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为了你啊,哥哥我请了不少假。”和尚开着车一路向南,边开边哎呦。
他这性格一向如此,不管在多大的事儿面前他都会调侃,多少让人无语了些。

我盯着他看,越看越奇怪,以前的和尚就是一张白纸,就算有污点也全都能印染黑了,总之一目了然。

但现在却怎么看也看不透,脑子陡然想起在警局想见的场景,疑问如同雨后小草复苏般疯长。

“和尚,你一个数学系的人,本来想进NBA打球的,最后怎么当了警察的?”我看着他,“而且还如此短的时间就当了队长?”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哎呦!谋杀啊!”

我白了他一眼,收回暴躁的手:“好好说,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

“我哪敢啊!”和尚唏嘘了一声,倒是没再吊儿郎当,说起当年的往事。

这所谓的往事也就一两年的光景,他本身就是学数学的,虽然业余爱打看球,但再怎么梦想也不可能毕业去NBA啊。

但就是好巧不巧,他接到了一个怪异的招聘广告,说要名牌大学毕业,逻辑思维好,有体力的,享受国家公务员级别待遇。

“我跟你讲,当时哥哥口袋里就剩一百,看见广告就立马打电话报名了。”说到这和尚挑眉,随即苦笑,“到了之后才发现真的是国家选人,我消失不给你打电话的那段时间就是在苦训,最后我胜出了,白峰也是那里出来的,只不过我们方向不同。”

说完,又说起所谓队长的位置,当真是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弄到手的。

“也也许是运气,也许是我应该天生干警察,比较敏锐。”

“臭美。”我恍然,但却看不惯他挑眉嘚瑟的模样。

不过有了这番解释,我也总算明了。

车子继续开着,和尚偶尔和我说几句,我都是兴趣缺缺,直到他往南边开到一居民小区,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到了。”和尚停好车,“一会见到我妈可劲儿撒娇,她可想你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苏姨家住在裕华小区6号楼101。

和尚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稍安勿躁,随即走上前贼笑着敲门:“妈!”

话落,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

和尚见状耸肩,却不见尴尬,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准备开。

却听里面突然出来了女人声音,一边念叨一边开门:“鲁达啊,你这孩子,出门总不带钥匙,又不是平房,金朵?你怎么来了?”

苏姨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温婉高冷的,这两者并不冲突。

虽然在西村生活,但教养什么的绝不是村子里培养出来的,当时我还只是纳闷,并不知道苏姨身世。

如今知道了倒也觉得符合,只是多年的相熟的关系,虽然今天来的突兀,可这语气里的嫌弃也太过于明显了。

“苏姨,我……”一时间,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妈,金朵这不是来看看你么!”和尚嘿嘿打岔,试图将尴尬的气氛遮掩过去。

谁料苏姨竟直接耷拉了脸子,忙不迭就要关门,这一举动着实惊呆了我。

和尚也很是吃惊,似乎真的不知道苏姨此举为何。

“妈!”和尚劲儿也大,只手撑住门嗷嗷喊疼,“我是你亲儿子么,这么使劲儿?赶紧把门开开,我和金朵有正事。”

“苏姨,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多年的情谊落得这番举动,是我哪里得罪她了?

“你是我亲儿子,她不是。”苏姨听和尚喊疼直接松了手,话里却是不满,“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有事说,说完赶紧走。”

这话完全是说给我听的,有事说,完全是给我儿子面子。

若是往常,有人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但现在确是非常时刻,只是不解苏姨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金朵……”和尚安抚的看我,一脸无辜,那意思: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还问吗?

我看着失笑:“进去吧,阿姨,我想我们一定有误会。”

苏姨不屑反讽,那股子高傲劲儿展露无遗,抬眼瞟了我一下,径直往屋子里走。

我第一次进来参观,屋子里明明阳光温和,但我却承受着对面沙发的敌意。

“想问什么问吧。”和尚摊手,“妈,我也不知道您今天发了什么火,金朵你放心,我妈就算发火也是公正的,她不会说谎话。”

说到‘不会说谎话’的时候,苏姨眉头颦蹙,似乎对和尚的措词不满。

“我看还是先解决误会。”苏姨算是近邻了,说实话,她这态度让我着实不舒服。

而我金朵又不是会随着别人感受乱堵心的人,除非在意得人。

我必须承认,因着和尚的缘故,苏姨算一个。

“呵,会演戏,我和你能有什么误会?”苏姨说冷话,“不过就是个杀了鲁达舅舅凶手的女儿。”

“苏姨,您说话得负责任!”我听着,饶是心里再多尊重也压不住了。

苏姨瞥了我一眼,乖张的坐在对面沙发上端了杯水,对我的不屑溢于言表。

见她这副样子,我心里更别扭,当即冷着脸色还想继续在说什么,却不料苏姨抢先一步。

“被自己爸爸追杀的孩子,真可怜,也不能怪你!”说这话时她眼里满是冷漠,明显之前是知道的。

我听着更是不爽,却没有发火:“苏姨,我爸不可能害死苏郭夫妇,再者我爸有可能不是我爸……”

“没错啊,这个我可以回答你,就是你爸害的,而且你说你爸有可能不是你爸,你也说对了。”比起之前对我的态度,苏姨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因为你们金家永远不可能生出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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