被我们铲除殆尽,即使有漏网之鱼,也兴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拉起队伍,再说,以赤匪的惯技,他们打死我们的人,应该借机宣传造势,绝不会毁尸灭迹!”工藤皱着眉头,“所以说,我的这个假设很难成立!”

“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么,杉岛君他们还活着?”彩子眼里燃起希望的光亮。

“按理说,应该活着!”工藤说,“杉岛他们,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培养起来的精英,是绝不会叛逃的!剩下的就只有迷路了。”

“可他们是十一个人,五个警察大队的人,都是有多年警龄的老警察,而且,他们还是南京政府的特工,对这里的地形一定很熟悉!”彩子眼中的光亮黯淡下来,“眼看着就一个月了,就是迷路,人也很危险了!我的第六感预示,应该存在一种神秘的武装力量,恰恰被我们忽视了。”

工藤马上反应过来:“难道是猎人干的?”

“很有这种可能!”彩子说,“高台县多山,原始森林密布,猎户众多,他们精武功,枪法准,以杀戮生命为业,生性歹毒残忍,官府和胡子都不敢惹他们!”

“你的意见是?”

“我们到山里去一趟。”彩子说,“工藤先生,这就要辛苦你这把老骨头了!”

“嘿嘿,”工藤也笑了,一语双关,“鄙人在美女身上可从没怕过辛苦,这几天,你应该有有切身体会!”

彩子也开起玩笑:“老东西,想不到你的身体就像一架机器,动力十足,永不衰减!”

“美女就是我的能源,也能给我灵感,”工藤说,“你可以问问你的老师土肥原,我侦破许多疑难案件,窃取很多绝密情报,都离不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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