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与黄强絮叨了几句,这个时候黄九的父亲来了,也就是丁峰的大姨夫,头发两鬓斑白,眼袋很深,有些微胖,此时愁眉苦脸的,看到丁峰,连忙走了过来。
“疯子,你来了,住吧,我让你大姨去收拾好房间”老黄虽然丧子之痛刺入心头,但看着丁峰,还是很和蔼。

“姨夫,恩来了,住,让大姨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我跟我朋友一起住”丁峰看着憔悴无比的大姨夫,心里也很不忍,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面带微笑的回答。

“来了就好,小九走了,老黄家也断后了,以后还得靠你照顾着点”老黄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似乎瞬间老了十岁,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然后又亲手将孩子埋葬,怎么能不痛苦。

“恩,以后我就是您儿子”丁峰闻言怎么能不动容,眼眶子瞬间就红了。

老黄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走开了,显然是去收拾房间去了,背影显得很悲凉,见者伤心。

“你姨夫活不过一个月”等老黄走了之后,文东悄悄在丁峰耳边说道。

丁峰瞬间就不干了,转头瞪着文东,想要发火,但是想想,文东这人从来不开玩笑,他说活不过一个月,可能还真就活不过一个月。

“为什么?”丁峰憋着怒气,心想着,你这小子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对你不客气。

“他身上有鬼气,而且很浓郁了,这个村子,很多人都有,这里有古怪”文东刚来这里就发现不对劲,一开始是黄强,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发现有鬼气,然后丁峰的大姨夫走过来,竟然也发现了有鬼气,随后文东就打开天眼看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有,如果一个人有说的过去,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可是整个村的人都是如此,那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那怎么办”丁峰对文东的话当然是相信的,此时听文东这么说,心里有些打鼓,难道这个村集体被鬼缠身了?

“趁着天还没黑透,我们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可疑的”文东思索了几秒,拿定主意。

说着,两人围着村子晃悠了起来,现在村子里没什么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赚钱了,老的小的留在家里,此时因为喝丧酒,也都去祠堂了。

这个村子一面环山,三面被田野包围,种植包谷,也就是玉米,村子后面就是一片荒山,山上没有什么大树,都是一些灌木丛,村子里的人死了都是埋在山上,可以说是一片坟山,村子里上下几代人,都埋在这里。

要是整个村子出问题,那问题肯定出在这坟山之上,因为三面的田地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但是这坟山是村子的祖地,埋得都是本村的人,甚至是村子里的祖先,就算有鬼,也不会对村子下手啊,这让文东想不通。

“应该就是这座山出了问题,风水上来说,这里的地势虽然没有是大富大贵,但是也不至于克死人,属于比较平淡的风水格局,可是看这村子里的人的状态,像是被人动了手脚,不出两个月,村子里的人要死绝,所以我们要找出这里的问题”文东看着荒山,叹气说道,心里想着,什么人跟这村子有这么大的仇,想要用这种手段屠村?

“草!太狠了吧,整个村的人都会死绝!你说黄九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搞的那么背,碰上金身童子?”丁峰义愤填膺,说出自己的猜想。

“有这个可能,我们晚上上山看看吧,一会吃饭时候打听打听这座山”文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两人再回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内已经特别热闹了,除了第一进放着棺材,上面的三进都摆满了桌子,桌子上基本坐满了人,喝着酒,聊着天,谈论的话题基本都是跟黄九有关,这个说黄九小时候怎么怎么调皮,那个说黄九怎么怎么讲义气,都是一些好话,不知道是习俗还是巧合。

两人走到最上面一进,丁峰的大姨夫老黄那一桌空了两个位子,故意留给丁峰两人的,看着两人过来,招了招手,示意做到那里去。

文东与丁峰入座,环顾四周,发现这一桌做的都是一下老人,可以说是村里的尊老了,几个人都是倒着白酒,老当益壮,连丁峰看着都心虚,自认为喝不过这些老一辈。

“来,满上,跟几位爷爷辈的走一个”老黄不知道是不是借酒消愁,此时喝的上脸了,红着脸给丁峰与文东倒酒。

一大碗白酒倒上,丁峰眼睛都直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在座的都是长辈呢,端起酒,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一口就喝完了,北方人喝酒就是这么豪迈,丁峰也不例外。

