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人都聊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事,萧凌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阿sir,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萧凌对乔一凡道,不过语气有些生硬。

乔一凡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请尽量不要外出,我们可能会随时需要你们的配合。”郭志坚微笑道。

“早知道还报个球案啊!”王辉有些不满,嘟哝道:“这特麽不是自寻烦恼的最好例证嘛!”

“配合公安机关的正常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陈力冲王辉挑一下眉,笑道。

看着萧凌和王辉走远,乔一凡什么都没说,但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

一旁的老刘轻轻捅了一下陈力,低声道:“胖子,昨晚上这小子还满身都是伤痕,咱们是亲眼看着护士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的,怎么这会儿全他妈不见了?!”

“我一来就注意到了,难道这小子回去又用了什么民间偏方?”陈力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而郭志坚好像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地朝正在处理尸体的刑警们走了过去。

……

“十三,中午出来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我听说这个渔村的海鲜贼便宜,难得出来,咱们是不是也去奢侈一把?”王辉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说。

“我身上还有三百多,够吗?”萧凌道。

“不用那么多,咱们少点一些,一人一支啤酒就够了,估摸着一百多差不多了。”

“走吧,老子这几天气运不佳,正好借海鲜去去晦气。”

……

一个家小海鲜店里,萧凌和王辉在大快朵颐。

虽然不是饭点,但除了他们二人,店里其他几张桌子也坐了一些人,看样子都是专程来吃廉价海鲜的。

渔村的海鲜确实便宜,简直就是白菜价,萧凌二人点了四五个菜,包括啤酒在内,才花了不到一百五。

“十三,那几个警察怎么认识你的?”王辉将剥了壳的虾蘸了一些生抽塞进了嘴里。

“别提了,昨天他们搞什么抓捕行动,老子差点也被当成了黑-社-会!”萧凌放下酒杯,有些郁闷。

“咋了?”

“昨天下午我刚下车,正好碰上他们在围捕一帮盘踞在汽车站的犯罪分子,那场面真尼玛吓人,几百号特警刑警参与了,握草,和警匪片似的,老子不幸被当成了罪犯。”

“哈哈,这****运一般人还真没有,恭喜了!”

“滚!”

这时,邻桌有四个客人也在边吃边聊,而且七嘴八舌的还聊得非常起劲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客人甲问同桌的客人乙。

“不信,咱们要不要打个赌?”客人乙闷哼了一声。

“鬼才信,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看到新闻?”客人丙不以为然地道。

“哈哈,河蟹了!”客人丁哈哈大笑。

“总之,我不太信这些,也太他妈邪乎了。”客人甲又道。

“好,我证明给你们看!”客人乙明显不服气,冲里间喊道:“老板,过来一下!”

萧凌正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就看到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板小跑着过来了。

“几位,还有什么需要?”老板满脸堆笑。

“听说这村子里出了些邪乎事,是真的吗?”客人甲问道。

“这个嘛,都是外人瞎说的,没那回事!”老板犹豫了一下,陪笑道。

“老板,您要肯说出来,我给你五百!”客人乙豪气地道。

“不是我不要钱,这上面是有交待的!”老板眼里已经开始放光。

“有门儿!”客人丁又笑了。

“咱们就是好奇,不会乱说出去的,五百块啊,不要白不要!”客人丙嘿嘿一笑。

“几位真的不会乱说?”老板眼睛立刻大了不小。

“喏,只要你说出来,这钱就归你了!”客人乙确实是财大气粗,拿出钱包数了五张红票拍在了桌上。

“握草,太尼玛有钱了!”王辉瞟了一眼邻桌上的大钞,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吃你的饭!”萧凌瞪了他一眼,随即也竖起了耳朵。

那老板盯了一眼桌上的钱,干脆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确实没猜错,咱们村子最近不太平。”老板压低了声音。

“慢慢说!”客人甲示意同桌的几个人安静了下来。

“唉,这事儿说起来还不是一般的邪乎。”老板叹了口气。

坐在一旁的萧凌和王辉,见老板说得郑重,也都安静了下来。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村子因为靠海,当然也是依靠大海为生了。

