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华做男子打扮时,容貌同样比任何一个容貌出色的男子都要俊美三分。
容锦承认最初自己的确受遥华容貌吸引,但真正让他动了心的,却只是遥华这个人。

可在自己父皇面前,他只能说喜欢而不能说爱。

北齐江山目前的主人还是他的父皇——两个男子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为世俗所容忍,更不为皇室所能容忍。

倘若遥华的存在会影响他以后的决策,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会生出不可预料的变数,那么,他的父皇绝不可能容忍遥华的存活。

一国之君若想杀人,可以有千百种方法。

即便是他最疼爱的九皇子容锦,也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改变他父皇的决策,或者说,他没办法在遥华的安全上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光明正大地坦然自己的感情,是最愚蠢的行为。

沉默了片刻,容锦淡淡道:“他的容貌的确很漂亮,但留在他身边,除了因为有点喜欢他之外,也是为了将来有个万一,可以对大雍皇帝和那位少将军有些牵制作用。”

皇帝陛下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或许他觉得容锦的话有些道理,既然即墨遥华在大雍朝皇室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皇帝和那位少将军的确会投鼠忌器。

可眼下还有一个最重要最不容忽视的事实比牵制对方更重要。

“钦天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应该还记得。”他道,“即墨遥华留不得。”

容锦道:“儿臣知道钦天监的顾虑。如果以后有一日,即墨遥华超出了儿臣的掌控,儿臣会做出正确的决断,请父皇放心。”

皇帝皱了皱眉。

他无法因为容锦这番话就真的放了心,但这个儿子难得喜欢上了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能逼迫太紧——至少,明面上不能太逼他。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他道,“切记不能感情用事。”

容锦点头:“儿臣知道。”

皇帝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呷了口茶,“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大雍发兵?”

容锦敛眸,想到遥华的那句“恨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快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儿臣在大雍时不慎受了点伤,这些日子正在喝药调养身体,等儿臣的身体恢复了以前的状态,才有足够的精力筹谋。”

“你受过伤?”皇帝皱眉,“严重吗?”

“还好。”容锦伸手到肩膀后面,摸了摸自己肩胛的位置,“就是跟人比武的时候不慎伤了骨头,无甚大碍,安心调养一段时间即可。”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道:“儿臣还要招幕僚商讨些事情,就不打扰父皇处理政务了。”

皇帝对于他比武受伤的时候有些惊讶,还有些问题想问,见他打算告退,只得压下心里的疑问,淡淡点头:“锦儿,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大丈夫最忌儿女情长。”

“儿臣明白,谢父皇提点。”容锦躬身受教,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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