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相互伤害啊~
————安.实际上脾气非常差.娜

…………

对这位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我现在对你做点什么, 再透过镜子让你丈夫亲眼目睹’的建议, 这一刻内心涌起的吐槽感, 简直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虽然我经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可也不代表我真就是一只忍者神龟————无话可说的时候什么都别说,忍无可忍的时候当然也无需再忍,不然憋久了会变/态掉!

沉默两秒钟, 吸了一口还叼在嘴角的烟支, 之后, 暂时没有被扣起来的那支手迅速拿下它,火星烧得正旺的烟头直接就往对方靠得太近, 很可能快要袭胸的这支手手背上狠狠地一按。

————当然, 把他的手背当烟灰缸按熄烟蒂的企图并没有实现,火星尚未触及皮肤就被躲开,反应相当敏捷。

原本也没想过能成功的我就顺势抬抬手腕,指尖屈起将烟蒂随意往哪个角落弹出去, 偏过脸,眼皮撩高了瞥向坐在身边这个, 坏掉了一样气息浑浊黑暗的夏洛特家族长子先生。

看了他一会, 我努力克制住一口盐汽水喷他满脸的冲动, 回答, “你的提议,并不怎么样。”

闻言, 长子先生不为所动冷笑一声, 我也不继续暴躁而是特别心平气和的接下去, “我在想,你,或者你们几个兄弟,是不是都对我的为人有什么误解?”

之前我就这么觉得了,说实话,在托特兰王国的经历,让我觉得这几位夏洛特家的男人们,除了没什么普通人的常识之外,对我也存在着很大的误解啊~

话音落下之后,又隔了几秒钟,“哈?”夏洛特.佩洛斯佩罗这次总算发出一个短促单音,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眉宇间的阴暗愤怒尚未完全褪去,他半低着头看我的目光里露出一点点呆滞感,嗯~可能是错觉吧?猩红长舌也耸拉得更严重了些,“误解?”

“对!”我速答,面部表情迅速调整到和说话口气一样,都斩钉截铁得惨绝人寰,“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转移焦点,混淆视听————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就是好的开始,嗯~可以再接再厉了。

…………

顷刻间,看清楚对方更为茫然的眼神,我就微微一笑,刚弹掉烟蒂已经空闲下来的手收回,缓缓、缓缓地…按在他的腿嗯~膝盖位置,大概吧?隔着大衣谁晓得是不是,反正他那么瘦长的体型肯定不是别的什么糟心位置,囧。

总之,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然后,重操旧业开始满嘴跑火车。

鉴于先前和夏洛特家几个男人们的交锋,个人表示…嗯~胡说八道什么的,貌似乎呃~只要听起来‘有理有据’,应该是可以的哈~

要知道我连夏洛特.麻薯妖怪都能骗过去,没道理就忽悠不了他哥对吧?

于是,嘴遁模式启动。

“你们该不会认为,良家妇女是那种手被男人摸一摸就会要求对方负责,或者,就会悲痛欲绝的认为自己背叛了爱人的白痴吧?”

十万分诚恳,外带最高级微笑的看着他,片刻过后,我更和气了几分,按在对方腿上的手收回来,竖起食指,慢慢吞吞地左右摇了摇,话音一转:

“不是的哦~亲爱的佩洛斯佩罗大人,您大概是在新世界呆久了,已经不太了解现在外边的流行。”

“至少我不是你误会的那种类型哦~”

嘴里悠悠的一边说脑子里一边飞快运转,电光火石间我迅速决定,露出点真面目给对方见识一下:

良家妇女就是外皮啊外皮,实际上,我有着一颗对这个世界恶意满满的,狰狞的心。

…………

短暂的静默过后,对着越发满头雾水的夏洛特.可能没出过新世界.超级没常识.佩洛斯佩罗,我再一次意味深长的微笑:

“还有那什么‘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这种想法也特别落伍呢~”

“嗯~当然,很多年轻姑娘会害怕这种威胁,但是不包括我。”

以上,胡说八道废话连篇的铺垫之后,观察了下他的神色,见他果然是预期中的反应,我就和风细雨的…准备露出狰狞真面目。

啊~对了,先前,夏洛特.佩洛斯佩罗说什么来的?对我太温和了?可真巧,我也觉得自己对他们太和气了。

“我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你的提议最多让我觉得被狗咬了一口。”

“人被狗咬了难道会咬回去吗?”