文东倒是没什么,他虽然在山上从来没有喝过酒,但是下山之后发现酒量出奇的好,可谓是千杯不醉,也是跟着一碗酒下肚。

几个老人看着小伙子这么豪迈,瞬间就熟络了,大赞海量,说着每人碗里的酒都下肚了,老黄连忙倒酒。

“姨夫,你们村这后山挺好的吧?”喝完酒吃菜聊天,丁峰像是无意一提,就是为了问出点什么来。

“后山啊,好着呢,这可不是后山,而是祖坟,咱们村祖祖辈辈的归根之处”没等老黄说话,一旁的一个老大爷开口了。

“那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丁峰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事情?能发生什么事情,就是隔壁葛家村一直跟咱们村抢这个山头,他们说是他们的,我们说是我们的,祖上打过几次,但是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之前他们村干部过来说合作想开发这个山,要建一个农家乐什么的,这可是要刨祖坟,那我们怎么可能同意,见我们不同意,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呢”那个老大爷一直在村子里待着,对于村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了解到这个信息,文东与丁峰心里也清楚了七七八八,没有多问,接下来就是闲聊,喝的差不多了,酒足饭饱,两人在丁峰大姨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家的房子,走进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老黄两夫妻也不是在村子里,也在北京市里有房子,只是过年时候回老家团聚一下,这是风俗,所以老家的房子一年也就住个两三次,此时丁峰他们住的这个房间堆满了杂物。

“这怎么洗澡啊?”文东问着丁峰,起码丁峰也来过这村里,小时候还在村里住过一段时间。

“走,我带你去洗澡”说着,丁峰抄起一个桶子,带着文东就走出去了,在村子里的巷子里绕了一会,来到一个井边,这个井沿用水泥铺的方方正正,井口不大,用手电照着,有青苔,井壁上还刻了字,是年份,1990年12月17日建。

“就到这里洗?”文东纳闷,大热天,文东听过去河里洗澡,去水库洗澡,再次点也是去池塘洗澡,可这去井里洗澡还是第一次。

“对啊,这水可清凉了”丁峰边回答边脱裤子,没多久就剩一条内裤了,用桶子打了一桶水就往身上浇,还传出一阵呻吟,显然大热天能有这么清凉的水洗澡,也是一种享受。

文东无奈,入乡随俗吧,只好也脱了衣服,剩一个内裤,刚脱完,丁峰一桶水就浇了过来,一股清凉瞬间蔓延全身,让没有准备的文东打了一个冷颤,顿时两人打起了水仗。

洗完澡,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幸亏有空调,不然要热死,但是蚊子还是很多的,虽然点了蚊香,但还是不怎么管用。

两人喂着蚊子,煎熬的熬到后半夜,终于悄悄爬起来,准备来个夜探荒山。

没多久,两人穿好衣服,拿着手电,静悄悄的来到后山,没有多想,直接开始上山。

山不是很高,只是灌木丛多,容易划伤皮肤,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山顶,发现山顶是一处平原,平原上立满了墓碑,都是村子里祖祖辈辈逝去的先人。

“哎哟”两人看着一排排的墓碑,打量着四周,没注意脚下,丁峰哎哟一声竟然掉入了一个坑里,平躺着。

文东连忙拿手电一照,竟然是个挖好的坟坑,丁峰捂着屁股坐在坑里,痛的龇牙咧嘴。

“你表哥的坟,人家没睡,你倒是先睡了”文东打趣道,这个村子刚死的就黄九一人,这个新坟肯定是为黄九准备的。

将丁峰拉起来之后,文东看了看山背面,不远处还有一个村子,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应该就是那个大爷口中的葛村了。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祖坟被人钉了,导致后人阳寿骤减,阳气稀薄,鬼气缠身”文东环顾四周,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被人钉了!?怎么钉?”丁峰听过一座坟被人钉了,导致后人鸡犬不宁甚至出人命,但是整座坟山,怎么钉?

“有懂行的人钉的,可能就是葛村搞的鬼”文东指了指山后不远处的村子说道,这个事情不是很复杂,这坟山上被人用法器钉住,断了村子的气脉,若是长久下去,村子越来越衰落,人丁不兴旺都还算轻的,严重点可能真如文东所说,整个村子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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