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果然躲在里面,受死吧!”
云鹤露出一抹狞笑,手握浓郁的黑色阴风朝着裂缝拍去。

“老家伙,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藤蔓四散破碎,一股凶悍到让人战栗的气息蔓延俯冲而出,继而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臂从浓郁的黄色光芒中探出,轻轻一挥,便将扑面而来的阴风震碎,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继而黄光消散,一道青色身影悬浮在半空之中,而在他的周身,一道偌大的虚影凭空而立,眼神淡漠地注视着整个观礼场。

“这是...”

忽如其来的虚影让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不过当人慢慢看清楚她的容貌时,脸上的惊惧也纷纷凝固了起来。

女子三千青丝如瀑洒落,绝美的容貌宛如画中人,虽然只是淡淡的虚影,但依旧能够看出此人勾人心魂的惹火身材。

不过更让人震惊的是,此人带给他们一股莫名的威压,那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畏惧感,甚至让人有种想要匍匐跪地的冲动。

“你是谁?”云鹤被气劲余波震退了几步远,方才有些狼狈地稳住身形,面露惊恐地注视着眼前女子的虚影。

虚影在半空中环顾了一周,摇了摇头道:“我说云家的后人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原来是有你这老糊涂来当家做主!”

“你敢骂我?”云鹤老脸一红,气急败坏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干预我族中事?”

身后的云雷咽了一口唾沫,神情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袍道:“我说老大,这女子的相貌,和我们祖宗祠堂里的那副挂画,简直一模一样啊。”

听云雷这么一说,云虎和云雄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努力回忆着每次参拜祖宗祠堂时的情景,当那副画里的女子容貌在脑海中开始渐渐成形时,他们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

“她...她莫非是...先祖云舒!”

这一刻,云鹤似乎也记起来什么,浑身都开始战栗了起来,不断地摇着头来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嘴唇发颤地道:“不...不会的,云舒先祖已经陨落一千多年了,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这一定那个小畜生在装神弄鬼!”

众人盯着天空中悬浮的云歇,他就像是以某种奇特的姿势睡着了一般。

云舒的虚影低头看了一眼云歇,然后抬头淡漠地注视着四大长老,冷冷地道:“我本指望云家后人能够振兴家业,没想到却出了你这个残害同门的败类,若不是念在血脉同源,今日非废了你一身修为,免得祸害族人!”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观礼场,云鹤双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凶戾之气,他将全身的元气迅速灌注在双掌之上,豁然仰天怒吼一声:“小畜生,别以为找个妖女来装腔作势就能糊弄到老夫,去死吧!”

“轰!”纷乱的阴风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继而迅速收缩,凝聚化作一只黑鸟,轻唳了一声,振翅疾飞而出。

穿梭而至的黑鸟,双翼扇动间隐隐带着划破空间的的细碎痕迹,所展现出来的凌厉气息,也绝非之前的大悲阴风掌所比。

“这是...玄阶上乘元技!”

元技化物到实物状态,需要玄阶以上的元技才能够办到,例如先前云雄所施展的玄石护体,则是能够将体内元气化为岩石,形成巨大的防御力。

而元技所产生的实物由动至静,便需要玄阶中乘的元技,例如之前云鹤所施展的大悲阴风掌,则是能够召唤出无数道细小飞动的阴风。

至于要让元技幻化成兽型,至少也是玄阶上乘以上的元技才能够办到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云鹤居然身怀玄阶上乘的元技。

“玄阴雀手!”

云鹤一声嘶吼,浑身上下黑气萦绕,双眼之中竟溢出了一丝丝鲜红的血液来,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

“为了一举击败我,竟然不惜燃血催动一部玄阶上乘武学的残卷,真是愚不可及!”

云舒虚幻的眼神望着破空而至的黑鸟,伸出细长的手臂,五指轻轻一握,直接抓住了黑鸟,然后纤长指尖用力一捏,顿时将黑鸟捏成一团黑气,猛地爆裂开来。

只手硬生生地捏爆了玄阶上乘元技化作的黑鸟,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力未免也太过恐怖了吧。

磅礴元气凝成的黑鸟被毁,云鹤如受重创,身躯猛地一震,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他七窍流血,散发垂头,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陷血肉之中。

云鹤气极,仰天哀嚎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在云家苦苦经营了六十年的声势地位,没想到竟在今日毁于一旦。

“先祖!我知错了!”

他神色灰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青石台上。

见到云鹤磕头认错,观礼场群情一片哗然。

“大长老都伏地认罪了,难不成她真是先祖?”

“先祖都已经陨落千年了,没想到竟然藏在元气树里。”

“不对,这只是先祖的一缕残魂而已,并不是她本尊。”

议论纷纷中,所有云家弟子开始不约而同地跪地行礼,齐声高喝道:“恭迎先祖!”

云舒神色复杂地看了云鹤一眼,继而抬眼环视着观礼场中的所有族人,摇了摇头道:“罢了,今日我之所以能够出来,多亏了云歇这小子激活了十方树,虽然如今十方树已毁,但这小子吸收了全部的灵力,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说完,她美眸轻轻一抬,望向其余躬身施礼的三大长老,冷冷道:“云歇天赋不错,你们以后要好生栽培他,切记不得为难他,听懂了吗?”

“是!”三大长老忐忑不安地应道:“谨遵先祖训诫!”

云舒说完之后,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了,望着犹自酣睡的云歇,淡淡一笑道:“你个臭小子倒是睡得踏实,好好的成人礼,都差点因为你翻了天。”

最后,她神色又恢复了冷艳姿态,凝视身前不远处跪倒的云鹤,说道:“你既知错,又唤我一声先祖,今日我便饶你性命,家族兴盛,并非一人之功,家族祸败,也非一人之过,你好自为之!“

悠悠扬扬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云舒的虚影,缓缓随之消散。

”是!“

云鹤埋头重重地回应道,按在地上的双手却紧紧插进了岩石之中,似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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