必须不会啊!男人就是蠢,真以为得到身体就一定能得到女人,也不想想,这年头谁还会为了节操子去觅死觅活?

“当然,您的提议或许不是为了羞辱我而是为了羞辱我丈夫,破坏夫妻感情…”

“可是————”

说到这里暂时停下来,给出一点缓冲时间,再接着,我用一脸(装出来的)高冷表情,语气也很平淡的开口,“男人和婚姻不是必需品,结婚只是因为真的想一生在一起。”

“我的丈夫如果是个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束手无策,事后反而责怪我的男人,我留着他做什么?抱有‘受害者有罪’理论的蠢货,根本没有我托付一生的资格。”

“既然我能结第二次婚,当然也就可以结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次,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青蛙少见,两条腿的男人,数量多得能填满伟大航道。”

“如果我遭受不幸而丈夫的反应让我不满意,我会立刻甩掉他及时止损。”

“至于别的观众们的反应,那更不在我需要考虑的范围。”

“被伤害不是受害者的错,错的是肆意伤害他人的作恶之辈,以及那些愚昧又恶毒的人性/阴暗面,我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点都不明白。”

委曲求全,自卑懦弱,从来不是我的真正性格,在成为安娜之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这种曹操先生的理念对我来说才是王道,简直人生格言。

所以啊————这好大一锅心灵毒鸡汤,夏洛特.佩洛斯佩罗SAMA,您就乖乖的给我喝下去,顺便立刻消化掉吧!

“我这样说,亲爱的佩洛斯佩罗大人,您…明白了吗?”

…………

‘我这样说’,看起来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完全没听懂?呃~也或者是他脑子里猛一下被塞进太多信息,导致脑回路有点堵塞?当然,或许也可以解释为‘被心灵毒鸡汤灌得奄奄一息’?

总之,等我说完了闭上嘴开始休息,身边这个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就保持着有点儿卡壳的表情沉默着————狭长上挑的眼角这会显得有点下垂,猩红长舌耸拉在那,呆呆的,连眼神都发直。

半晌还是没等到他有点什么反应的我不耐烦起来,所以转开对着他的脸,把视线投向牢房外边,也就是闲下来有空去观察外边的两个家伙。

夏洛特.蒙多尔,这个夏洛特一直站在牢房外边,也不晓得是想做什么,阻止或者掺一脚都有可能,反正他目的未明,在那不动也不言语。

另外一只在视野之外,仅仅露出一点点披风和一只靴子的脚,是不久前新登场那位,据说应该是‘夏洛特.大福’?

我长篇大论满嘴跑火车怼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时候,两个夏洛特一直在牢房外边听着,更早前也是,他们家长子发表特别糟心的下/流提议那会,他们也安安静静完全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很明显就是蛇鼠一窝,都是些没节操的货。

然而现在,我和前笔友碰了下目光,下一秒就见他嘴角很明显的抽搐几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就露出一副被噎得命不久矣的表情。

眉梢挑了挑,我习惯性的和气微笑,当然,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这个已经下架的笔友,打从重新见面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江河日下,原本还残余的那点好感,象熊市的股票那样一路狂跌,分分钟变负数。

我承认,其实我一直没有真实感,对笔友/闺蜜见光死这件事。

大概是还不太能接受现实吧?近十年的交情根深蒂固,我还没办法让想象出来的文艺小清新闺蜜,和现实里这位,外型诡异性格也一言难尽的夏洛特.蒙多尔联系起来。

稍微想想都觉得糟心。

比起被‘和赤犬大将结婚’,笔友见光死这件事给我的冲击更大啊!接受程度也迟钝了不知多少,这负心的宇宙!

…………

两人面面相觑的沉默中,被迫想起非常叫人不愉快的事,我的微笑里顿时掺进了深深、深深的恶意,当然,还是没开口。

只不过很显然,我的前笔友,夏洛特.蒙多尔大概是被我的黑暗面惊了下,怔愣片刻,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可惜的是这次他还是没能来得及开口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视线焦点就从我的脸上挪开些,顷刻间又睁大了眼睛,面上带出几丝错愕,“佩洛斯大哥?”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能让夏洛特.蒙多尔有这种异常神色的人是哪位,夏洛特.佩洛斯佩罗,他们家的长子怕是已经消化完了刚刚那一堆似是而非的话,并且做出预料之外的反应…

