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我不想跟你歇斯底里地争执什么。”遥华挑眉,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但这碗药只要进了我的肚子,除非你依旧捆缚着我,否则你一定不可能见到一个完好的即墨遥华。”
“什么意思?”容锦皱眉,“你担心这药有问题?”

“我什么也不担心。”遥华平静地道,“我只想告诉你,这碗药我不想喝,你可以强灌,但后果自负。”

容锦闻言,神色顿时变了变:“难道你想一直这样躺在床上,连如厕都要人伺候?”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遥华语气淡淡,连嘲讽都是静静的。

容锦闻言,顿时没了言语。

沉默地盯着手里这碗费了梅君岭好些心血才熬制出来的药,良久,他才淡淡道:“我可以担保这碗药没有任何问题,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遥华,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而并不想真正去伤害你。”

遥华闭上眼,唇边的弧度充满讥讽冰冷的味道。

“来人。”容锦不想面对遥华的厌恶,把药碗搁在案头,径自站起身,对着恭敬走进来的侍女吩咐,“服侍公子喝药。”

丢下这句命令,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侍女跪坐在床边,端起药,舀起一小勺送到遥华唇边,低声小心地道:“公子,喝药吧。”

遥华没什么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却是很配合地吞下了药,似乎并没有要为难一个小侍女的意思。

因为躺着的关系,侍女担心药洒了,喂得很慢,遥华喝得也很慢,等一碗药见了底,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侍女松了口气,拿出帕子轻拭着遥华嘴角,语带感激地道:“谢谢公子。”

遥华没说话,沉默地盯着透顶帐幔。

侍女很快拿着空碗出去复命,打开房门,看见负手站在外面的容锦,她恭敬地福身行礼:“王爷。”

容锦转过身来,淡淡道:“喝完了?”

“是。”侍女点头。

容锦嗯了一声:“下去吧。”

侍女躬身告退。

容锦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沉默了片刻,便抬脚走了进去。

到了床边,他淡淡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再过来。”

遥华没说话,一如这几日来的漠视,平静而疏离。

“遥华。”容锦忍了忍,还是说了出口,“本王驻扎在边关的十六万精兵还没有对大雍动手,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下令出战了。”

“为什么不出战?”遥华淡淡道,“没有我在,玄音此时又陷入沉睡状态,不正是北齐发兵的最佳时机?”

“的确是最佳时机。”容锦说完这句话,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茫然不决,“按本王的计划,十六万精兵铁骑早该踏破大雍疆土,可不知为何……本王却直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

“是吗?”遥华淡笑,“良机难得,错过了只怕你要后悔莫及了。”

“遥华,如果本王让大雍覆灭,你会恨我吗?”

“恨?”遥华嘲弄地勾起唇角,“那是弱者才有的情绪,你若真有本事,大雍的江山你随时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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