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听说阿姨去世了,来吊唁。”霍青眼里的悲伤做不得假。
虽然我知道昨天和我说话的不是老娘,但经过昨晚的比较分析,我对霍青敌意越发大。

我还记得单宁放我离开那天说的话,他说是霍家讨好他,但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没想到他定了我的冥婚,霍家觉得辱没门风,就想杀了!

其实想想,我之所以不相信,就是因为觉得霍家也没有杀死我的举动,在幕后凶手昨晚没想杀死我之前,我甚至还觉得他们仨联合的可能性最大。

但现在看来,神算子只是个假招子,单宁三番两次救我不可能杀我,那就只有霍家了!

可我也想不通的,即使霍家有作案动机,但作案本事呢?

请了高人控制鬼?为什么在我18岁开始就准备?

我摇了摇头,脑子要炸了,思来想去每条路都不清晰。

“你吊唁?你什么身份吊唁?”我语气生硬,语速一句比一句快,“我问你,昨天你说苏郭去世消息是我爸告诉你的,现在当着我爸的面,你敢再说一遍吗?还有,我老娘昨天死的,谁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霍青看着我,身姿笔挺的像块温玉。

此时,他眉眼流转出痛苦:“朵朵,我从来不会骗你,虽然你追我的时候,我没怎么理会你,但你相信我,我心里有你,你不能因为我母亲被人蒙蔽之事就迁怒于我,你知道那件事,没有男朋友会不在乎,所以…… ”

“所以?不好意思,首先,你不是我男朋友,其次,你所答非所问,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单宁的夫妻之实,可眼下重要吗?

霍青面色铁青,似乎很受打击。

“金朵!”

老爸的呵斥声从身后响起,我不可思议的回头,却见老爸川字纹明显。

“苏郭死的事情是我告诉他的,这孩子昨天慌慌张张来家里,说你逃婚了。”老爸指了下霍青,“先磕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是我妻子的葬礼!”

我听着立马闭了嘴,眼睁睁的看着霍青叩拜阻止不了,心里憋了一团火。

就算都能解释,他怎么跑来吊唁?看老爸方才的语气明显也不知情!他怎么这么巧知道?

眼见着霍青三拜九扣的已经起来了,老爸点了点头,似乎对这大礼很是满意。

当即放下老娘的照片,起身指了指远处:“霍青,你跟我过去谈谈。”

我往前一步,嗔责:“爸!”

“你守着你妈。”老爸算是发了命令,带着霍青离开将近五十米的距离。

那边说什么,我是一点都听不见,恼归恼,却也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和老娘最后一段相处时间了。

不敢再浪费时间,跪下烧纸的同时红了眼圈:“妈,以后朵朵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哭诉着,越哭声音越大,最后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了。

老娘一辈子好人,在村子里虽然嘴硬,却也因为村里人说我和我爸,但私底下老娘没亏待过谁。

这临死到了的身后事,办了丧,全村竟不见有人吊唁。

“妈,是我和老爸连累了你!”虽然知道老娘不会在乎,可也免不了凄凉。

正哭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阿姨去世了?”

我支撑着地面,起身,这会哭尽了半身的力气,扭头看去,却见和尚今儿穿了警服。

一米九的高个子,原地‘噗通’跪下:“阿姨,您怎么就走了!”

和尚是真伤心,毕竟我老娘是看着她长大的,两家人情谊算深的。

我叹了口气,走近两步,按照习俗跪下回礼,又跪了三次,这才两两起身。

和尚看着我,满是责怪,问我怎么不告诉他。

我摆了摆手,指了指远处:“去那边说吧,别惊扰了我妈。”

和尚点头,俩人走出十来米远,我才将昨天的事儿说了,也是有私心,一直不知道怎么将最近诡异的事情与他说,用老娘的死渗透,也好给他打个心里基础。

和尚一脸惊异,他虽然不想信,但也知道我可能在老娘的死因上撒谎。

当下晃了晃,脸色有些白:“颠覆三观了!那你在审讯室提的男鬼……这也太荒谬了,你是不是病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摸我额头,怀疑我病糊涂了。

“信不信随你。”我苦笑,摆了摆手不打算再说,“只是你今天来西村查吴寡妇的案子的吧?我恐怕配合不了你了。”

“说什么呢!”和尚气的拍了下光头,“虽然工作重要,但死者为大!”

说起死者为大,我才后知后觉问起和尚苏郭和他媳妇的身后事,有些惭愧,总觉得对苏郭有气,却忘记他是和尚的亲人,总得问问的。

和尚摇头,说他俩的事儿是邻居办的,他妈不肯出面,他自然也不方便。

我唏嘘,苏姨怀了和尚,后来丧夫,是被家里赶出来的,不想联系也属于正常,当即让和尚宽心,顺其自然。

“我自然懂,不用担心我,你赶紧守着阿姨吧,案子我去破。”和尚说着,看了下时间,有些着急,“如果有时间我再过来帮忙。”

我点头,让他安心,目送他离开,随即走回灵棚前。

可刚一近棺材,却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只觉得血液回流,浑身冰冷,嘴张了半天,嗓子眼像卡着硬物就是出不来声。

眼前,棺材依旧,只是那棺材盖子不知道何时开了,白绫上满是血,老娘的尸体腹部被整个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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