…………

果然————

“小糖果~”

缓慢悠长的节奏,甜腻湿滑的声音,先前已经被我悄悄拉开少许距离的糖果手杖,霎时间再次重重压在咽喉处,“小糖果你很会说话,连我都差一点被你蒙骗过去呢~”

保持着面对牢房外的我,根本看不见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神情究竟如何危险,不过看他弟弟蒙多尔的反应也知道,肯定是无比扭曲,所以干脆不看了嗯~

开口的同时,身边这位夏洛特家的长子又整个人靠过来,自带八分音符的声音几乎是压在我的耳朵上说话,音色里带着戏谑和残忍意味,“没有女人会不在意,小糖果真的不怕?”

“那我可要试试~舔舔~”

呼出的温热气体吹在脸颊上,湿腻腻的触感轻轻滑过耳廓…

相信,此时此刻的场面,落在围观观众眼里绝对非常丧病。

我一脸冷漠的看着牢房外边,这会除了夏洛特.蒙多尔,另外那个居然也朝前走了几步…可能是因为他们家大哥突然发疯,两个弟弟打算看热闹?

短暂的静默过后,在外边两只夏洛特,一个看不到脸另一个矮点的神情扭曲的围观下,我幽幽的,鬼气森森的开口,“那么…你会霸气武装色吗?”

↑↑↑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没接话,可能是觉得会被我带进沟里所以他很沉默,倒是夏洛特.蒙多尔立刻出言阻止,“安,安娜,别说了!”

不愧是书信往来十年的前笔友,一听我说了开个头,他就迅速反应过来,表情变得特难看,简直象吃苹果吃到一半发现里边剩下半条虫子似的,一张脸上青黄蓝白红橙紫,各种颜色轮过一圈。

“快闭嘴!”徒然拔高的声音简直气急败坏。

呵呵————我从善如流的沉默微笑,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们家长子完全不理解他弟弟的好心,“小糖果,你希望我会霸气武装色是什么意思?”

于是,这可是你哥自找的…

送给已经下架的前笔友最后一个,让他节哀顺变的眼神,然后,我抬手轻轻抓住正粘在我浴衣带子上貌似乎很想扯开它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手腕…

笑眯眯的,十二万分诚实的解释,“等下你最好用上霸气武装色,免得…”

能不动手的时候我一直不喜欢动手,可是…

…………

“安娜!”夏洛特.蒙多尔再次猛地大声喝止,不让我继续往下说,口气和眼神都非常严厉,“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哥哥只是被你气昏头了吗!”

说话的同时他迅速走上前,抢过‘开门’之后搁在地上的[书签],用它再次开启牢门,系列动作快得如行云流水…

粗重的铁质栏杆无声扭曲,缓缓露出一个供人进出的‘门’,夏洛特.蒙多尔人却站在外边不肯朝里边多踩进一步,只是沉声开口,“佩洛斯大哥,够了。”

闻言,某支扶在浴衣带子上的手顿了顿,随即微不可察往后撤离几分,紧接着,夏洛特.蒙多尔第二次把警告性意味十足的视线投向我,“你也够了,安娜。”

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维持着冷静似的,前笔友表情特严肃,“安分些吧!这样继续挑衅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一前一后两种态度截然相反,对他哥是劝慰里带着几丝安抚味道,对我则恨铁不成钢似的,简直象是教导主任附身。

眼皮压低飞速扫了眼他站立的位置,我啧了声,嘴角撇了撇,之后同样松开扶在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手腕上的手指————居然不肯上当呢~就站在外边…原本还以为怎么也要进来的…

嘛~算了,骗不进来能力者本人,那只能换个方案。

…………

现场气氛有那么一小会的凝固。

片刻过后,我察觉到坐在咫尺间的人动了动,紧绷而危险的气息微不可察间变得浅薄,而松弛下来的之后压在我喉咙上的糖果手杖慢慢地挪开。

“原来你是对的,小糖果,我们确实对你有误解。”

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站起身,一言不发走出牢笼,瘦高的身影与等在那的他的弟弟擦肩而过…

我收回视线,冷着脸盯着重新闭阖的牢门:

夏洛特.蒙多尔收起了‘书签’,复又抬手将戴在头上的帽子帽檐按低几分,语气里依稀仿佛透着些无可奈何,“安娜,你发脾气的时候果然象你自己说的那样,会不顾后果。”

“你应该知道,佩洛斯大哥不会真的那样做。”

“即使是海贼也有底线,BIG.MOM海贼团里没有肆意伤害女人的渣滓。”

“只不过,你确实太懂得该怎么伤害他人,安娜。”

“你的另一面,该说不愧是冷血无情的长生种吗?”

