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的眉眼似笼罩了一层寒冰,衬得遥华五官越发清冷疏离,高不可攀。
可容锦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遥华的怒火,两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色泽浅淡的唇瓣,强烈地欲一亲芳泽的想法,让他的气息都染上了几分魅惑情欲的味道。

遥华唇角紧抿,眼底涌上了冰冷暗黑的气息。

容锦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冲动,直起身子,重新倚回榻上,“来日方才,等回到北齐,进了本王的府邸……”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遥华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冷冷一笑,他慢慢阖上了眼,唇瓣微扬的弧度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漠和不屑。

……

虽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容锦,但玄音毕竟是在宫里出了事,目前尚不知情的天德帝很快派太医到了将军府问明情况。

“她没事。”战王负手站在院子里,把太医拦在了门外,“回去告诉皇上,皇甫玄音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要在府中休息几日,禁止任何人来打扰她。”

太医于是只能回宫复命。

看到几个太医鱼贯离开,帝沧澜才转身进了屋子,走到榻前看着昏睡不行的玄音,沉默地在榻前椅子上坐了下来。

单手撑着额头,他一语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太医是皇帝派过来的?”温谨言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我拿了些热食过来,你先吃一点吧。”

帝沧澜没说话,矜贵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我觉得可以派人去北齐走一趟。”温谨言在床沿坐下,盯着玄音沉睡的容颜,“容锦的本事颇为古怪。”

“没什么古怪的。”帝沧澜道,“睡蛊这种东西原本并不存在,是以天生拥有纯净血脉的人修炼灵力之后,以自身元气幻化而出的一种无形体之蛊。”

温谨言眉头微皱:“北齐有这样的人?”

“有一个。”帝沧澜道,“北齐钦天监监正就是,容锦体内饲养的睡蛊应该就是他的杰作。”

“既然得知了源头,那么有办法可解?”

帝沧澜沉默了片刻,“办法不是没有,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本座不打算用。”

温谨言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似乎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十四皇子怎么办?”

帝沧澜闻言,忍不住又沉默了片刻:“他的死活跟本座没什么关系。”

温谨言挑眉,这句话应该还没说完吧?

“如果可以,本座什么都不想理会。”帝沧澜语气疏冷无情,“反正等玄音二十四岁之后,这里的一切该结束都结束了,天下该统一也统一了,即墨遥华依然会是天下霸主——只不过,期间注定会受一些折磨而已。”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即墨遥华这样……其实真不算什么。

“但是玄音不会同意。”温谨言一语切中要害,语气甚至带着点揶揄,“如果你对即墨遥华的事情袖手旁观,那么注定,你以后的日子会比即墨遥华更悲惨。”

帝沧澜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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