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需要。”单宁看着我,脸色越发惨白,“先送医院,晚些找你。”
说完,那黑色的身影竟晃了晃消失在我眼前。

我皱眉凝目,总会觉得单宁不太对劲,但当下也没想太多,毕竟黄教授和金震已经威胁到生命安全了。

想着拿出手机,又到处晃了晃才在西山附近找到了信号,叫了救护车。

等在医院安顿好,已经下午六点了,外面绵延的下起了雨,哗啦啦和诊断结果一样来势汹汹。

“患者金震动脉小出血,但伤到了脑子,醒来可能会有痴傻的可能。”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头发花白,看起来很专业,“至于患者黄达,植物人,节哀。”

“大夫,不可能吧?”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老天和我开了个玩笑,“怎么会这么严重?您…… ”

老大夫眼睛里带着慈悲,见我难过,又安抚我说一切都有希望。

可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大夫说不行的时候你总是不敢相信,偏偏他们想要安抚骗你的时候,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谢您,病床费护工费,我会尽快缴纳。”我起身,晃晃荡荡的到了交费处。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先是爸妈,再是为了我可以放弃事业的黄教授,还有,对所有人都冷目却对我释放好感的金震。

呵!植物人还有清醒的可能,可痴傻…… 但愿他醒来能没事吧!

交完费,正想回去看看两人,却不料电话响了,是和尚的:“还没回来?大概什么时候?”

那边语气急促,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单宁的话在我脑子里盘桓,他已经用自身的虚弱像我证明了西山他进不得,而且第二次棺椁的确是破棺而出。

至于压到我心里最后一根稻草的阳胎…… 我摸了摸肚子,还是觉得可笑,又觉得不可能是和尚故意害我!

越想越奇怪,当即打起精神:“我回来了,现在去找你,你在哪?”

“老茶馆,赶紧的!”

老茶馆是我与和尚的聚点,倒是不远。

挂了电话,临出院前仔细和看护人员交代了下,只要两人有一人醒过来,立马给我打电话。

等到了‘老茶馆’已经七点了,茶馆里古色生香,茶味清甜燃香浓郁,本末倒置,让人闻着有些烦躁。

我问询服务员进了单间,一屁股坐在和尚对面,不顾身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杯,往椅子上一靠:“什么事情这么急,还得当面说?”

说话间我才抬起头,几天不见的和尚就这么正眼打量和尚,几天不见,下巴和脑袋竟然长了短短的一层毛发。

“你怎么了?”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尚就算失恋也没这么邋遢过。

和尚颓笑,点了点头,说回去问了阿姨,苏家以前的确是算命的,而他们母子俩之所以被赶出来,就是因为苏家算出和尚命数不好,会拖累死苏家。

“我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但也不至于沮丧。”和尚说着突然抬头看我,“金朵,我今天找你来是关于你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被他看得发毛,皱了皱眉头,让他赶紧说。

和尚这才点头,张了张嘴,声音缓缓的疲倦而出:“蜡烛店的灰烬已经化验好了,没有任何DNA线索,而且我在舅舅家发现了他和叔叔的交流信件,金朵,当初要害你的,是叔叔!”

“不可能!”我全身血液倒流般僵住,呵斥出声,“和尚,你有病吧!”

我骂完和尚,整个人都是蒙的,说我爸杀我,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

“就知道你不信。”和尚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字条递给我。

我呼吸急促,伸手去拿时只觉得浑身都抖,但还是忍不住一张一张伸展来看。

‘苏兄尽管来,我老婆迷信。’

‘金朵留不得,必要时候协同他杀掉。’

‘不必担心,不会怀疑到你。’

“金朵?你没事吧?”和尚拍了下头顶,一脸焦虑,“还有,我舅舅不是突然死了吗?我怀疑是叔叔杀人灭口。”

和尚的话在我耳边轰鸣,我满脑子都是这三张字条,字迹的确是老爸的无疑……

如果当真是老爸和苏郭的信件,这内容竟完全符合逻辑。

我老娘的确迷信,不过协同他?他是谁?

当时在场的男人只有单宁和霍青,但单宁今天进入西山洞内脸色惨白,所以我相信他不敢进去,而当初极力想出来的心态。

那么不是单宁的话,这里的他指的是霍青?

虽然我不觉得霍青有什么杀我的动机,可老爸的确对他莫名信任,在仅见了一次面之后。

可如果他们之前认识,还密谋杀我,就通畅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有逻辑,可这逻辑推理下的产物,却让我无法相信。

“确定灰烬里没有DNA吗?”我咽了口唾沫,眼圈烧得发烫。

比起老爸有预谋的假死,我更希望他是真死了。

和尚点了点头,眼神关切,这么多年的关系,真情还是假意一看就知道。

“哎呀,其实就算没有DNA也不一定是叔叔炸死,有可能是绑架呢!”和尚把椅子挪到我跟前,将手放在我肩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不是因为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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