↑↑↑听听听听,多么义正言辞的恶人先告状!

对于夏洛特.蒙多尔仿佛百般复杂甚至隐约有些指责意味的话,我表示非常可笑,“我只是从来不敢小看人心的黑暗面,尤其是海贼的。”

“我当然知道,你哥哥不会当众表演深夜/频道节目,男人一旦用下/半/身思考就是动物,想要做什么早该动手而不是废话连篇。”

“他只是满怀恶意的恐吓,可那又怎么样?我应该感激你们的绅士风度吗?”

“你大哥‘送’给我的糖果锁链尚未解除,你现在告诉我之前那些是带着惩罚性质的玩笑,也只是因为没有发生而已。”

言语间动了动手腕,示意对方看到我一支手和双脚足踝上的束缚,接着冷笑,“无谓的口舌之争还是算了吧~你也应该清楚,近十年的书信往来,哪一次辩论是你赢过我的?”

“双方并不平等的前提条件下,属于掌控者那一方的解释,不过是一种自我洗白的狡辩之辞。”

我当然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气到最高点反而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了,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真的要做什么绝对不会连解个浴衣带子,都象对付机关陷阱那样磨磨蹭蹭,我知道,可又怎么样?

每个人都有忌讳,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取回安娜丢失的记忆之后,他触犯了我的禁忌,能怪我口不择言下死劲折腾他吗?

被伤害了就立刻反击,不过是每个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罢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脑子里越来越旺盛的黑暗扭曲恶意,趁着还剩下点理智,开口,“所以够了,夏洛特.蒙多尔,现在关上这本书,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现在心情超级不好,赶紧滚蛋!

…………

之后是一段时间诡异而安静的沉默,站在牢房前的男人阴沉沉的瞪着我,神色渐渐变得更败坏,即使我没有开启毒嘴模式,他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伤害?

原本就抿成直线的嘴角往下沉得更厉害,握着一本墨黑外皮笔记本的那支手,手指收紧,指尖用力到指骨骨节微微泛起青白…

半晌,倒是一旁另外那一个看戏似的男人率先有了动静,缓缓迈开步伐,站到夏洛特.蒙多尔身侧,抬手按在他弟弟肩上,“你们居然会迷上这种,歇斯底里又牙尖嘴利的类型?”

“卡塔库栗原来喜好这种的吗?可真奇怪。”

语调半是讥诮半是森冷,说话间魁梧的身躯俯低下来,一双比沙鳄鱼还象冷血动物的眼睛,隔着栏杆肆无忌惮的打量,“对了,我很好奇,武装色霸气有什么特别的效用吗?”

我视而不见错开与之对视的目光,一脸平静的看————前一刻还阴沉得象要报复社会,这一刻表情却很精彩,在他‘大福’哥哥的对比下显得非常窘迫的夏洛特.蒙多尔。

武装色霸气的特殊效用什么的…在非特定环境和非特定人选的情况下,我一点也不想开口,那种,秋名山车神段子手的段子,呵呵~

果断的把锅扔给另一个知情者吧!就你了,夏洛特.蒙多尔,我已经下架的前笔友,你‘大福哥哥’的问题还是由你去解决,反正打死我也不会说哒!

于是,隔了会,身为知情者的前笔友被我盯得没忍住抬手扶额,“不——别问,大福哥哥。”连声音都在颤抖,苦逼得不得了,“那种事…”

闻言,夏洛特.蒙多尔的这个不知排行第几的哥哥,侧过脸看看了看整个人在他掌心底下瑟瑟发抖的弟弟,之后又拿眼角余光斜乜。

嘴角挑高少许,顿时似笑非笑,“那种事?似乎是你们之间的特殊秘密?”