但出海捕鱼,并非是那些旅游者们跟着船老大到近海兜个圈子那么简单、惬意,即便是在通讯十分发达的现代,这仍是一项高危职业。

随着人类对海洋的影响,捕捞作业的增多,近海已经基本不能满足渔民的需求了,要想有所收获,必须要去到更远的地方,而且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的船必须足够大。

村里林老汉并没这个条件,一家人只能靠一条小渔船为生。和那些有条件的渔民相比,他们也只能在近海区域进行作业了。

因为走不了太远,他们家通常都是一个礼拜就会回村一趟,收获也仅仅能应付生活而已。

一个月以前,林老汉带着三个儿子出海了,折腾了一个礼拜后,他们的收获和往常并未太大的差别,除了油费之类的支出成本,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不过,父子几个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因为天气太热,船上的冰块消耗很快,为了避免鲜货变成臭货,他们带着不多的收获匆匆往回赶。

和别的交易不同,海鲜交易通常都比较早,有些地方三四点钟就开市了。

为了能赶上早市,林老汉父子一整夜都没休息。

凌晨两点多,渔村已经遥遥在望了,站在船头的林老汉终于舒了口气:赶上早市已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就在他心里稍安之际,他忽然发现,船舷的右前方冒出了无数巨大的气泡,好似海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这里已经离岸很近了,平常也很少出现什么大的海洋生物,会不会是鲸?

林老汉盯着海面看了一会,以他的经验,他很清楚那些气泡并不是鲸弄出来的,但水底的东西绝对极为巨大就对了。

打了一辈子渔的林老汉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怪事,他连忙叫来了三个儿子。

但儿子们也都是一脸的懵逼。

不一会,随着气泡的增多,海水也开始翻腾起来,但那种翻腾比最大的台风所造成的浪还要夸张,波涛汹涌已不足以形容它的威力,海浪伴着巨大的暗涌竟然将船生生地给转了个向。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等他们回过神,这才发现在船的四周几乎就在同时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海水犹如开了一般,掀起了无数的巨浪,愈发激烈凶猛!

林老汉连忙四顾,发现除了他船所在的位置外,海面上其他的地方都是风平浪静,天气也非常的好!见此情形,林家父子瞬间就都慌了神。

沿海地区的渔民都比较迷信,林老汉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得罪了海神,所以他连忙命几个儿子回舱里去把祭品搬出来,准备祭祀海神。

但此刻,小船除了剧烈的摇晃,居然已经开始原地打转,因为根本就没有海风,船帆早就成了摆设,小船就像一片小树叶一般任凭海浪在肆虐。

在他们连站都无法站稳的情况下,除了抱紧身边的固定物,哪里还能做别的事情。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之际,随着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林老汉发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围着船转圈,速度奇快,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转了大约四五圈之后,那黑影忽然就朝船上直扑而来,但很快,它便消失无踪。

黑影消失后不久,海水立刻就停止了翻腾,巨浪也随即消失,海面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都没发生过一般。

等船也稳定了下来之后,惊魂未定的林老汉连忙爬了起来,准备叫上几个儿子检查一下船体是否受损,毕竟这是他们家吃饭的家伙。

谁知,等他四下一看,发现除了大儿子,原本就在附近的二儿子和小儿子都不见了。

林老汉以为他们躲会船舱里去了,就让大儿子去找,结果他大儿子将船上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可那二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半点踪迹!

林老汉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又连忙围着船舷转了好几圈,可平静的海面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难道是海神发怒,带走了两个儿子?林老汉还不死心,自己亲自下水,在船周围又搜索了一番,可依然是一无所获。

绝望的林老汉,带着仅存的大儿子连忙上岸,请来了全村人帮忙搜救大捞,可他的两个儿子就此彻底消失了,莫说尸体,就连半块布片都没找到。

等他将情况说清,村里人都认为是海神发怒,带走了他的两个儿子以示惩戒,由此,一种看不见的恐慌在村里开始蔓延,各家各户也都日夜烧香祭祀,生怕灾难会忽然降临在自家。

林老汉的这俩儿子都很年轻,二十出头,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们的失踪给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几乎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林老汉的老伴因此也一病不起,半个月不到就撒手西归。

但这事却并未结束,接下来,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村里又有十多户人家遭遇了同样的悲剧,而且失踪的都是家里的壮小伙。

一时间,村里愁云压顶,人心惶惶,除了几户不要命的人家,绝大多数渔民都不敢再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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