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正午,周府也设宴款待,为丹意宗众人接风洗尘。
周玄通也让钱仁派人,送去餐食,给国都之外蓝羽殿的宗门弟子。

“周老弟,你可是有个好孙儿啊。”路剑面露笑意,语气满是佩服,将丹意宗内,周玄通的丰功伟绩,一一道来。

其言语之间,对其的佩服敬重,毫不掩饰。

随侍站在一旁的周毅,激动不已,原以为小少爷出行,风险未卜。

哪能想到,居然如此风光。

若是少爷和少夫人知道,恐怕会引以为傲吧。

听得孙儿被如此夸耀,周博懿自然是欣喜,但惊骇更甚。

东源被诸多势力割据,而强弱也分三六九等。

最弱的便是小国,强者为皇朝,更进一步便是帝国。

丹意宗的实力,堪比帝国,强过天盛许多。

孙儿能成丹意宗的大长老,若是说出去,恐怕别人都无法相信,要笑话自己,痴人说梦。

从此等事情来看,自己孙儿的本事,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

宴席过后,周玄通也会带着齐冈等人,去安排住处。

因为钱仁这货,将隔壁宅院买下,跟周府合并,导致周府别的不多,就是宅院多。

“玄木之体!”路剑忍不住惊呼出声,凑到钱仁面前,抓起手来,感知一番。

庄立杉在旁边,情绪忐忑:“怎么样,老路,没错吧?”

“没错,真的是!”纵然确定了结果,路剑依旧是抓着钱仁的手不放。

玄木之体,亲和灵药,炼丹的绝佳体质。

此体质,炼丹速度快,质量高,数量多。

“跟少宗主,简直是绝配!”边上庄立杉,看了眼钱仁,又看了眼齐冈,目光火热。

“诶!”钱仁连忙抽出手来,后退数步,“你们什么意思,我喜欢的可是女人。”

钱仁的话,让齐冈恼怒:“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喜欢男人了吗?”

路剑和庄立杉也是哭笑不得,连道误会。

解释一番,才清楚齐冈的天赋,最为强悍的地方,便是奇思妙想。

“说起来,少宗主在炼丹一道,颇有大长老的风范啊。”庄立杉扶须笑道,看着周玄通。

齐冈强悍之处,在于研究丹方。

而且天马行空,经常能够鼓捣出,新奇无比的丹药。

亦如谷丹,一枚能饱腹一天,便是齐冈弄出来。

周玄通听到这,立刻明白,齐冈负责研究丹方,钱仁负责炼制丹药,难怪说是绝配。

“若是这位钱公子成长起来,了不得。”路剑边上,附和道。

“不错,新丹方出来,炼制手法和焰温如何,需要炼丹研究。有玄木之体,新丹方的炼制手法,将很快得出。”

“这样,新的丹方,可以在最短时间,让其他弟子学习,从而炼制出来。”周玄通跟着开口,望向钱仁,“啧啧,你倒是个宝贝啊。”

钱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刚好,不说这齐冈了,单单这两位长老在这,也多请教一下炼丹的事宜。”周玄通拍了拍钱仁肩膀,“多努力,给你父亲和兄长一个惊喜。”

听到周玄通提及父亲兄长,钱仁沉默,认真点头。

下一刻,钱仁回过神,看向周玄通:“大哥,既然知道李家有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杀他全家。”

“……”钱仁吓了一跳,随后小心问道,“可当初大哥,你自己不是说,不能轻举妄动吗?”

“噢,少说了两个字。”

“什么?”

“花式杀他全家。”

周玄通说完,在场几人,都是风中凌乱,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家跟元丰有关系,没话说吧?”周玄通分析,看着钱仁,“那么,弄死李家的时候,不能让元丰觉得,我们是发现两者关系,才干李家。”

“而要让元丰认为,我们弄死李家,另有原因,而非是发现李家跟元丰有所关联。”

钱仁恍然点头:“那这原因,怎么找?”

“李子阳四年前谋害我,空口无凭,但也是由头。”提到这事,周玄通面露厉色。

“南郊猎会,我以此责问李子阳,对方定会向我动手,我借机发难,将他诛杀。”

“李昭那家伙,儿子都被我杀了,他会不怒?”

“他动手,就是谋害未来亲王,让欣儿斥责他谋反,一掌拍死,万事大吉。”

“南郊猎会人多,众目睽睽下,这李家造反灭他全家,不过分吧?”

众人面面相觑,猛地摇头。

“不过分,不过分。”

说到这,周玄通面色凝重:“灭他李家,是一回事,重要一点,我不信元丰皇朝,在天盛之中,只有这么一手。”

“李昭三十年前入天盛,师从炼器府老府主,元丰这一手,三十年前就布置,说明布局之人,深谋远虑。”

“我可不信,这人只有李昭李家这一个布置。”

旁听良久,齐冈道:“周兄灭了李家,对方布局已乱,后手要么撤,要么进,绝对不会按兵不动。”

“动则现,便能将钉子拔出。”

“不错!”周玄通指着齐冈,笑着点头,“齐兄懂我,南郊猎会便这么布置。”

“大长老,直接让我们二人出手,岂不简单?”

“神不知鬼不觉,更好。”

路剑和庄立杉同时开口,望着周玄通。

周玄通摇头,看向对方:“天盛看似风平浪静,这暗地里,谁知道有多少鬼祟之辈。”

“元丰有,恐怕盛元也有,或许其他国度的探子也有。”

“当初天盛空虚,他们趁乱而进,这一次,水搅浑了,一个个拔出来才好。”

齐冈站到周玄通身边,轻笑道:“看样子,周兄对天盛皇朝,爱得深沉。”

“不,我爱的不是这个皇朝,爱的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齐冈愕然,扭头看着周玄通。

他原以为,周玄通跟女帝的婚宴,不过是一场牺牲,看样子,是他误会了。

周玄通神色,满是柔情:“她都累哭了啊,我想她以后更加轻松一些。”

下一刻,周玄通面色陡然阴冷:“这些魑魅魍魉,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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