…………

“咦?什么秘密?”斜地里忽然横/插进来的声音,拯救了夏洛特.蒙多尔依稀仿佛都快要升天的苦逼境地,“大福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顷刻间,夏洛特.大福那一脸因为想知道‘秘密’而非常险恶的神色微微一滞,接着变魔术一样飞快换回原本那种冷酷又平淡,眉心颦紧,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似的面具式表情,也不说话就直起身。

哥哥松开手,弟弟一脸如蒙大赦的飞快拉开距离,很明显是不打算继续掺合。

而等堵在牢房前妨碍视线的两个男人各自移开几分,露出来的缝隙就被开口询问的家伙填满:

瘦瘦高高体型,长而卷翘的淡紫色头发,加上披着的毛绒灰绿长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特毛躁…超龄熊孩子,耿直的夏洛特.布蕾,消失了好一阵现在又重新出现。

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拯救了,某个可能会朝着糟心方向狂奔的尴尬局面,和我一对眼,立刻就喋喋怪笑,“欧文哥哥也到了,你们海军离全军覆没不远了!”

被她一打岔,我愣了下,紧接着嘴角就是一抽,所以说,还没动手吗?我以为耽搁这么久,早该分出胜负的说,最起码也得开打了吧?你们夏洛特家办事效率真是太差劲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超龄熊孩子迅速炸毛,居然很出乎意料的读懂了我的嫌弃,进而开始跳脚,“佩洛斯大哥的计划从来不会出错,你给我记着啊!”

额角布满青筋,涂着深色指甲油的尖利指尖直直指过来,一副恨不得抽我的样子,“是囚犯就给我好好表现出囚犯应该有的样子啊混蛋!”

“要不是卡塔库栗尼桑决定留着你挽回之前的名誉损失,我早就砍掉你的头了!”

叽叽呱呱,特别呱噪的嚎叫,又在我恨不得揉耳朵的时候,声线越拔越高,“等所有人都知道逃婚的新娘痛哭流涕跪在哥哥脚下乞求原谅,之后你就失去价值了!”

“慢慢的在悔恨中断气吧!哪怕是尸体也只能留在图书监狱里腐烂!”

↑↑↑“啊~不好意思,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缺男人,只会更新换代不会求复合。”

翻出死鱼眼,我到底没忍住怼了下这个一见面就必定骂人顺便歪楼的超龄熊孩子,虽然她总是打岔拖延时间让我很欣慰,可是说的话真不中听啊不中听。

小孩子有想象力是好事,可想太多就耽误大脑发育了啊!

“另外,也不可能在悔恨中断气,我有漫长时间,足够等到能力者死亡。”

无论再怎么逆天的恶魔果实,只要能力者一死就万事大吉,万一有那么个万一,你家夏洛特.蒙多尔的寿命能耗过异种苍龙么?总有一天我能等到他咽气啊笨蛋!

…………

“只要哥哥对你失去兴趣,我第一时间就划烂你的脸,再杀了你。”超龄熊孩子的声音冷下来,变得阴森森的,“或者烧掉关押你的书,把你象柴火那样烧成焦炭。”

说完停顿一会,用奇怪而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抿了抿才又哼哼唧唧开口,“所以——你还是尽量让哥哥对你的喜欢一直保持下去的好。”

握着死神同款镰刀的手将武器尾端杵在地上,另一手从毛绒绒披肩大衣的…口袋?里摸了个东西往牢房里一丢,把它扔在我脚边的地毯上。

“没有人能够违抗妈妈,即使是妈妈的儿女们也不行,唯一反抗联姻逃走的妹妹罗拉都被妈妈下令格杀勿论,何况是外人的你。”

“如果不想象罗拉那个笨蛋被妈妈敌视,成为BIG.MOM海贼团见到就必须杀掉的目标,你给我安分守己的呆在牢里啊!”

“除了长生种血统,你能依仗的就剩下哥哥对你的保护,白痴!”

嘴里骂骂咧咧的却又接着摸出个巴掌大的盒子,再次往牢里丢,这次是扔到我身边的沙发垫子上,“酒心巧克力,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反正在图书监狱也感觉不到饥饿。”

最后瞪我一眼,熊孩子转身要走————酒心巧克力和烟包是好东西,尤其是前者,哪怕态度凶恶,这个夏洛特.布蕾…诶~有些熊孩子就是嘴恶心软,让人想仇视都不能持续太久时间。

“诶~等等。”我喊住她,“罗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记得,草帽家在司法岛过后进去的三角魔鬼海海域藏着一只王下七武海,也是橡皮猴子路飞船长刷第二个七武海月光.莫利亚,并且得到第八个船员布鲁克的剧情。

那里有个‘罗拉’,我隐约记得那时候贴吧很多预言帝在猜测,娜美从罗拉手中得到的神秘生命卡是后期一个重要伏笔。

三角魔鬼海域里被夺走影子的那个‘罗拉’是新世界出身,妈妈又是个很厉害的大海贼。

按照尾田的尿性,罗拉的‘妈妈’…

虽然可能性不太高,我见过的夏洛特里还没有粉色头发,不过,他们家兄弟姐妹数量多得我算术不好总算错…

而且时间太久我把剧情忘得差不多,唯一还有点印象的特征,呃~

“粉色的头发,性格很直爽,带着一对武/士/刀?”

说完沉默下来,看着骤然回过头,表情惊愕且古怪的夏洛特.布蕾,我又想了想,接下去说道,“不是从海军那里听到的消息。”

刚刚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甚至透出些阴暗的凶狠————这种反应…让我怀疑莫不是自己猜错了,原本还以为告诉她妹妹的消息可以当成还人情呢~

还是说,她认为我的消息是从海军那里知道的,而海军呃~除了通缉令,大概就是落网或者死亡讯息了吧?

…………

我和夏洛特.布蕾,这个冷脸下来就不像熊孩子的女人面面相觑,隔了会,许是确定我没有撒谎,她的目光居然回温了些…

“不,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她把脸重新转到我看不见的方向,恶狠狠回答,“从来没见过,也根本没有听说过。”

这样欲盖弥彰的否认,之后,她象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那样,语气变得很强硬,“蒙多尔,把书本阖上,接下来的行动不该让犯人看见。”

…………

被要求立刻阖起书本的夏洛特.蒙多尔静静看了我一会,手抬起几分却又在下一刻被制止,“喂喂!布蕾妹妹,你这样是在维护她吗?一个外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出自夏洛特.大福,既不是我前笔友那样有旧时交情,也不是他们‘布蕾妹妹’那样容易被影响的简单脾气,这个男人一直冷眼旁观。

而此时他开口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抱怨,“还是个真正见面会叫人失望的女人,连画像里一半的姿色都没达到,看情形也完全不会讨好男人…”

现场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或许是他们三个夏洛特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片刻过后夏洛特.大福又重新开口,“啊~好吧好吧~”

搭在前笔友肩膀上制止他行动的手松开,魁梧身形跟着挪动让出位置,妥协了似的,“既然是布蕾妹妹对她有好感,那就算了。”

我:(¬_¬)对待弟弟和对待妹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你们这一家子妹控。

…………

夏洛特.大福做出退让之后,被阻止的行动再次开始,这本书形成的牢笼,光线因为另一侧书页开始阖上而缓缓,缓缓的变得黯淡下来…

直到光芒即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静静站立背对着我的夏洛特.布蕾那头长而卷翘的淡紫头发动了动,没有回头,却开口问道,“喂!你说的那个人活着吗?”

沙哑的声音绷得很紧,握着武器的手有些太过用力,“还活着,对吗?”

↑↑↑不是说不认识?矢口否认不认得,又只追问是不是活着,而不问别的…嘛~算了,看在烟包和那盒巧克力的份上…

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我在慢慢降临的黑暗里眯起眼睛,缓声开口,“当然,她自由的航行在大海上。”

…………

…………

夏洛特.布蕾回过头的瞬间,黑暗彻彻底底来临。

书世界的门被关上,失去所有光源的牢笼顷刻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个超人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制造出来的异度空间变得寂静而沉闷。

时隔许久,适应幽暗漆黑环境之后,视野里映出一个微弱的小光点,很小很小,位于牢房一角被布置成茶室的那里,躺在屏风脚下。

是先前弹出去的烟蒂,很可惜,它没有如我所愿的烧起而是快要熄灭的样子,看来书世界之内也并未象我想的那样,一点点火种就能燃起大火。

静静坐在沙发上,盯着那颗火星直到它最终消失,唯一自由的那支手摸索着拿出笔友给的烟盒,打开它取出煤油打火机,擦亮火苗。

先前预想过好几种摆脱困境的方案,结果没有一个奏效,到现在只能用上万不得已的这个…

点燃一支烟,顺手把燃烧着的打火机丢在身侧的沙发垫子上,之后随手捞过已经还了人情的那盒巧克力,撕开包装盒,一颗颗捏碎…

酒心巧克力,顾名思义,这一颗颗圆滚滚的巧克力内心裹着冷冻过的酒,我吃过这种巧克力所以知道当中的心一般都是度数较高的酒,是很好的促/燃/剂。

揉碎了它们的手掌心黏腻腻的,我就着打火机带来的那点光源,把混合物均匀涂抹在一个垫子上,接着凑近火苗。

布料混合助/燃物,慢慢烧出一朵猩红,最后,拿着垫子凑近被扣在沙发上的手————糖果镣铐…解开它除了暴力挣断,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烤软它。

…………

拿自己的手腕当羊肉串烤的这期间,我也没闲着,口中开始慢悠悠的背诵,超级长篇幅,又生涩拗口的,慰灵碑碑文。

夏洛特.蒙多尔说得倒是没错,双重恶魔果实能力叠加的前提之下,我似乎,确实束手无策,也不知道想出这计划的是哪个,恶毒得要命了简直。

不过幸好,我的底牌从来不止是岛岛果实或者异种血脉,无法动用力量,我还能说话呢不是吗?带着灵力的声音,正确使用文字排序,可以调动力量。

尤其是慰灵碑碑文,藏在异界夹缝那位无形帝国帝王,友哈巴赫先生留存现世的,专门用于收容无辜亡灵的穿界门…

利用碑文触动那扇门,至少,我家两只破面能察觉到空间的波动,在史塔克和莉莉妮特赶到之前,我只需要注意别让自己被当成柴火烧焦了就行。

↑↑↑多么完美的密室逃生计划,我就是如此机智。

…………

“嘶——”好疼!手腕上针刺刀刮似的痛感让我飞快收敛跑远的心思,被烤软的糖果镣铐失去束缚作用,扣在一侧沙发扶手上的蜜汁猪蹄恢复自由,之后,烧烤目标变成足踝————

沙发垫子被丢在地毯上,旺盛的火苗很快沿着长绒毯子烧起来,火焰舔着织物来回跳跃,脆弱的纤维无声无息化成炭灰。

昏聩的牢笼里有了猩红亮光,烟气随着火焰慢慢升腾,在上方聚集起来,一团团的侵占起空气…

痛痛痛!

一边龇牙咧嘴忍受着足踝上加温后变形的糖果液体带来的滚烫感,一边加快背诵碑文的速度,现在我只希望,家里两只破面来之前,这火不要烧得太旺以至于被发现。

另外,我还得坚持住不在火场窒息,或者被烤熟,嗯~

…………

烟熏火燎的感觉真不好,我甚至感觉到头发都要烧焦,因为嗅到蛋白质燃烧的焦臭,视野也变得不良,因为是密闭空间嘛~烟气弥漫的效果就是看什么都有点糊。

不过幸好,在我一双脚能从软掉的镣铐当中挣脱的这时候,熟悉的空间震动感从后方袭来。

微不可察的裂帛之音,一道幽深裂缝正在缓缓形成,那些在狭隘牢笼里无处可去的烟雾被惊扰了似的,争先恐后向着四周逸散开。

猛地缩起腿整个人跪坐到沙发上,翻过身扒住椅背,我伸出手,惊喜万分又可怜巴巴的叫,“史塔克!救命啊——”

这次差点玩脱了快救命!

救援及时抵达,这样一个认知让我快要泪流满面,虚夜宫前第一十刃,无论到哪里无论再过多久,都是我最依仗的靠山…

咦?!

裂缝的深处有一支手回应了我,不轻不重扣住我的手腕,将我从沙发里带起————我睁圆了眼睛,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一阵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溢到唇舌间的音节。

“安娜?!”夏洛特.蒙多尔,把我关押起来的男人,他察觉到囚笼里的异变开启了门,同时,他开了枪,用他随身携带的火/枪,枪/口对准我…的身后。

片刻之前的那颗子/弹险险擦边而过,直直射/入开启的黑暗深处。

回过头,视线撞上冲入牢房这个男人的目光,被火光照亮的眼睛里带着扭曲的疯狂,不过是一瞥之间下一秒身体就腾空,被抓住我的手的救兵带进了夹缝。

…………

迅速闭阖的门将混乱的枪/声和夏洛特.蒙多尔毫无理智的攻击挡在另一个空间。

视野重新变暗,抓在手腕上的手松开转而扶了我一把,之后,是温和的声线,“察觉到奇怪波动所以来看看,幸好及时赶到。”

“啊~救命之恩呢~”我眯起眼睛,微笑,“好久不见,露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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